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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讲义》——子罕第九(7):孔子说子路

 

 

李里《论语讲义》——子罕第九(7):孔子说子路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705b800100giii.html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

 

 

    孔子生病了,疾是小病,病是大病,一般没有大病只说疾,有疾。疾病是说孔子开始生小病,后来大病,越来越严重了。最开始,孔子做鲁国司寇的时候,他是大夫,大夫手下有家臣,孔子辞官以后,他就没有家臣了,如果有家臣就不符合礼。子路对老师深情厚谊,忠心耿耿,老师病成这样子了,差不多病入膏肓了,子路就想,要给老师办理丧事,就找了一些门人来给孔子做家臣。可见这个时候孔子已经昏迷,不省人事,搞不清楚了。“病间”,病刚刚好一点,孔子知道了,就批评子路:哎哟啊,这个子路长期搞欺诈,我本来是不该有家臣的,给我弄些家臣来,我在欺骗哪一个哟,我是在欺骗天啊,不该有家臣,搞些家臣来。我在欺天哟!我与其死在这些家臣的手里边,我不如死在两三个学生的手里哦。我纵然得不到好好的安葬,我就会死在路上吗?

 

 

    说得很急了,这句话很生动,刻画出人在病中很着急的样子。这也反映了孔子即使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也愿自己是以老师的身份离开世界,而不是以官员的身份。这正是孔子的价值观的体现。子路这个人其实还是很可爱的,他总是对老师好,对老师忠心耿耿的,却被老师骂一顿。为什么呢?因为子路总是以自己的心,自己认为好的来给老师安排。他认为有家臣是好事,所以老师也应该有家臣。这一句和前面一句结合在一起看,同是孔子的弟子,但是对老师的理解程度是不同的。颜回很少表达对老师的好,他表不表达老师都觉得太合他的心了,只要颜回一说话孔子就高兴;而子路了解老师的深度还不够,虽然他们都是对老师好,但是各人的理解不一样,子路以自己认为好的来对待老师,结果差之毫厘就谬以千里。这两段结合在一起,颜回和子路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了。

 

 

    子曰:“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子路终身诵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

 

 

    这是孔子在称赞子路。“敝”当破旧讲,“缊”就是旧的丝棉袍。“衣”这里作动词,读yì,穿的意思。“狐貉”指皮衣。穿着破旧的棉袍和那些穿着貂皮大衣的人站在一起而不感到害羞的人,大概只有这个子路吧。子路一听,老师表扬他,当然很高兴了。孔子不仅表扬他,还引用了《诗经》里的一句来表扬他,这就更了不得了,引用诗来表扬,这是最高规格的表扬了。“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忮”音zhì,当“害怕”字讲,“求”当“贪”字讲,不害怕又不贪求,“臧”当“善”字讲,何用不善,做什么不是善事呢?做什么都是善事。不害怕,不贪求,一般富人和穷人在一起,有钱人总会趾高气扬,总想欺负穷人,而穷人总想从富人那里有所得,有所贪求。子路对于富人他不怕,对于穷人他不欺,所以做什么事会不善呢?子路很少得到孔子表扬,突然得到老师的表扬,而且还是很高的表扬,自然非常喜悦。喜悦到什么程度?

 

 

    “子路终身诵之”,终身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不忮不求,何用不臧”,走到哪里都念这句话。孔子看到他一天到晚念叨这句话,就又批评他了。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意思是,如果这个就是道的话,那还有什么足以称善啊?如果你一天到晚把这句话念来念去,这还能够称善吗?朱子家训里就说“善欲人见,不为真善”,你做善事是为了让人家看见,就不是真正的善。平时我从来不碰扫把,今天却很积极地扫地,为什么呢?因为电视台的记者来了,我为了要上电视,就赶快来扫地——这种善不是真正的善,真正的善不是想要别人见的。而子路不然了,天天把善挂在嘴巴上。你看,那种说“我没醉,再来,没醉,再来,喝,喝,没醉,喝,喝……”的人,他肯定是醉了。说“哎呀,我醉了,我不能喝了,我脸都红了,不能喝了,我已经昏了,不能喝了”的人,这种人没醉。醉了的人都说没醉,凡是说自己没醉的人,醉了。一天到晚说自己善良的人,他还善吗?有些人把善挂在嘴上,我的心最好了,我最喜欢帮人了,我的心最直最善,可是我老是没有得到好处,这种人还善吗?以后哪个人老说自己善,你就对他说“是道也,何足以臧”,你这个都是道的话,那什么还叫善呢?

 

 

    孔子说这个话的目的是要来警戒子路,以此来激励他,不要止步不前。你本来能够不以荣华富贵为然,是你好的地方,如果你停在这里了,终日诵之,那就完了。孔子的教育方法,该抑的就抑,该扬的就扬,褒贬得当,这就是节之以礼。好的,提出来表扬,但是看到他沾沾自喜了,就要批评、警醒他。

 

 

    附朱熹《论语集注》: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夫子时已去位,无家臣。子路欲以家臣治其丧,其意实尊圣人,而未知所以尊也。病闲,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闲,如字。病闲,少差也。病时不知,既差乃知其事,故言我之不当有家臣,人皆知之,不可欺也。而为有臣,则是欺天而已。人而欺天,莫大之罪。引以自归,其责子路深矣。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无宁,宁也。大葬,谓君臣礼葬。死于道路,谓弃而不葬。又晓①之以不必然之故。范氏曰:“曾子将死,起而易箦。曰:‘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子路欲尊夫子,而不知无臣之不可为有臣,是以陷于行诈,罪至欺天。君子之于言动,虽微不可不谨。夫子深惩子路,所以警学者也。”杨氏曰:“非知至而意诚,则用智自私,不知行其所无事,往往自陷于行诈欺天而莫之知也。其子路之谓乎?”

   

 

    ①“晓”原作“既”,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子曰:“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衣,去声。缊,纡粉反。貉,胡各反。与,平声。敝,坏也。缊,枲着也。袍,衣有著者也,盖衣之贱者。狐貉,以狐貉之皮为裘,衣之贵者。子路之志如此,则能不以贫富动其心,而可以进于道矣,故夫子称之。‘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忮,之豉反。忮,害也。求,贪也。臧,善也。言能不忮不求,则何为不善乎?此卫风雄雉之诗,孔子引之,以美子路也。吕氏曰:“贫与富交,强者必忮,弱者必求。”子路终身诵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终身诵之,则自喜其能,而不复求进于道矣,故夫子复言此以警之。谢氏曰:“耻恶衣恶食,学者之大病。善心不存,盖由于此。子路之志如此,其过人远矣。然以众人而能此,则可以为善矣;子路之贤,宜不止此。而终身诵之,则非所以进于日新也,故激而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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