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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名将一心护国,奈何前有奸臣当道,后有部下诬告冤死

在明朝嘉靖年间有一位抗蒙名将,他是大明北方最高地方军事长官,总督陕西榆林的定边、安边、靖边“三边”事务。战功显赫,曾打的鞑靼部及蒙古骑兵一见到他的战旗,就慌不迭的转头逃命。文采也出众,今天孔庙前厅“太和元气”四字,便是他的墨宝真迹,堪称中国古代书法的珍品。比起在明朝中期留下赫赫威名的王阳明、戚继光等人来说,他似乎只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小人物”,却在明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惜却因为收复国土,不幸身陷朝中奸人的圈套,最终惨遭冤杀。

曾铣(1509~1548),字子重,浙江台州黄岩县(今黄岩区)人,父曾贾。12岁出口成章,父经商结识江都(今扬州)好友,托友携江都延师授课,落籍江都。始任福建长乐知县,升御史,继为山东巡抚,后任兵部侍郎,总督陕西榆林的定边、安边、靖边“三边”事务。守疆戎边,节节胜利之际,却遭奸臣严嵩陷害,含冤而死。后人将这个冤案编成戏曲《盘夫索夫》,成为名剧。

曾铣年少时自入学作为诸生,就以才华自豪。明嘉靖八年(1529年),考中进士,官授福建长乐知县,后升御史,巡按辽东。曾铣任御史巡视辽东时便遇到了辽阳兵变,都御史吕经这位在辽阳实施苛政的人也被叛军抓住,曾铣知道后便急令副总兵李鉴停止吕经的苛政,并为叛乱军士请求赦免。吕经被释放,急走广宁,悍兵于蛮儿等人又捉住吕经进行侮辱。

而整个兵变的倡首人赵劓儿显然不愿意兵变就这样结束,于是便悄悄来到广宁与于蛮儿会和,准备造反,不过终究志大才疏,被总兵官刘淮察觉。可都这样了两人还是不死心,居然结盟死囚,准备在朝廷派下调查此事的人到来时关闭城门再搞兵变。然而曾铣早已发觉,将赵劓儿等人捕获,上奏请求重处,以正军心。曾铣向皇上说:“过去甘肃大同兵变,处置得过轻。群小人说侮辱朝廷命臣,杀主帅,罪罚不过于此,于是相继作乱。现在首恶应当急诛。”于是召回林庭木昂,命令曾铣勘察核实,将诸首恶全部斩首,将首级悬挂边城,全辽大定。

朝廷提升曾铣为大理寺丞,迁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俺答多次入侵内陆,曾铣请求修筑临清外城。完工后,进为副都御史,过了三年,改派巡抚山西。经过一年敌寇没有犯边,朝廷认为是曾铣的功劳,进职为兵部侍郎,依然负巡抚之任。

陕西北部的黄河河套地区,自历史上丢失给蒙古部落之后,历经成化、弘治、正德三朝,近百年也没能被明朝夺回来,相反还成为蒙古鞑靼部屯兵进犯中原的根据地。明朝只能相继修筑边墙,步步退守,消极防御。自蒙古俺答崛起后,几乎是年年犯边;陕西、甘肃、宁夏、山西、河北,都被搅得不能安枕。京师曾因为俺答侵犯边境,数度戒严。

嘉靖二十五年(1546),曾铣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是年六月,俺答率蒙古骑兵十万进攻宣府,后又挥兵西进,进犯延安。由于进犯突然,曾铣当时手里可战之兵仅有几千人(其他兵力来不及快速集中;明朝衰败的军事制度,有时在节骨眼时刻很耽误事)。就是这样的节骨眼,曾铣显示出优秀的指挥才能:他一面虚张声势,一面走了步险棋,玩了个大胆的“以攻为守”,派参将李珍出其不意的直捣塞外马梁山,一举摧毁了蒙古兵的一个巢穴,斩首百余级。战果虽小,但却触动了敌人的神经;敌人不知明军虚实,并以为明军要出塞外包抄,与自己决战,因此将进犯延安的兵马撤回。等回到塞外,明军早就提前撤回了。

曾铣感手下的军队战力不高,遂果断在军中各部挑选精壮之兵,重新组织建制,全力打造训练新组建的精锐部队,严明军纪。此外还大力加强武备。淘汰老弱战马,每营编制战马三千匹,战车二百辆,每战车配备火箭二百;大小连珠炮各一门;霹雳枪八杆;手把铳两支。后来的戚继光,也是同样重视军队的武备、火器配备与训练。

曾铣治军严明,副总兵萧汉败绩,铣疏诸将罪,按律惩治。此后总兵仇鸾贻误战机,也被曾铣所劾而夺职入狱。《明史》说曾铣“有胆略,长于用兵”。一年除夜,曾铣突然命令将领出击,而塞上并无警报。此时将领们正在饮酒,不想出战,就贿赂曾铣身边的通信兵,通过其妾求情。曾铣立斩说情的小兵。诸将不得已披甲连夜出战,果然遇到敌寇,击败之。次日,诸将问其缘故,铣笑曰:“见乌鹊非时噪,故知之耳。”诸将大服,名将风采尽显。

当时河套敌寇在近塞放牧,零散骑兵往来,居民不敢樵采。曾铣考虑敌寇占据河套,久必为后患,向明世宗(嘉靖帝)上《请复河套疏》:“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只有收复河套,拔除俺答进窥中原的落脚点,才可确保边城长远安宁。曾铣复套之议得到首辅夏言的全力支持,世宗诏答:“敌贼占据河套为患中国已经很久了,我日夜惦念这件事,边臣没有分担主子忧愁的人。现在曾铣倡导恢复边疆的提议很壮烈,其令曾铣与诸镇臣子悉心研究方略,给予修边费用二十万两。”并罢免反对收复河套的延绥、陕西、宁夏巡抚。

第二年春,曾铣一面修筑大同西路、宣府东路边墙,一面主动出击河套,俘敌千计。四月,俺答派使者求和,被曾铣所拒。六月,曾铣调集各路总兵围歼,当俺答一部战败被迫移营渡河时,总兵仇鸾不听将令,贻误战机。曾铣大怒,劾仇鸾科敛士卒,阻挠军机,诏夺鸾职,关入京师天牢。

八月,曾铣再上《重论复河套疏》:“中国不患无兵,而患不练兵,复套之费,不过宣大一年之费,敌之所以侵轶无忌者,为其视中原之无人也。”这一番振聋发聩的奏折按说应该起的作用很大,可惜嘉靖却打起了退堂鼓,陕西澄城山崩,他以为是上天在示警,再加上俺答又大举入寇,便对曾铣的复套之举迟疑起来。

大明朝当时的内阁首辅是夏言,而夏言是支持曾铣收复河套的。嘉靖的迟疑之举被一心想取代夏言的奸臣严嵩看在眼里,他抓住这个机会,发动言官上疏,说收复河套是“轻启边衅”。并且勾通仇鸾这位因为贻误战机被曾铣惩罚的人,诬告曾铣掩败不报、克扣军饷、贿赂夏言等罪名。

嘉靖二十七年一月,曾铣、夏言双双获罪下狱。嘉靖命三法司彻查曾铣,三法司中当然有明白人,为了开脱曾铣,便以律无正条,且比守边将帅失陷城池者论斩,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嘉靖,我们实在是想不出曾铣犯了何罪,那就姑且用一个不太合适的律条来随了您老的心意,斩了曾铣吧。

嘉靖虽然神神叨叨的,但也不是傻子,和臣下斗争惯了当然明白这些弯弯绕绕,金口一开当下就给曾铣找了一个足以斩头的律法“结交近侍”。斩了曾铣,并且流放其妻儿两千里。一代名将,就此谢幕。史称此案“天下闻而冤之”。曾铣死后,其部将王环千里护送曾妻及幼子到流放地陕西汉中的城固。

历史的变迁,真正的曾铣已罕为人知。而老百姓则通过戏文认识曾铣。多数人知道“盘夫索夫”故事,知道明代有个忠臣曾铣被奸臣严嵩所害,其子曾荣逃难中被严世蕃招赘入府。一直等到隆庆元年,曾铣一案才得以平反,帝追封曾铣为兵部尚书,谥襄愍,归葬江都,万历中期,御史上疏在陕西建祠,黄岩县城建“三边总制坊”和“曾铣节制三陲坊”。现今黄岩城还遗留下来一个曾铣巷,能让后人追思曾经的名将曾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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