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夫子曰:“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君子不可以不刳心焉。无为为之之谓天,无为言之之谓德,爱人利物之谓仁,不同同之之谓大,行不崖异之谓宽,有万不同之谓富。故执德之谓纪,德成之谓立,循于道之谓备,不以物挫志之谓完。君子明于此十者,则韬乎其事心之大也,沛乎其为万物逝也。若然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不利货财,不近贵富;不乐寿,不哀夭;不荣通,不丑穷。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为己处显。显则明。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译文】先生说:“那道路,是覆盖和承载万物的,辽阔广大而无边际。君子不可不剔除心里的杂念。无所作为的便称之为天,无所言说的便称之为规律,爱民利物的就是仁,以不同来同一便称之为大,行事不孤高怪异便称之为宽容,拥有千差万别之物便称之为富有。所以持守规律便称之为把握了纲纪,按规律完成便称之为自立,遵循道路去作便称之为完备,不被外物扰乱心意便称之为完美。君子明白上述十个方面,就是包容万事心量广大,盛大无碍地与运动变化的万物去往。像这样,就能藏金于深山,藏珠宝于深渊,不贪求货物钱财,不接近富贵;不因长寿而乐,不因夭折而哀,不因通达为荣,不因穷困为辱。就能不捞取一世之利益为己私有,不因作天下之王而显赫自己。显赫就是彰明,万物同在一个天地,死生也是同样状况。”
【说明】本节庄子仍继续论述道路,要明确自己的人生道路,首先要剔除心中的杂念,持守规律也就是把握了纲纪,这样就不会被财利引诱,不会被富贵引诱,不会被长寿引诱,不会被显赫引诱。这就是庄子推崇的与万物相同返回到自然存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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