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和歌山县东牟娄郡,坐落着名为「太地町」的古老港口小城。
被岩岸高耸的海岸线环抱,风光迤逦。
街角随处可见以海豚为主题装饰。
如果单看照片,你绝对不会把它和屠杀、共谋、血海这样的词语练习在一起,甚至还有种海豚乐园的错觉。
可当日历翻到每年的9月份,太地町的海水就变成了一片血色:
是的,就算没有看过,你也应该听说过这个臭名昭著的地点,因为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
海豚湾。
10年前的今天,纪录片《海豚湾》全球公映,揭露了这个渔村掩藏了400年的隐秘传统-大规模屠杀海豚谋取私利,过量捕杀的行为引发全世界的愤怒。
10年后再看这部纪录片,依旧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日本和歌山县太地,渔民们将海豚驱赶到靠近岸边的一个地方,来自世界各地的海豚训练师挑选合适的对象,剩下的大批海豚则被渔民毫无理由地赶尽杀绝。这些屠杀,这些罪行,因为种种利益而被政府和相关组织所隐瞒。
理查德·贝瑞(Richard O’Barry)年轻时曾是一名海豚训练师,他所参与拍摄电影《海豚的故事》备受欢迎。但是,一头海豚的死让理查德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从此,他致力于拯救海豚的活动。不顾当地政府和村民百般阻挠。
理查德和他的摄影团队想方设法潜入太地的海豚屠杀场,只为将罪行公之于众,拯救人类可爱的朋友……
理查德团队第一次踏入太地町,就感受到了当地民众的“热烈欢迎”。
无法进入那个传闻中的海豚湾进行拍摄:
被围攻、被推搡、被谩骂。
用他的话说,就像进入了恐怖美剧《阴阳魔界》里的小镇。
但理查德早已做好准备。
他的团队堪称公益组织中的“十一罗汉”,有工业光魔(星球大战)特效工作室的模型总监为团队打造的偷拍摄影机。
有全球巡演的摇滚乐队主唱负责装备运输,有囊获8届潜水冠军的运动员。
为了捕捉屠杀海豚的证据,一场猫鼠游戏正式上演。
团队第一次踩点海豚湾,就遇上惊心的一幕,一只小海豚拼命逃离屠杀现场,连续冲破了3层铁丝网。
努力朝着岸上的人游来,仿佛在祈求人类的援助。
扑腾了三两下,还是沉入海底,消失不见了,只剩一摊血水飘在海面上...
这些海豚被捕杀后会分块成海豚肉供人食用。
可实际上,海豚肉含有高浓度的汞。
汞是地球上非辐射性物质中毒性最强的之一,摄入过多会损伤脑神经,损害记忆力,在日本其它地方,几乎没有人会吃海豚肉。
当地还是有出口的办法:假装成大型鲸鱼肉,混入大型超市进行售卖。
顾客以为是从南半球进口的深海鱼肉,其实是汞含量超标人体服用标准百倍以上的海豚肉:
理查德尝试劝说当地居民不要食用海豚,甚至愿意拿出和打捞海豚同样报酬的预算,补发给当地居民。
结果被当地人否决了,理由十分荒诞:“海豚破坏当地的海洋生态”。
只能靠摄影机了。
每年的九月,是太地町捕捉鲸鱼的季节,届时大量海豚会涌入“海豚湾”,投入当地渔民补下的天罗地网。由于三面环山的地形,加上唯一的高速路段封闭,没有外人能目睹这里发生的一切。
理查德团队做了严密的计划,两个大步骤,一是安排潜水员在午夜潜入海底安装声音探测器。二是内部称之为“大合唱”的协作,安排3台伪装过的摄影机,偷偷录下海豚湾不为人知的秘密。
深夜,声音探测器率先侦测到了海域的异常,海豚发出了刺耳的叫声,随后又慢慢归于平静...
听到海豚惨叫的团队成员陷入沉默
同时,本地的警察愈加频繁的光顾大家住的酒店。
为了摆脱跟踪,大家只能选择在深夜出发,做最终拍摄的准备:
清晨,3台摄影机终于清楚地记录下了这场悄无声息的大屠杀。
一拥而入海豚群被铁丝网缠绕,疯狂在海水中扑腾,船夫熟练的使用长枪来回穿刺,皮开肉绽,把海豚拖到船上,海水颜色在一瞬间变红。
渔民们嬉笑的交谈着,全然不顾海豚刺耳的惨叫声。
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段录像成为了太地町本地过量捕杀海豚的铁证。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真相公之于众。
同时日本政府也没闲着,一直在努力游说国际捕鲸委员会,确认日本屠杀鲸鱼的合法化。
摄影机记录下了全片最打动人的一幕。
正当日本代表解释猎杀海豚的合理性与人文关怀时,年近70的理查德在身上绑了一个大电视,闯入正在进行的OPS大会现场。
电视屏幕循环播放着团队拼死拍摄到的海豚屠杀画面。
影片结尾,理查德独自一人站在繁忙的东京街头,循环播放着海豚湾的屠杀画面。
他说:“在我有生之年,必须要看到这一切的终结。”
这一切终结了吗?
2009年7月,《海豚湾》全球公映,并获得次年奥斯卡最佳最佳纪录片奖。
2010年,就在海豚湾事件引发全世界众怒的1年后,还是同一个地点,悲剧继续上演:
Google卫星地图记录
2016年,理查德路过成田机场遭遇当局扣押,甚至被通知驱逐出境。
今年,也就是《海豚湾》公映10年后,日本宣布重新恢复商业捕鲸:
这一切会有终结的时候吗?
最后,分享一句话给大家:
唯有了解,我们才关心;唯有关心,我们才会采取行动;唯有行动,生命才会有希望。
─珍古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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