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学教授谈日本有机农产品的发展之路
2001-09-19 10:59:00
近日，与有机农业、有机食品有关的会议频繁召开，许多外国专家来华介绍了国际上的有关情况。来自日本的杉山信男教授在北京平谷一次会议上的讲演引起了与会人员和记者的兴趣。 杉山信男介绍说，在日本乡村，农业能美化风景，但过于密集的园艺种植常会影响环境。因此，人们开始关注改良的园艺，在这种园艺种植中使用的是无公害技术。除此之外，有机蔬菜不断增长的市场需求也促使政府做出这项决定。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支持无公害技术研究如天敌、生物农药，并且准备了与有机和无公害蔬菜有关的标准。最近，新的符合法典委员会标准的有机蔬菜规则诞生了。然而，使用较少化肥和农药的蔬菜仍然出现在市场上，并且贴着特殊的标签。 日本的蔬菜生产由于某些原因，不同的蔬菜制品在日本处于不同的处境。首先，多数蔬菜品种老化。其次，蔬菜的进口，特别是廉价蔬菜的进口快速增长，如洋葱、南瓜、胡萝卜等。在过去3年中，日本市场上本国农民提供的蔬菜从91％下降到了86％。然而，日本消费者仍倾向于购买国产蔬菜，因为他们相信国产蔬菜比进口蔬菜遭受的化学污染要少。国产蔬菜的售价因此往往比进口菜高一些。日本消费者喜欢国产蔬菜或许与他们对进口蔬菜的生产过程缺乏了解有关。因此，如果日本消费者了解到某种进口蔬菜是按照食品法典委员会的标准生产的，他们就会愿意接受这种蔬菜，这将导致进口蔬菜迅速增加。 日本有机蔬菜的发展近30年来，改良农业的利润增长很快。在日本，著名作家SawakoAriyoshi小姐在1974～1975年的一系列新闻报道提醒人们，化学品的使用正在导致环境污染，食品的化学物质残留自此受到广泛关注。从1970年初开始，随着农产品利润的增长，消费者开始与农产品生产者签订合同，以固定的价格长期收购有机蔬菜（通常一周或两周买一次），消费者相信这是买到安全的蔬菜的惟一方法。这些合同通常鼓励消费者每年到农民家里做客一两次并参与劳动，以便他们了解有机农产品是怎样生产的。此外，生产商把许多种蔬菜送到消费者社团组织的代表那里，他们再义务分送到每个消费者手中。由于取消了中间商、零售商等中间环节，用这种方式销售的有机食品的价格几乎与非有机食品一样。绿色食品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封闭式协议推迟了日本食品认证和外部控制机制的引入，但是市场上对有机食品的需求不断增长，'有机'标签在市场上被滥用。因此，日本政府在1992年起草了相关标准，规定有机蔬菜是那些所在田地中3年内没有使用过化肥和农药的植物。达不到有机蔬菜标准的蔬菜也被予以相应分类规定：（1）转型期蔬菜；（2）生长期未使用化肥和农药的蔬菜；（3）化肥用量低于平均用量50％的蔬菜；（4）农药用量低于平均用量50％的蔬菜。但是，因为没有引入认证程序，所以消费者抱怨说分类应更细，使用上述标签的植物应经授权组织仔细审查。 有机食品新标准90年代后期，法典委员会起草了有机农产品标准，日本农产品标准修订稿的颁布也在2001年春天。这些规定要求有机农产品的生产者和销售者接受一个授权机构的认证，并且要求零售商向消费者提供产品的产地信息。 据估计，日本建立了30多个授权机构进行有机认证工作，获得认证成了有机作物种植者的主要财务负担。为了减轻认证成本，日本有机农业协会也建立了自己的认证机构。尽管如此，一些
种植者仍希望解释他们怎样通过合作渠道种植和销售有机蔬菜，但是没有经过认证。 关于有机蔬菜，目前还没有可靠的统计数据。据估计，1998年至少有0．3％的蔬菜是按有机方式种植的。那些使用少量化肥和农药的蔬菜仍存在于日本的市场中，它们在标签上注明为'无公害蔬菜'。无公害蔬菜的销量大约是有机蔬菜销量的10倍。日本农林渔业部的一项调查指出，为了环保的目的，0．6％的农民种植农作物时不使用化肥和农药，21．5％的农民耕作时使用的化肥和农药低于平均水平。 有机农业面临的问题作为有机农业的基本原则，法典委员会（CODEX）建议采用轮作制等。然而，在日本，由于社会和经济上的原因，这些工作很难落实。首先，向市场供货的菜农平均拥有土地不超过1公顷，74％的农民拥有土地少于0．5公顷。因此，为了使利润最大化，农民们倾向于种菜而不种草。一些事例表明，农民在收获后马上又重复种植同样的作物。因此，看来只有那些缺少劳力的大农场所有者才会采取轮作、并在两季经济作物之间种草。另一种可能是，小农场主领到补贴，使他们不必追求较多的利润，他们也可能会接受轮作制。其次，法典委员会要求在有机作物和非有机作物区之间要有缓冲地带，用来避免农药污染。但许多农场太小，不能执行该规定。在果园中，没有足够的隔离，农残污染时有发生。另外，日本在多数地区用直升机喷洒农药。因此，有机蔬菜的种植还要征得邻近农民们的同意。第三，多数农用土地被分为许多小块田地，有机农业生产者不得不就每一块地分别取得认证。因此，获得认证目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第四，有机蔬菜常卖高价，虽然协作有机菜与非有机菜售价几乎一样，但是，有机蔬菜的售价仍不足以弥补额外开销。 考虑到上述限制，看来日本有机蔬菜将不会有显著增长，尽管进口的有机蔬菜尤其是冷冻以及加工过的有机蔬菜在消费需求下将增长。 改良园艺约100～250年前，营养物质在蔬菜生产过程中自动循环。城郊农民用小船把农产品带到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并买回蔬菜生长需要的粪肥。但是，自然循环体系被都市化和工业化的进程打破了。60年代，化肥、农药的使用迅速增长，结果是，在80年代，地下水和地表水被硝酸盐污染了。现在，由于有机材料的处理不再被允许，所以把生活垃圾和工业垃圾用作有机原料不值得考虑。如果要实现营养循环，分类收集垃圾将是必须的。 由于前面提到的诸多限制，以及有机蔬菜通过批发市场进行流通代价高昂，在日本，有机蔬菜不是一个好做的生意。但市场对有机蔬菜的需求在增加，而超市的销售经理则希望今后几年日本有机蔬菜销售不要增长太快。作为替代，他们想要卖无公害蔬菜牗环境友善型牘，农民也想种无公害蔬菜。自90年代起，无公害农业开始使用天敌、生物农药、太阳能清洁方法等。也许，农民会采用更多无公害农业技术，只要能减轻工作的难度和危险性。 预测虽然有机蔬菜引起了消费者重视，但有机蔬菜与无公害蔬菜相比，将会很有限。因此，重要的是提升无公害蔬菜品质，而不是符合法典委员会要求的有机蔬菜。如果日本方面希望减轻农产品环境污染，无公害蔬菜也应实行认证，以便消费者分辨。政府正在讨论有关的分级和认证问题。按照这股潮流，农业合作协会计划创办一个无公害蔬菜认证组织。它将制订一个种植方法标准，要求农民保留种植纪录，对抽检样品化学残留进行检查。然而，低价的进口有机蔬菜的增长可能会削弱这个无公害蔬菜体系的建立，因为消费者希望以低价买到'安全'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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