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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苏晓初
10月28日是我的生日，只有慎知道，他提醒了我。我说：“我写一篇《辞诞书》，我写，你等。就这么过。”
在我的记忆中，自己生日的确切日子是没有的。大致是阴历九月多少，阳历十月二十几。后来办身份证问，我就自己写成10月28了。因为九月的代表花是菊花，它给人清冷的感觉，也很容易想到黄巢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萧杀！十月的代表花是牡丹，它雍容华贵，也许我想让自己沾点贵气吧。我不确切的知道自己的生日，是母亲没有记准，母亲也不确切的知道她的生日，可能是外婆没记准。在我，母亲，外婆生活的年代，这种事不足为奇，寻常百姓，还过什么生日！讲究的顶多一碗长寿面罢了。我母亲直到去世，没有做过一次寿。这是我们兄妹很遗憾的事。子欲养而亲不在，这话是真正落到了我们头上！每想到此，心中万分疼痛万分愧疚，越发不敢提及自己的生日了！
我父亲性情严肃，一生清廉，善于持家。他70寿辰，我哥提议大庆，他不同意，慑于他的慈威，哥弟没敢再吱声。那天我按农村习俗带了一份寿桃去娘家，进门先去厨房放下寿桃才去客厅。母亲去做午饭时发现了，显得很惊喜，父亲也没说什么。后来又一次我如法炮制，他竟躲到宝鸡小弟那去了。我给小弟打电话提醒他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他们一家拉父亲去吃大餐，花了几百元，父亲生气地说：“还没有一碗羊肉泡来的实惠！”我的老父如今快80了，没有过过一次像样的寿辰！好在他生活起居清简有方，精神矍烁，气度不凡，才使我们略略心安。父亲的四个晚辈(两个孙子，两个孙女)全是名牌大学学生，上次我们围坐笑谈，大家提议要在他八十大寿庆贺一番，他没有拒绝。已步中年的我，尝尽人间百味，面对慈父严传身教，岂敢不效行？
今时不同往日，物享丰裕，天时人和。每每看到老少生日，亲友贺奉，极尽颜欢，也羡慕不已。但我本性愚钝固执，又以坚守清雅为乐，又不喜惊扰他人，所以连自己也忘了生日啦！好在有好友慎相陪，细语暖心，又不烦听我絮叨衷肠，心中甚慰，这种极致的幸福又有几人能够拥有？
【后记】此文写于2015年10月28日，系读贾平凹《辞宴书》后有感而发。
苏晓初，凤翔人。喜欢读书，写作，听音乐，瑜伽。没有什么大理想，有着自己的小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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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辛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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