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贺《高轩过》

说起唐朝时的文学辉煌与诗作俊才，提及和谈到最多的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但人们往往忘了那时与这三位齐名的另一位颇享盛誉的浪漫主义诗人，誉名为“诗鬼”的李贺。

李贺自幼家贫，年纪稍长就要考虑和担负“千里别，易斗粟”之生活艰难了。在求生计求仕途的路上，李贺的诗名却是日增月涨。

七岁能诗，惊到了专门去造访他考察他的大文豪韩愈及侍郎皇甫湜，李贺当时援笔写就的诗作《高轩过》写到：

华裾织翠青如葱，金环压辔摇玲珑。马蹄隐耳声隆隆，入门下马气如虹。云是东京才子，文章巨公。二十八宿罗心胸，元精耿耿贯当中。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庞眉书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华风？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

来者，穿青翠如葱的官服，骑套金环摇铃铛的马匹，马声阵阵，车声隆隆，其来势器宇轩昂气势如虹。原来是大才子、文章巨公来了。他们才气冲天，汇天地精华而融会贯通。吟诗作赋名声响彻云空，笔端造化更是天下一等。我这个客居他乡的粗眉书客，能见到你们，就象枯草遇到春风春雨，小鸟遇到了大鸿雁……。

这首一笔而挥就的应酬诗里，说到了韩愈和皇甫湜的到来和他们到来时的气势及赞扬了他们的才华及自己见到他们时的心情。人物描写生动，形象比喻妥当，用辞用语老道，天星地物，官规民俗，似乎很多的东西都涉及到了。把诗写得如此的绘声绘色，把话说得如此的甜甜蜜蜜，把情表达得如此圆圆滑滑如此淋漓尽致，有“拍马屁”之嫌。如此的一首诗，哪能是一个七岁孩童能想到的能做到能写到的，不是一位“老江湖”“老油条”，这些话是说不出来编不出来诗不出来的。

七岁能诗，是可信的，七岁能写出这样老道圆滑的诗，却是使人难以置信的。

对此，清人王琦曾提出质疑，又经朱自清等人研究，断定该诗写作年间应为元和四年，那年，李贺应该是二十岁了。

2021年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