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患者首诊时主诉较多,腰背痛、脚趾麻木、胃胀腹泻、失眠、舌胖大、斑秃等,诊治似乎无从下手,但透过脉诊即可抓住主证:实则人体圆运动失衡,生长之气不足,阴阳失和,元气受损。故在修复元气的基础上适度加减治疗,加速治愈的进程。
从首诊至六诊,未曾更方,一直应用归一饮加上杜仲、川牛膝、葛根治疗,方中归一饮三味药黑顺片、干姜、大枣均为温热药,其中干姜辛热温中,归一饮加减所用的葛根甘辛凉升提中气,杜仲甘温强腰膝,川牛膝苦酸平去淤强筋骨,诸药合用提升生长之气,并温中祛湿、活血、强腰膝、升提中阳之用。
二诊时患者睡眠好转,却出现大便溏泄日行2~3次,较前次数增多,但患者无任何不适,为何?此现象实则为排病反应,即排湿反应。
三诊之后诸症逐渐减轻直至消失。方中葛根的作用值得一提,《神农本草经》谓葛根:“味甘,平。主消渴,身大热,呕吐,诸痹,起阴气,解诸毒。”所谓起阴气,实则因葛根之性善攀升,令戊土阳升,从而鼓动己土阴气随升。中焦阴阳冲和,脾气散精。加上干姜温中、归一饮启动天根一阳初升,而共襄枢转中焦运化、人体阴阳冲和之功。
葛根喜攀援树干而上,而人体的腰背脊椎恰似树干,葛根沿背部升提而上(同时升提中阳),输送津液直达头顶,促进斑秃处的新陈代谢。养料足,苗易长。故葛根对斑秃的新发生长亦有功。但若离了归一饮促进生长之气的上升之势,葛根之功必打折扣。而川牛膝活血、性善下走,在归一饮的推动下,促进脚趾的气血流通,使脚趾的麻木得愈、腰背痛得解。
归一饮虽然主要修复生长之气,似乎主要作用于人体圆运动的左半边,但因炮附子辛热、通行十二经,故归一饮实则是在人体的整个圆运动中运行,上至癫顶、下至脚趾的气血因归一饮的升发修复元气而畅通无阻,故脚趾麻木、斑秃、腰背痛、失眠等诸症一一改善、治愈。
归一饮促进生长之气上升而逐渐修复元气,而修复的元气亦在引经药的指引下促进气血运转,去瘀存新,从而又促进了元气的增长。故归一饮与加减诸药相辅相成,加快了患者治愈的进程。
病证越复杂越要站在阴阳之巅俯瞰病机,所以八纲辩证首辨阴阳。元气神机法正是站在元气的制高点下分阴阳,本案正属阴病治阳,故应用归一饮加减治疗而效显。
曾有中医师问笔者,是否学会了元气神机法就可以解决临床中的大部分问题?可以不用或少用经方?这个问题笔者将在日后作答。事实上笔者既喜欢用元气神机法,也喜用经方,比如近期北京天气寒冷干燥,咳嗽的患者较多,笔者应用五苓散、桂枝汤、越脾汤等经方治疗咳嗽均应手而效。但遇到病机复杂的患者,笔者更喜用元气神机法,比如本案用的归一饮。
本案诸多看似不相干的病证如腰背酸痛、脚趾麻木、斑秃、胃胀腹泻、失眠、舌胖大实则因元气不足所致,而导致元气不足的根本原因是人体圆运动的生长之气不足而导致阴病。本案四诊合参中主要依靠脉诊而确定患者阴病。归一饮专注于促进生长之气上升、壮大,而一扫阴霾,令诸症迎刃而解。
余每阅《黄帝内经》,无不赞叹先圣之言诚不我欺:阴阳者,然其要一也。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其阴阳,以别柔刚,阳病治阴,阴病治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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