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是暗的,夏水是亮的,秋水是静的。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其实不是事情,只是情绪。
这一年,有人老了就会把他或她送过那道水,绿水过去了,白水过去了,就是青山,就是黑山。是不是在我们、他们,在一个村庄、在一个小镇都驻扎着一个可以向往的原型,如凤凰、如蝉蛹,过水遇山不会忘记,会重生,就可以有欲望。
彩桑这个名字,我常常把她当作是采桑,似乎如此,诗意就不会泯灭,想象就会久远。如那些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清清的。“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淡淡的。如晏殊的那些个《采桑子》,“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凉凉的。如辛弃疾的那些个《采桑子》,“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闷闷的。都是你留给我的记忆,挺美好的记忆。
我一直以为采桑走的时候应该是冬天,冬天的水忧伤。齐秦的那首歌《冬雨》,少年时在监狱度过,只能看到四角天空的齐秦,我喃喃的念叨:“不要再编织美丽的哀愁,/不要再寻找牵强的借口,/因为你的眼..哦哦,因为你的眼,/早已说明,早已说明”。那些忧伤,交织着过去和现在、记忆与现实,交织着乡愁与哀愁、纯情与惆怅,交织着迷茫与寻找、酒欢与苦涩。一滴水,在冬天落下,一滴忧伤的水。
我不相信上帝掷骰子,我相信是有掷骰子的上帝,这样就放下心里的沉甸甸,长舒了一口气。或者某一天在某一个地方会忽然想起采桑,忽然想起冬水的忧伤。
作者:俞子英 投稿,作者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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