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春节过后，现在工作的珠三角已然是春天了，或者说这边所谓的冬天也就是故乡春天的温度和景象。前两天看到朋友圈老家同学发的状态，竟然下雪了。2017年的第一场雪，果然比往年来的更早了一些，而我上个周末在这边都可以穿短袖了，不得不感叹祖国地域之辽阔。

 

  说起雪，很多广东或广西的朋友都没见过。记得当年在桂林念书时有一年冬天早上10点多的样子，一直阴暗的天空飘起了雪花，不一会竟越下越大，白茫茫的雪花覆盖了万物。整个学校沸腾了，因为同学来自两广者居多，见到雪的机会并不多，包括我们的老师。我们当时正在上课看到窗外飘着的雪，听着到处兴奋的吼叫及口哨声，自然也按捺不住，老师还是挺好，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也许是她也想看看这难得的大雪，顺应民意，宣布下课，一窝蜂般的跑出去，下楼就滑倒了好几个，但没人在意，起身拍拍四散跑开。不一会整个学校全是人，或三三两两，或结群成队，喜欢窝在室内的也基本都出来了，比学校组织什么大型活动还要热闹，那一整天都是喧嚣亢奋。有发呆看雪的，打雪仗的，堆雪人的，照相的，还有夸张的吃雪的,直接在雪地里滚的……

 

那场雪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因为后面几年再也没下过，当时学校的雪景还成了当年流行的200电话卡的背面风景，很多同学都收集了一套，好像是8张卡，风景确实好看，白绿相间，干净纯洁。

 

   与喧嚣热闹的雪相比，而老家的雪更多的是静谧寒冷。经常某天早上起来隔窗看着外面屋顶树木白了，才知雪花已悄然而至，随风潜入。回想起夜间迷迷糊糊中听到积雪压断枯枝掉落的声音更显静谧，睡得更安心踏实。老家的关中平原虽然没有多大的暴雪，不过记忆中过脚踝的雪倒是经常有。那样的大雪，小学的时候便可以跑到操场或空旷地方找个铁皮簸箕当滑雪板，几个小伙伴拉着跑或是找个土坡溜下去，来来回回，乐此不疲。也不管手脚脸蛋冻得通红，头发上冒着热气，流着鼻涕，互相嘲笑。若是春节期间，家家门口挂着红灯笼，晚上出来，不再昏暗，红红的灯光映着白白的地，踩着“咯咯”发声的雪，互相追逐，脚底留下各种自认为好玩图案。

 

等到后来上了中学，也许那时学业重，没有过多心思去赏雪；加上要在寒冷中骑车上学，还得穿的如雪球，对于雪天并无太多好感。看着远方天地一片苍茫，灰灰暗暗，心中也有隐隐忧虑。下雪，遮挡视线，道路难行；雪停，越发寒冷，路上结冰，更加难行；待到雪化，污水横流，泥泞湿冷。所以那时很向往南方的山清水秀，真正到了南方，却为一场大雪兴奋不已，忘了老家年年会有几场更大的雪……

 

   也许同样是雪或其他风景，经历时人的心情不一样，自己的感觉也是迥异。现在再回想一下中学时的雪天，虽然学习压力大，但偶尔雪后放晴，天空湛蓝，空气清新。看着屋前雪花层层叠叠，雪水清澈透明，映着蓝天，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倒也温暖惬意。只是那时没多余心思和时间来细细品味这雪后的温暖。风景依旧，人心常变。准备某年冬天，带着轻松的心情与妻女回趟老家，体验一下灰暗苍茫的大雪纷飞，更体味一下雪后初晴的明朗开阔，毕竟，她们都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