再认识︱马克思“卡夫丁峡谷”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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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丁峡谷”学说多指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过程。所谓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就是可以超越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整个阶段，由前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直接进入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阶段。是马克思在1877年《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以及1881年2-3月间写的《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中提出的。他指出，社会形态如同地质层一般，会经过“原生形态→次生形态→再次生形态→再次生形态以后的形态”。而在五大社会形态理论前，马克思已有三次社会形态理论的阐述。因此，探讨马克思在何种背景下对社会形态理论进一步研究，以及“卡夫丁峡谷”的提出及俄国学者们的看法，有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发展及正视“跨越”理论的转变。

马克思关于社会形态理论共有四次论述。第一次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表述的。马克思以“分工——所有制形式”为标准将人类社会划分为：部落所有制→古代公社所有制和国家所有制→封建的或等级的所有制→资本主义所有制→共产主义公有制，即所有制社会形态说。第二次是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以人的发展的角度将人类社会划分为：前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提出“三大社会形态”理论。第三次是马克思在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的论述。他说：“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希腊罗马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经济的社会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即经济社会形态理论。第四次则是今天我们所要探讨的关于社会历史发展的五大社会形态理论。

1871年巴黎公社失败后，西欧无产阶级革命陷入低潮，而东方人民反对西方殖民通知的民族解放运动日益高涨，于是马克思、恩格斯寄希望于东方革命，通过东、西方革命的互动，促进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

在1859年《<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曾提出“亚细亚生产方式”概念，这是一个历史性概念，这是原始所有制（亚细亚的所有制形式、古代的多幼稚形式、日耳曼的所有制形式）三者中的一种。三种所有制虽然都是所有制的原始形态，但已不是最原始的形式。马克思指出，这些形式既是原始社会的最后阶段，同时又是从原生的社会形态向派生的社会形态的过渡，即从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向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从无阶级社会向阶级社会的过渡。此时的马克思与恩格斯是将“亚细亚生产方式”看作人类历史发展中的第一个社会形态。但实际上“亚细亚生产方式”并不是指“人类原始史”，因为这时科学尚未提供“人类原始史”的材料。

到1877年摩尔根发表《古代社会》一书。马克思恩格斯才根据摩尔根提供的历史材料说明了人类的原始史，科学地确定了“亚细亚生产方式的性质”及其在社会发展序列中的地位，即它是原始社会的最后阶段，是公有制社会和私有制社会、无阶级社会和阶级社会的过渡时期，用更为科学的原始社会概念取代了“亚细亚生产方式”完成五种社会形态的划分，即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依次演进。

19世纪中后期，俄国内外矛盾日益尖锐，1861年农奴制改革，以及1877-1878年的俄土战争，使得俄国面临内外交困的局面。此时的俄国思想家便转向了19世纪六七十年代在俄知识分子中广泛传播的马克思主义。这也促进了马克思、恩格斯进一步研究东方革命社会发展道路。对于俄国农村公社的性质，马克思指出，俄国农村公社（属于亚细亚生产方式）是原始社会的最后阶段，是由原生形态向次生形态的过渡阶段，是同时兼有公有制与私有制，阶级与无阶级的时期。基于五种社会形态理论，马克思指出农村公社有两条发展道路：一是私有制战胜并取代公社的公有制因素；另一种则相反。马克思在给《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及其草稿中表明，俄国农村公社和资本主义生产的同时存在为它提供了集体劳动的一切条件。它有可能“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占有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成果。

但在俄国社会，另一些人打着马克思的旗号，认为按照五大社会形态的划分，农村公社是旧制度的最后阶段，而下一个阶段将是资本主义社会。但这实际上是对社会形态理论的曲解，并且未能理解社会形态的发展是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统一。由于社会发展条件及历史状况的差异，社会形态并不是严格按照其程序严格演变的。看到其普遍性与同一性的一面时，也要尊重其特殊性与多样性。并不能将西欧的次序套用至他国，应看到矛盾的对立与统一。

同时，在“俄国革命”与“西方无产阶级革命”之间的关系的理论中，马克思、恩格斯还暗含着西欧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是东方落后国家“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的先决条件。也就是说，东方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建立在西欧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基础上。在这里或许会有人疑惑，为何东方无产阶级不能先于欧洲实现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呢？其实只有当西欧资产阶级垮台后，其无产者才会将进行社会改造的物质基础（资本主义工业技术与机器等）用以帮助东方落后未曾经历资本主义“阵痛”的国家吸收资本主义制度创造的一切积极成果。因而落后国家“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的“必不可少的条件是目前还是资本主义的西方作出榜样和积极支持。”

虽然在19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曾提出五大社会形态理论，但这并不是一成不变适用于所有国家，在使用一理论时应当注意其与实际的结合，以及与实际的相互作用，应当摒弃主观臆断，忽视历史发展现实的观点。这也是我们正确理解马克思、恩格斯“卡夫丁峡谷”学说的前提。

作者 古时云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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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编：槐序

排版：初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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