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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 || 李靖:早知先生是英雄/轩诚清读(第566期)

轩诚说:

李靖,初唐著名军事家,出将入相的一代名臣,陕西三原人,又名药师。李靖可谓中国最富传奇的历史人物之一,他的功业在唐一代无人可比,他所著兵书至今仍是最重要的兵法典籍。其出身既非唐初显赫一时的关陇贵族军事集团,也非程咬金、魏征之类的草莽之辈。关于他的记载更是传奇,许多人知道他都是来自于《虬髯客传》《红拂女夜奔》甚至《封神演义》......

今天,就让我们走进唐园,听听睦园先生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英雄李靖。

文:罗志英

诵读/导语:梁轩诚

民国名妓小凤仙挽蔡锷将军有对联:

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先生是英雄。

后人都臆测这肯定有文人代刀:以一风尘女子之才,难有如此精致、娴熟的文化:以三国周瑜比拟蔡锷、哀叹其不幸早逝;同时也暗暗自夸:还是我事前诸葛亮、高人一筹吧:先前就知道他是一个大英雄——赞叹他人的同时也赞叹了自己,这手法从古到今都在用,但小凤仙用得妙啊!

蔡锷有大才:早年有文章对《李卫公问对》有专嗜研究,曾写有专题论文。《李卫公问对》是中国历代作为军事教材的重要兵书典籍,李卫公即三原李靖。

“早知先生是英雄”原句为“早知李靖是英雄”。今天,就让我们走近李卫公、走进三原唐园。

唐园始建于唐贞观年间,也称李氏园,俗称东里花园。唐代著名诗人张籍游此园后,曾走笔写下《三原李氏园宴集》赞美“莫春天早孰,邑居苦嚣烦。言从君子乐,乐彼李氏园……”

可惜,后世叠经战火,唐园成为了一片废墟。清康熙年间,李卫公的后人:黄州知府李彦瑁出资对此园进行重修:清末时又烧毁过半,复修后定名“半耕园”,读书堂、观稼楼、妙香亭、挂云楼、望月楼,还有假山、鱼池、石舫等建筑引人入胜,意在敦促子孙修竹务花,“半耕半读”,并由清代著名书法家、陕西督学吴大徵篆书“半耕园”三字,刻石嵌于园门——由此唐园成为渭北驰名的古园林。

1918年,园主人家业衰败,将此园售予靖国军,此园一度改名为“靖国公园”。靖国军总部设在三原县城,但因此园风光迷人,靖国军总司令于右任常来此园运筹帷幄、制定方略。

1930年,杨虎城任靖国军三路军司令兼靖国军主帅,主政陕西,他在此园中断断续续住了大约20年,其间曾拨专款修葺,栽花植树的同时增建前门楼和后西楼,所以人们又称此园为“杨虎城花园”。

1936年西安事变时,为稳定政局,周恩来与杨虎城曾在此园会谈,共商抗日大计。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该园是东里小学及中学所在地。

如今,唐园定名为李靖故居,是陕西省文物保护单位和旅游景点。

唐卫国公李靖新、旧《唐书》都有传,作为大唐开国元老,图像凌烟阁、陪葬君王侧——筑坟用汉代卫青、霍去病故事:以三个高达的夯土堆象征其破虏之功——《李卫公问对》就是李靖与唐太宗有关军事问题对话录——李靖很以兵法见称——《新唐书·李靖传赞》记载“善用兵”、“以临机果,料敌明”——李靖入秦王李世民幕府后,随秦王东进,在平定洛阳王世充割据势力时立下赫赫战功,从此,李靖开始崭露头角。

奠定李靖一生辉煌的是以后发生的三大战事。

一是平定江南。为了削平盘踞在江陵(今属湖北)的后梁萧铣割据势力,武德四年(621),李靖上陈灭梁十策,得到唐高祖的重视。这年九月,李靖和李孝恭统辖十二总管四路大军向江陵杀来。这时,秋雨连绵,江水暴涨,水势汹涌,唐军望而生畏,请求洪水消退再进兵。李靖力排众议,亲率战舰二千余艘,冲破惊涛骇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达后梁境内。由于萧铣毫无防备,唐军连破荆门、宜都和夷陵(湖北宜昌)。然后,李靖又马不停蹄,率轻骑五千为先锋直奔后梁都城江陵,李孝恭率大军继后。李靖首先攻克江陵外城,接着又占领水城,并与随后赶到的李孝恭大军把江陵围得水泄不通。萧铣见内外隔绝,走投无路,遂开门投降,后梁政权宣告灭亡。武德六年(623)七月,原投降唐皇朝的农民起义军将领杜伏威、辅公佑二人不和,辅公佑乘杜伏威入朝之际,窃取丹阳(今江苏南京),举兵反唐。高祖命李孝恭为帅,李靖为副帅,率李勣等七总管东下讨伐。李靖率军水陆并进,首先与驻守当涂(今安徽当涂)的辅公佑大将冯惠亮三万水师激战,杀伤敌军万余人,冯惠亮招架不住,落荒而逃。接着李靖又乘胜而进,率轻兵直抵丹阳城下,公佑惊恐不定,无心恋战,弃城出逃,后被活捉,江南遂平。

二是北灭突厥。贞观三年(629)八月,唐太宗封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统率十几万大军分道出击突厥。李靖首先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千里奔袭定襄城,突厥颉利可汗万万没有想到唐军会突如其来,大惊失色。在夜幕掩护下,唐军一举攻入城内,颉利可汗仓皇逃跑。唐军乘胜追击,颉利可汗一败再败,陷入危境。这时,处于山穷水尽境地的颉利可汗派使者入朝请罪,表示愿意归附,唐太宗派人前去安抚,并诏李靖班师回朝。李靖一眼看出这是颉利可汗使出的缓兵之计,目的在于拖延时间,从而摆脱唐军的追击以图东山再起,于是率军马不停蹄,昼夜追击。颉利可汗见到唐使臣,放松了戒备。当他发觉突然而至的李靖的先锋部队,如同惊弓之鸟骑马奔逃,突厥军也四散而逃。李靖大军随即赶到,杀敌一万余人,俘虏十几万人。颉利可汗率万余人想北过大漠,无奈唐军紧追不舍。不久,颉利可汗被擒获,并送往京师,东突厥从此宣告灭亡。

三是西击吐谷浑。贞观八年(634)十月,李靖从宰相位置上退职未过两个月,就发生了吐谷浑进犯凉州的事,李靖再次被任命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率军反击吐谷浑。唐军在库山(今青海天峻)与吐谷浑交战,大败吐谷浑,首战告捷。狡诈的吐谷浑可汗伏允在败退时令人把野草烧光。诸将认为干草已被烧光,春草尚未萌生,战马瘦弱,军士疲惫,不可长途追击。李靖决定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于是兵分两路奋起直追。李靖亲率北路军先后于曼头山、牛心堆、赤水源三次大败吐谷浑军。南路军也深入荒漠二千余里,给予吐谷浑军以沉重的打击。李靖都督各军继续进击,又连战告捷,一直打到吐谷浑西陲且末(今新疆且末)。伏允可汗穷途末路,为部下所杀,其长子率众降唐,平定了吐谷浑。

可见,陕西老乡、三原李靖不是等闲人物——他才兼文武,出将入相,为唐朝的统一与巩固立下了赫赫战功。贞观十七年(643),李靖与长孙无忌等二十四人被图像于凌烟阁,尊奉为功臣,并进位开府仪同三司。乃至后世人们将李靖神话,以至于宋代就已经被附会成为诸葛亮一类的人物,明初的凌旭初有《虬髯客传》以及由此改编的《红拂记》——被鲁迅先生评介为“流传独广”的小说,李靖依然保持了凡人身份;而再往后,张冠李戴、移花接木手段愈演愈烈,到明后期的《封神演义》中李靖已经被编排为陈塘关总兵,当了金吒、木吒、哪吒的父亲,其主要活动场景也由初唐一下子穿越回商周,当日的老上级、老同事:唐高祖、唐太宗、秦叔宝、尉迟恭、魏征等一干人马与李靖马上撇清了关系——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托塔天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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