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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盛讲名著85|水浒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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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3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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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欢迎来到《祖盛讲名著》!实在抱歉,这个专辑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因为近一年来我研究的重心转移到了历史方向,所以把名著解读这个事暂时放在一边。
不过,我一直认为,历史和文学是高度互通互联的,它们都是以人为主角,只不过历史研究更关注宏观层面、群体层面的人,而文学创作则主要聚焦在微观的、个体的人身上。所以,如果能历史和文学双管齐下,兼容并蓄,那对于我们理解我们人类自身,乃至整个社会和国家,都有巨大的帮助。正因为如此呢,我打算从今天开始,间断地更新这个讲名著的专辑,并且会在讲的过程中把我的历史知识融会贯通进去,希望你能够喜欢!
今天我要解读的作品是咱们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
一提到《水浒传》,很多人脑海里估计就会想起刘欢唱的那首《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参北斗哇”。像宋江、林冲、李逵、武松和鲁智深等等这些梁山好汉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那么,既然大家都这么熟悉,我又为什么还要来解读这本名著呢?因为我想做的不是简单复述他们的故事,而是要带领你透过现象看本质,理出故事的整体框架,以及背后的逻辑链条。
好,我们现在正式开始。
《水浒传》总共有120回合,其中精华部分是前70回合,作者施耐庵通过这70回合,细致入微地描述了108个好汉是怎么加入梁山泊团队的。小说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基本都在这70回里,包括吴用等人智取生辰纲、武松打虎、西门庆勾搭潘金莲、鲁智深大闹五台山,以及梁山好汉劫法场救宋江等等。
这108名梁山好汉,虽然最后都上了梁山,但他们的动机差别很大,我们大概可以把他们分为自愿、半自愿和被迫三种。
第一种人,他就是好这口,上梁山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比如花和尚鲁智深、黑旋风李逵、智多星吴用、赤发鬼刘唐、阮氏三兄弟等等。官府没怎么着他们,也没哪个恶霸地主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但他们就是要和官府对着干。在上梁山之前,吴用、刘唐和阮氏三兄弟他们就劫了一趟生辰纲,可见他们本就不打算做一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
第二种人,他本身过得还算可以,一开始没想过要落草为寇,但是遭到了各种迫害和不公,最后不得已选择上梁山,像及时雨宋江、豹子头林冲、行者武松和青面兽杨志等等。宋江是因为自己黑白两道通吃的秘密被阎婆惜发现了,只好杀人灭口,为了活命他最后选择上梁山。林冲、武松和杨志都是基层军官出身,业务能力不错,并且有很强的上进心,但是在高度内卷的北宋后期官场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他们在接连遭到不公后,最终和官府决裂,加入梁山团队。
第三种,则根本没想过上梁山,他们是被梁山好汉们采取各种非常手段裹挟进去的。最典型的就是玉麒麟卢俊义,他原本是个大地主大商人,在地方上有头有脸,妥妥的既得利益集团。不过,宋江他们看中了卢俊义的名望和号召力,硬是连哄带骗加陷害,把卢俊义拉进了队伍,还让他做二当家。
除了卢俊义,还有大刀关胜、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金枪手徐宁、玉臂匠金大坚、圣手书生萧让等等,他们要么是战败被俘、要么是被欺骗胁迫上的梁山。这部分人往往具备独特的价值,所以梁山好汉会想尽办法拉他们入伙。像关胜、秦明和呼延灼这些降将,对于瓦解前来围剿的官军是非常有用的,而徐宁、金大坚和萧让都是稀缺的技术人才。
好了,当这108名好汉到齐后,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当家宋江的答案很简单:受朝廷招安,接受官府改编,变匪为兵吃皇粮。为什么这样呢?你不是聚拢了一堆反对朝廷和官府的人呢?怎么现在又想着给朝廷卖命呢?很简单,梁山好汉们找不到别的可持续经济来源。
要知道,梁山泊里边,除了108个头领,还住着大量普通士兵和家属,以及各种杂役人员,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上万人。这么多人,光维持每天的吃喝拉撒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加上他们还得经常打仗反抗官军的围剿,资源消耗更是惊人。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梁山泊地区,本地产出非常有限,不可能支撑起这么大的队伍。所以,梁山好汉们就得从外面输入资源。
那么,怎样得到外面的资源呢?无非是三种,一是自己当老板,经营某些产业,或者有效治理一片地区并从中收税;二是抢劫或者坑蒙拐骗;三是给别人打工。
第一种方法,梁山好汉们搞不来,因为他们主要的技能是打架杀人,根本玩不了技术含量很高的商业和政治。第二种,是梁山队伍壮大过程中一直在干的事情,比如开黑店谋害路过的旅客,以及攻打掠夺祝家庄、曾头市之类。不过,越到后来,这个方法越搞不下去,因为旅客慢慢听说了也不往你的黑店去了,周边村庄要么被你抢光了,要么人跑光了,你抢劫的难度越来越大,而这时候你的队伍规模又在不断膨胀,收入下降,支出增加,显然难以为继。
所以,梁山这支队伍要想不散摊子,一直维持下去,就只剩下第三条可走,那就是当打工人。那么,谁有这么大的财力雇得起梁山好汉们呢?普天之下,只有皇帝。可以说,宋江心心念念要带领大家受招安的主意,看上去很窝囊,但实在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当然,梁山好汉们在理论上还有一个选项,就是把北宋皇帝赶下来,让宋江或者其他什么自己人当皇帝,直接利用现有的官僚系统收割天下财富。但是,一群大老粗想在天下局势比较稳定的情况下改朝换代,成功率几乎为零,刘邦、朱元璋他们都是趁着天下大乱时浑水摸鱼成功上位的。所以,对于这个方案,宋江也只是在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说出一句“敢笑黄巢不丈夫”来过过嘴瘾,酒醒之后他绝对不敢有这种念头。
为了表明自己不想造反,宋江还在晁盖死后特意把梁山的聚义厅改名为“忠义堂”,这里面的“忠”,就是指忠于朝廷和皇帝,而他和其他梁山好汉们之所以要武装对抗官府,只是为了反抗贪官污吏和其他黑恶势力的迫害而已,一旦他们得到公正的待遇,就会放下武器,停止对抗。
好,现在我们说回招安。招安不是投降,它更像是一种投资并购,受招安的人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取决于他们和朝廷博弈的结果,而博弈的方式主要是战争。对于朝廷来说,梁山好汉们就是一群乱臣贼子,最好就是用武力剿灭一了百了。但是,随着童贯和高俅率领的大军接连攻打梁山泊失败。朝廷终于意识到这群人不好对付,与其耗费巨资和梁山好汉们继续周旋下去,还不如花小钱把他们养起来为自己所用。于是,朝廷最终给出比较优惠的条件招安了梁山泊团队。
以上就是小说71回到82回的内容。
不过,招安并不意味着梁山好汉从此就可以过上幸福生活,他们必须为招安付出代价。那么,招安后的梁山好汉们命运如何呢?他们的结局又反映了什么样的历史现实呢?欢迎你关注下期内容。好,我们本期节目就到这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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