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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岁剩女与7位上海男人相亲记

男士以英文字母排序,讲述时称他们为A男、B男......

A 男的故事

A男是我大学语文老师介绍的,是她老同学的儿子。

见面当天,我单刀赴会,男方出动了好几个亲戚,对着我像鉴宝一样看了几遍之后,A男的妈妈满意地说:行了,你们去公园走走吧。A男低着头乖乖地答应了,因为他妈妈说“走走”,所以我们一直在不大的公园里走啊走。具体谈了什么记不太清了,但是很清楚记得A男乱蓬蓬的头发和邹巴巴的衬衣,梦游似的神情(估计是被妈妈从午睡中拉起来相亲的)以及听说我业余时间还在进修英文时的惊异表情。

天色不早我提出回家,A男指指公交车站的方向,结束了亲切友好的会谈。

第二天,语文老师来听回音,答案当然只有一个字“No”,看得出她极力想补救,但是最终冒出一句:我看他也不像个汉子。

恩师啊,理解万岁!

B 男的故事

B男是妈妈的朋友介绍的,本人是外企工程师,家有护士长寡母和小他8岁的幼弟。

第一次见面感觉还行,于是约在周六的下午看电影。一贯守时的我比约定时间早10分钟到达电影院,当场票没有了,只好多等1个多小时。问B男为啥不提前买好,他说万一你不来怎么办,不是很浪费的嘛。

电影后小饭店晚餐,不想浪费B男的钱,我点了三个小菜。 B男在席间聊起了他的母亲:你知道吗,我妈妈为了省3毛钱,宁可多走2站路去另一家超市买一包榨菜…… 正夹着一片肉的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不安感。心里计算着这顿饭的钱,要让B男的妈妈走多少个2站路啊?

期间,B男也会和我电话联络,但是每次都坚持要我打到他家里的固定电话。有次聊中彩票头奖的话题,我说会买个好点的房子给父母,再开个小花店,剩下的钱放银行给父母养老。

B男却很不屑的在电话那头说:肤浅,肤浅!如果我中了500万,我就去西部植树造林、改造沙漠环境……

在B男的宏图伟志面前,我是如此的世俗和渺小。

第三次见面道别的时候,B男哼哼唧唧就是不让我上车,最后憋出一句:你到底怎么想的,对我感觉好不好啦?我想有时公司招个员工三次面试也往往不能最后决定拍板,更何况终身大事。我说再接触,接触好伐?B男的脸马上赛过夜色。

之后,电话少了,也不约外出。心知肚明的我当然提出分手,想起为了3角钱奔波的B男老妈,我提出AA看电影和吃饭的钱,B男拿到我装钱的信封,点了点,说了句没错。

后来,听妈妈的朋友说,B男不到一个月就和他母亲医院的小护士结婚了,看来我差点成了他“骑驴找马”行动中的那匹马哦。

C 男的故事

C男是姑姑家邻居的儿子。当时是小外企的销售经理。姑姑介绍的时候大大地把他的工作吹嘘了一番,讲到外貌的时候支吾到:我也没有见过他几面……

见面了,地点约在C男家楼下的咖啡馆。为了迁就姑姑,暂且忍了。迟到了10分钟后,C男一身休闲服出现了,出场的样子令人十分震撼------缩水版的臧天朔,身边还跟着他妈妈。见到我的一刹那,C男对他妈妈说:去,上楼把我的钱包拿下来。敢情如果对我不满意,这顿咖啡本来是指望我请客的啊。

一杯咖啡下肚我起身告辞,C男坚持要请我晚餐。打车到了徐家汇,C男很响地喃喃自语:册那!(上海方言中的粗话),交通卡里没钱了哦,我给现金好了。

晚餐选在季诺咖啡,落座后C男自顾自点了一桌的东西,然后很自得的说这家餐厅用的原料就是他们公司提供的,经常来吃吃以检验原料的质量。难怪啊,巡店的来了。

然后,C男淘淘不绝地开讲了,讲话的同时把大半食物风卷残云,我很识趣地默默啃胡萝卜条,一为减肥,二为了不要对着他的德性反胃。

我给姑姑的反馈是“不满意”。姑姑为了给老邻居的面子,硬要我和C男再交往交往。唉,没办法,只好又去看了场电影,记得是《英雄》,看的过程中C男没发一句声音,看完电影也不说话,打车送我回家时,照例喃喃自语:册那!(又是粗话),交通卡里没钱了。

不管是谁的面子,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当即提出不要再见。

就这样拜拜了缩水臧天朔。

D 男的故事

D男又是姑姑她老人家介绍的,是她干妹妹老同学的儿子,会计师出身的律师。姑姑介绍道:人家可以独立开事务所的哦,前途无量。就是人不高,1.72米左右吧。

为了照顾老人家的情绪,我特地穿了平底鞋去相亲。一见面发现还是需要俯视C男,原来1.72米是毛高,是要加上内增高鞋子的衬垫以后得出的数据。因为是俯视,我很清楚地看到了C男脑门上的稀疏。他自己也很心虚,我们的对话是从讨论头发为什么会永远离他而去开始的。

在这里要跟会计和律师从业者打个招呼,我一直对这两个职业有点感冒。为了打破这个偏见,为了证实我的看法是多么地肤浅,我试着和D男这个“双料”开始接触。

交往不久,D男为了炫耀从小练就的钢笔字,不用电子邮件,而采用传统的书信方式跟我联系,落款处还特地盖了章,并写上:律师 D X X。然后给我通电话:哎,我发出的律师信你收到了没?还好声音不高,否则被同事听到,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儿呢。

没见面几次,D男就摆出了高姿态,居然建议把约会地点设在我家,因为他要去尝尝我妈妈做的小菜。其实我很清楚他是舍不得去饭店的开销,因为每次他恨不得把盘子都吃下去,一边用米饭擦盘子的菜汤一边说:这些都是真金白银买的哦!……

有一次,D男给我家打电话,是我妈接的,他的口气非常恶劣,省略了全部的礼貌用语。我跟他提出,他居然说:对你老妈有什么好客气的啊?

还有一次,D男给正在上班的我打了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哦,就这样,别迟到。10分钟后,他来电说:我聪明吧,把你当成拒绝同事饭局的挡箭牌了哦。刚才那个电话没把你搞晕了吧,哈哈哈......

类似的事件罄竹难书,此处省略几千字。

唉,残酷的事实再一次验证了和会计师+律师的“双料”男人交往的后果,我自认失败,高举白旗。

E 男的故事

E男是老妈同事介绍的,外资化工公司工程师。

见面时咯噔了一下,1.8米的身体上居然配了个坏小孩的脸,有点像动画片《像不像》里的猴子大象结合体。

工作和生活让我学会了不要以貌取人,因此在他家楼下的茶坊(又一个要求在他家附近见面的)开始了第一次接触。

E男对自己介绍得很少,谈了很多父母的背景:老爸是国宝,没有国家批准不让出国的那种;老妈是某重点大学的教授;在徐家汇有两套商品房云云。我附和着点头,作欣赏状。见我如此的回应,E男越发得意开了,不断地介绍他们家的皇亲国戚,谈到他的表弟们用的是“衙内”这个词,让我马上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害得林冲去发配充军的那个坏小子。

谈话结束,E男说:我回家了,我家就在楼上,很方便,拜拜。我灰溜溜地自己打车回家,基本已经取消这个人选。

一个星期没有任何消息,以为E男已乘黄鹤而去,谁知老妈的同事打来电话说,E男的老妈对我很满意(估计那天躲在茶坊哪个角落里偷看、监视我们的谈话),希望我们继续交往。

家里大领导发了话,E男只好乖乖照办,于是很机械地约我出去。但是每次都是约在他家楼下见,因为他比较方便嘛。

有次E男建议去公园玩,就拉着我在街上等公交车。老天不配合,等了很久也不见车来,E男很不情愿地伸手拦计程车。从公园出来,因为打车花了25元钱,E男买了两块鸡蛋饼当晚餐,递给我时还介绍说:这是我们学校后门有名的2元鸡蛋饼哦。

回家时当然是坐公车了,这也是E男唯一的一次送我回家的经历。车来了,他投下2元便径自走到后面的位子坐好,不断催我:快投币啊,来我这里坐。

这样的人啊,E男家就算在金茂大厦安了家,我也恕不奉陪啊,还是让他的衙内表弟们帮他抢个民女回家做老婆得了。

G 男的故事

屡败屡战的姑姑给我介绍了G男,是老邻居阿姨二春嫁去台湾后,认识的新邻居。

时逢新年假期,老邻居阿姨便带着G男一起飞越海峡前来相亲。

见面的地方约在老邻居阿姨家,一进门,还没看清G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就被阿姨拉去小房间进行“密谈”:我跟你说,如果看得中,人家要求马上结婚,婚后马上要去台湾的,这里的所有一切都要放弃;还有,不许问人家经济条件哦……

会面时老邻居阿姨倒是开门见山,可怜的我在高山前不寒而栗。心想我去超市买包新产品泡面还要向促销小姐问长问短呢,相亲的时候却要“打闷包”,这是啥道理?这是啥世道啊?

被洗脑半小时后,G男怀抱琵琶露了面,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满耳都是老邻居阿姨的呱噪声。回家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雪,连老天也替我觉得冤。

故事发展到这里,本该结束了,可是老邻居阿姨偏偏不依不饶,打电话给我:本周日晚上10:00整,G男会打电话给你哦,一定要听哦。

天啊!怎么感觉像是普京和奥巴马约谈两国政务。电话如约而至,G男不停地和我讨论台海局势,从阿扁哥聊到小马哥,从捷运聊到地铁。我听得昏昏欲睡,答得迷迷糊糊,告诉他明天是工作日,我要起早赶地铁,很辛苦。G男终于收住了话匣子。

之后“电话会议”没有再召开,我也松了一口气。老邻居阿姨却像蚂蟥叮上了白鹭腿,时不时给我打电话:还说侬晓得伐,G男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唉……

我对阿姨说,我不想为了这个G男,盲目地放弃这里的一切,而且对台海局势也没有兴趣。

H 男的故事

H男的介绍人有一天很兴奋地通知我,有个农垦老战友的儿子不错,一定要给我介绍一下。 于是开始了我和H男的一段纠结经历。

H男的老妈开了个软装潢小店,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卖窗帘和沙发套的。H男是店里的项目经理(就是负责安装的工头)。除了对会计和律师,我基本没啥职业歧视,于是欣然赴约。

第一次见面,H男坐在淮海路的露天星巴克喝着焦糖玛琪朵,大谈他刚参加完的米兰面料发布会,又大谈手边正在进行的几个设计方案,一边说一边不时用手扶一扶竖起的T恤领子。

初步感觉H男是个挺有上进心、挺实在的青年,又是熟人介绍,就试着开始交往。之后的多次约会,都是和H男的工程进度分不开的,不是陪他去北京路五金街买螺丝,就是去店铺查看布料的库存。

有一次,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H男突然说:我家在松江(上海远郊)有套房子,毛坯,一直没有决定如何装修,你何时去看看给点意见。我说道:你是专家啊,我一点都不懂哦。为什么问我呢? H男看到我接茬了,接着说:如果我们结婚的话,这间房是要你来装修的啊,我一天到晚帮别人弄房子,累也累死了。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出去了几次,怎么这么快就谈起这个话题来了呢。 H男没发现我的愣神,接着说:这间毛坯房就全部交给你了,估计10万装修差不多了,你不是有蛮多公积金的嘛,等你用公积金将房子装修好了,我老妈他们会搬去住的,现在他们住的老房子会留给我们结婚用。我老妈说了,女孩子是要用钱在男家买尊严的。

我还是不说话,H男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强烈反感,还以为我默许了他和他老妈的愿景计划。  

我当机立断,立马选择分手。但是H男就是不肯接受现实,还不分昼夜地打我手机,一定要我给他一个说法。

“我不需要用钱来买尊严”,这个就是我的说法,但是H男表示不能理解:我们不是蛮好的嘛,一起买过螺丝,一起点过库存,还一起坐公交车送你回家……

于是乎,在那段时间里,我的手机一定要调成静音,因为H男的电话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会打来。我不听,他就不停地换别人的手机打给我,只要我一接,他就在电话那头声泪俱下。

我们交往不过一个月,但是H男用了整整5个月的时间来弄懂我的说法。以前不知道什么叫“执着”,遇到H男之后我懂了。

我总不明白:我虽说不上什么很优秀,为什么就不能遇到一个正常而又合适的人呢? 现在终于明白了,我错过了最好的找朋友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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