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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明王朝学职场》(6)为什么公司大了,一定会有窝里斗

成功的公司千千万万,不内斗的公司万中无一,你有没有在职场遇到窝里斗的场景?

小到办公室,大到部门间,总会有形形色色的斗争形式,为了争业务、争位子、争money,甚至争口气,不惜互相使绊子、拆台子、穿小鞋。

常言道: 小斗怡情,中斗见血,大斗要命。

年前火得一塌糊涂的《三体》电视剧,投资方游族公司的老总林奇,就是因为公司内斗被下毒,可怜英年早逝,看不到《三体》电视剧上映的那一天。

《大明王朝》中的派系斗争更是刀光剑影,从第一集周云逸被杖毙到严党覆灭,不完全统计,中间砍了淳安、建德两个知县、一个河道监管、一个巡抚、一个布政使、一个江南首富,逼织造局总管太监杨金水装疯,逼掌印太监吕芳以及封疆大吏胡宗宪隐退,最后严党全军覆灭,就留严嵩一个80多岁的老头寄食墓舍

要不然有人说,堡垒都是内部被攻破的,祸起萧墙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人类还没有吸取教训?

我们看,把统御之术使用的出神入化的嘉靖皇帝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大明王朝中,嘉靖与严嵩有过这样一段君臣奏对。

严嵩:“回皇上的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明朝所有的官员都是朝廷的人。”

嘉靖:“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罢了,饭还是分锅吃的。”

是啊,一个公司无非也就是几座办公楼、几间工厂罢了,部门之间还是分锅吃饭的。

举例来说,我之前工作的某家公司,有两个部门明明是协作协作关系,但双方的数据从来都当做核心机密不肯共享。甚至在对方发生一些小的失误的时候,拼命上纲上线,憋着劲吞并对方的业务。

你以为这种斗争只发生在拥有几千年源远流长的斗争史的华夏吗?外企这种情况丝毫不少。

下面这张图,我看一次笑一次。

里面讲的是国外的几大互联网公司的组织架构,其中微软的组织架构是团队之间互相拿枪指着对方。说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内斗一直是困扰微软的一大痛点。

为什么公司的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就一定存在部门与部门之间,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呢?主要核心原因是以下3点。

1. 利益原因

最容易理解的原因当然是利益。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位置就那么一个,自然需要争抢才能获得。比如某大火的MOBA手游王者农药,如今的江湖地位也是惊险拼杀出来的,2015年的时候,企鹅厂还有一个类似的游戏《全民超神》,企鹅厂也是投入了海量资源,当时与王者农药不分上下,后面没有卷的过王者农药,销声匿迹,现在谁还记得?

永远记住,Winner takes all!

在大明王朝中,清流和严党的争斗更加复杂:除了利益的驱动,还有理念的争议,以及嘉靖皇帝为了维持统治而进行的平衡之术。

对于严党来说,把持朝政几十年,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即使严党中某个人出于各种原因想退出争斗,也会难以抵抗组织的强大惯性。

就拿严嵩来说,在剧中其已经意识到严党做的太过分了,希望能够缓和矛盾。然而严世番以及其下属早已贪红了眼,不管是毁堤淹田还是阻止胡宗宪进京的时候面见严嵩,都体现了严党和清流之间的斗争,已经是势同水火了,不取决于个人的意志。

严党贪权、贪财,并且因为多年把持朝政而引起了无数的怨恨,因此需要与清流持续斗争,才能保持自己的地位。而清流因为要整顿朝纲,要实现心学理想,必要时才苦一苦百姓,必然要在朝堂之上清除严党的势力,两方的利益不可调和,必然有争斗。

另一方面来说,两方的争斗其实本质是嘉靖皇帝的安排。皇帝用一只看不见的手,安排了清流和严党的对立关系,清流和严党仿佛是两个运动员,两个运动员竞争的越激烈,嘉靖皇帝作为裁判的位置越稳固。什么时候两派手牵手唱《同一个大明,同一个梦想》的时候,嘉靖就要考虑自己的位子稳不稳了。

2. 生物学原因

更深层次的一个原因是生物学原因,或者说脑容量限制。一个由碳基生物构成的社会组织,成员数量是有最大限度的。

比如说一个黑猩猩的社群,平均由35只黑猩猩构成。而对人来说,有一个著名的150定律,由英国牛津大学的人类学家罗宾邓巴提出,讲的是人类拥有稳定的社交网络的人数是150个人左右。人类虽然进化出了文明,懂得了分工与协作,但毕竟受生物学的限制。

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人类的脑容量的上限,就决定了一个人不可能跟所有的人去做朋友。有些人是我们的亲密伙伴,有些人是我们的一般朋友,有些只是点头之交,还有那些熟悉的陌生人,以及纯粹的陌生人。

人都会有亲疏远近,不用说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公司,你的二表哥的老婆的三表舅的大侄子如果跟你借钱的话,你会痛痛快快给吗?如果借了钱不还,你不会将他告上法庭吗?

对于公司这种纯粹以利益关系维持的组织,就意味着,随着公司规模的增加,因为群体的分化,发生在公司内部的内斗与内耗将会呈指数级的增加。


3. 博弈原因(信息不透明)

职场中引起斗争的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就是,斗争的双方信息不透明。因为对于人类来说,并不能通过发送脑电波的方式去互相传达信息,而必须借助语言、文字、图像这些媒介去进行信息的传递,而这种信息的传递方式是有信息的损失以及时延的。

在大明王朝中典型的例子就是胡宗宪。在发生毁堤淹田的事情之后,嘉靖召胡宗宪进京述职。这个时候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胡宗宪想面圣之前,找他的老师严嵩通个气,然而吃了严嵩的闭门羹,这也诞生了剧中的一个非常经典的名场面。

而正是因为这次会面没有发生,朝堂之上,严嵩对胡宗宪产生了间隙。

关于信息不透明造成的争斗,我想没有哪本书讲的比《三体》更加的形象。《三体》里面黑暗森林理论就是基于信息不透明而发生的。作为一个在森林中埋伏的猎人,如果你发现了其他猎人,你是先开枪,还是把自己的小命寄托在对方的慈悲之下?可怕的是,对方也会这么想,猜疑链最终的结果就是猎人互相开枪。

利益关系的不同,生物学上社群规模的限制,以及信息传递的不透明。这三点是所有大公司、大组织里面造成内斗的核心因素。

而这三点全都是客观事实,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不信我们继续看大明王朝里面的例子。

在剧中的结尾处,严党已经覆灭,嘉靖皇帝作为离岸平衡手、究极搅屎棍与幕后大BOSS,已经咽气了,朝堂之上只剩下清流独大。但是那之后大明朝的内斗结束了吗?

熟悉历史的朋友应该知道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三届内阁首辅。在高拱斗倒了徐阶之后,张居正又斗倒了高拱。当清流的外部敌人消失之后,清流也分化成了不同派系。

人的寿命是有限的。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无限的。可谓是: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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