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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天”还是“空天”?

来源:未来空天   


【译者按】2018年6月1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白宫会见美国国家太空委员会的成员时,要求美国国防部“立即组建一支美国太空军”,并称其将成为美国的第六大军种。此举据称引发了美国空军的强烈反弹,空军方面表示组建“太空军”是不必要的。实际上,自美国空军成立以来,其在有关“太空”的问题上便一直存在争议,并始终有让其“独立”的倾向。本文原发表在2016年10月刊的美国《空军》杂志(AIR FORCE Magazine)上,是关于美国空军当年“定义”自己作战行动空间的一段纠缠不清的历史。可以说,将“太空军”从空军中分裂出来从那时起就埋下了伏笔。在此特将本文译出,希望能给大家提供一点参考。


1

背景概述


1959年2月,美国《纽约时报》发表文章称,地球大气与外层空间是结合在一起的整体,美国空军将用“空天”(aerospace)这个新术语来描述它。这篇文章援引了时任美国空军参谋长的托马斯·怀特上将向国会众议院科学与太空委员会提交的证词。“由于没有分界线、没有天然屏障将这两个区域分开,因此在它们之间也就不存在活动的边界了”,怀特将军这样写道,“因此,‘空’和‘天’就构成了空军必须继续发挥作用的单一连续战场,这个战场就是‘空天’。”


“空天”不仅仅是个新术语而已。这是“空天”时代的开始,这个时代至今已经持续了50多年,并延伸到了军事条令、研发活动和机构组织的“地盘纠纷”之中,甚至有人呼吁将美国空军改名为“空天军”。美国空军本身却在游移不定,即拿不准他们的活动空间究竟是“空”还是“空和天”,抑或是“空天”。


最开始,美国空军认为他们的活动空间是“空”(air)。直到20世纪50年代,“天”(space)才成为武装部队的重要关注领域,也正是从那时起,飞行器飞到了之前从未达到过的高度,新的飞行空间正在出现。


1956年,美国空军上尉小伊文·金切洛(Iven C. Kincheloe Jr.)驾驶贝尔X-2火箭动力飞机创造了38465.76米(126200英尺)的飞行高度新纪录。按照后来的航天项目标准,实现所谓“航天飞行”的高度比这个要高——约为38.62千米(24英里),但金切洛确实已经到达地球大气层的边缘了。新闻媒体甚至称金切洛为“太空先生”(Mr. Space),美国空军更是将此举作为迈向更加雄心勃勃的飞行领域的一大步。

上图:这三位站在X-2火箭动力飞机旁的人从左到右分别是飞行员米尔本·阿普特(Milburn Apt)上尉、美国空军试飞中心总监霍拉斯·哈内斯(Horace Hanes)上校和飞行员小伊文·金切洛上尉,照片摄于1956年。就在这一年,小伊文·金切洛上尉驾驶着X-2火箭动力飞机飞到了接近24英里的高空。


洲际弹道导弹的出现让这一问题复杂化了。美国空军将弹道导弹视为无人驾驶的飞行器,美国陆军则将弹道导弹视为一种“火炮”。美国海军也不甘落后,提出了自己的航天和导弹项目。


1958年,经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总统批准,由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对载人太空飞行项目全面负责,但空军方面还是设法将其与太空有关的一些计划(这些计划与亚轨道飞行有很大的重叠)和NASA挂靠在了一起。


由此可见,1959年怀特将军向国会众议院科学与太空委员会作证的背景是针对在太空方面发挥的作用和任务(以及预算)的激烈竞争。更有甚者,《纽约时报》在报道关于那个新词“空天”时也显得有些迟钝,其完全未意识到这是一场已经在进行中的运动——这个新术语之前已经被怀特将军使用过好几次了。

上图:最左侧的即为怀特将军,照片展示的是1960年从空中回收“发现者13号”(Discoverer ⅩⅢ)侦察卫星时的情景,该卫星也是第一个从轨道上回收的人造物体。


1957年11月,怀特将军在全国新闻俱乐部的讲话中就提到过这个概念,虽然当时他没有使用“空天”这个术语。他说:“‘空’和‘天’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活动范围。”一个普遍的观点是,怀特是在1958年8月刊《空军》杂志的一篇文章中首次使用“空天”一词的。《空军》杂志很快就注意到了这种趋势,并于1958年11月在其封面上采用了新的月刊副标题——“空天力量的杂志”。

上图:美国《空军》杂志的封面,分别是1958年11月刊(右)和1986年8月刊(左)。一个普遍公认的事实是,时任美国空军参谋长的托马斯·怀特(Thomas D. White)上将首次使用“空天”这一术语就是在《空军》杂志上。


很明显,在怀特将军的设想中,空军将在太空中飞行和战斗。他在1959年的进一步证词中说:“最终我们会把载人航天器作为战斗武器使用。”



2

“空天”一词的出现和迅速兴起


至于究竟是谁创造了“空天”这个术语,存在各种相互矛盾的说法。比较可信的说法是,两名美国空军的文职人员分别提出了这个术语,但这两人可能直到后来才知晓彼此的工作。


1957年10月,在美国空军新闻处在基地报纸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弗兰克·詹宁斯(Frank W. Jennings)首次将地球表面以外的区域称为“空-天”(Air-Space)。在1958年3月由空军大学出版的一份词汇表中,伍德福德·赫夫林(Woodford A. Heflin)将“空-天”(Aero-Space)定义为大气层和外层空间的综合体,在该综合体内可以发射和运行导弹、卫星及“可驾驶的太空飞行器”。


1958年7月,詹宁斯在空军新闻处的一次发布会上首次使用了“空天”(aerospace)一词。詹宁斯随后指出,赫夫林的定义暗示了空和天是“两个独立的实体”,而他的解释类似怀特将军的说法,即空和天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活动领域。


1959年12月,一份关于美国空军基本条令的修订文件宣称:“空天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活动范围,由地球表面以外的全部空间构成。空军部队包括一系列作战系统——航空系统、弹道导弹和航天飞行器系统。这些都是国家的基本空天力量。”


从那时起,“空天”这个词就迅速地流行了起来:到1959年底,美国空军已经以“为和平而战的空天力量”为其官方口号,美国航空工业协会更名为“空天工业协会”,空天医学院被建立了起来,空军协会的展览大厅也改成了“空天纵览”;1960年,一家重要的承接联邦合同的研究中心——美国空天公司(The Aerospace Corp.)成立了;美国空军协会的附属机构“空军教育基金会”也于1961年被重新命名为“空天教育基金会”。


自1961年以来,“空天”(aerospace)这个词已被作为标准词汇而收入字典。最新版的《韦氏大学生词典》(2008年版)将“空天”定义为“包含地球大气层和大气层以外空域的空间”。至于“空”和“天”各自的领域是无缝对接的还是相互独立的,上述定义显然不采取任何立场。



3

相反的观点


针对“空天”的概念,人们还存在相当大的分歧。“这意味着除了空军,每个人都与‘天’(space)无缘”,众议员丹尼·弗劳德(Daniel J. Flood,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人)在1960年的一次国会听证会上这样说道。“他们(空军)现在打出的口号已经是‘空天’了。”


其他军种认为这是空军试图抢占航天方面的专有权——显然就是这样。他们拒绝接受美国空军的“空天宣言”,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国防部也站在他们这边。


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在1962年发布的1号文件《美国联合军事术语词典》中将“空天”定义为“属于地球大气包围着的及其之外的空间,是两个独立的实体,常被认为是同一个空域,在这片空域中可开展发射、导引和控制飞行器的活动,这些飞行器可以在空和天两个空域中运行”。


这个定义一直用到21世纪,只是把最后一个词“空域”(realms)改成了“独立存在体”(entities)。然后,在2012年3月,根据美军联合条令部门的指示,“空天”(aerospace)一词突然从官方的国防部词典中被删除了。


此外,还有来自空军内部的批评,特别是有些人担心“空天”一词会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天”这一领域夺走并阻碍一个独立的航天司令部出现。在美国空军大学内一份被广泛传阅的刊物上,大卫·卢普顿(David E. Lupton)中校对“‘含混不清’的‘空天’一词的发明”进行了猛烈抨击,并说“空天谬论”是“妨碍航天条令发展的障碍”。


其他人则指责空军过分依赖这种大胆的主张。一位非常有名望的空中力量分析师本杰明·兰贝斯(Benjamin S. Lambeth)表示:“大量证据表明,空军的领导层几乎完全是通过下命令的方式强行推进了‘空天’这一理念,在此之前几乎没有进行认真的分析或系统思考。”他还表示:“不仅如此,这个词完全漠视了‘空’和‘天’这两处区域之间存在的重要的物理和作战方面的差异,并被强行塞到了空军的条令中。”而且,“这个词确凿无疑地证明,空军高级领导人仅仅是将‘空天’这个词视为提升该军种整体利益的一句口号,此外完全没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在没有受到批评者猛烈抨击的情况下,美国空军依旧坚持1984年版基本条令所表达的观点,该条令将“空天”描述为“空军可以执行其所有任务的多维作战环境”,并认为太空是“空天作战领域的外围”。



4

进入“跨大气层”


对“空天”这一概念的有力“物证”将是一种既可在空中也可在太空中使用的“空天飞机”,这种飞行器也是美国空军X-20“动力翱翔者”(Dyna-Soar)计划的预期目标。该研发计划始于20世纪50年代,比NASA的“水星”太空计划还要早。计划的内容是,使用“大力神”运载火箭将“动力翱翔者”送入太空,然后再重返大气层,在重返过程中可通过启动飞行器自身的火箭发动机而恢复轨道运行;飞行器最终通过滑翔的方式在地球上降落。

上图:表现美国空军X-20“动力翱翔者”飞行器的绘画作品。


与此同时,NASA和美国空军还在继续对造型光滑流畅的X-15火箭飞机进行试飞,这台飞行器先是挂在B-52轰炸机的机翼下升空,然后启动其自身强劲的发动机并尽可能地以最高速度向高空冲刺。1963年,在让发动机连续工作了85秒进行加速后,前空军试飞员约瑟夫·沃克(Joseph A. Walker)将X-15飞到了107990.64米的高空,其飞行轨道的远地点距地面约107.8千米。沃克创下的这一高度纪录直到1981年才被“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打破。


空军向飞行高度超过80467.2米(50英里)的X-15飞行员颁发了宇航员才有的翼状徽章,NASA后来也采用了这种做法。尽管如此,像之前X-2验证机的飞行情况一样,X-15的飞行持续时间很短,无法进行测试或展示其能力——金切洛的飞行时间为16分35秒,沃克只有11分8秒。


与短暂的冲刺相比,持续的实用化飞行是另一回事。1965年,美国空军的SR-71“黑鸟”战略侦察机创造了水平飞行的高度世界纪录,为25949.148 米(85135英尺),相当于16.12英里,但这一高度远远达不到前文所叙的“航天飞行”的标准。


1986年又出现了新的可能性:美国空军在这一年公布了X-30飞行器计划,这款飞行器被称为“国家空天飞机”,其将使用超燃冲压发动机为动力,可以加速到高达8000英里/小时(约3.58千米/秒)的高超声速。X-30从地球跑道上起飞,可进入太空轨道或在大气层内飞行,能在高达35万英尺(106.68千米)的“跨大气层”中巡航,并在下降高度后在普通跑道上降落。


不幸的是,X-30计划最终被取消,原因是该计划预算超支500%且“没有迫切的任务需求”。饶是如此,美国空军对空天飞机的追求仍在继续。进入21世纪后,美国空军研制了X-37B无人太空飞机,这是一种测试飞行器,在2014年10月降落到地球上之前,其在一次机密飞行任务中足足在太空中飞了674天!据称,美国空军正在考虑研制一种可以由宇航员驾驶飞行的放大版本。

上图:一幅关于“国家空天飞机”——X-30的画作,表现的是其起飞时的场景,这幅画出现在1986年6月刊的《空军》杂志封面上。X-30计划的实际开销大大超出了预算,最终被取消。



5

美国空军与航天


    随着航天卫星的重要性日益增加,众议员肯·克莱默(Ken Kramer,科罗拉多州共和党人)于1981年在国会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将美国空军的名称改为“美国空天军”(United States Aerospace Force)。克莱默的这一尝试未能如愿,但在接下来的20年里,将空军改名为空天军的提议总是不断出现。


1992年6月,继美国的“太空资产”为海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之后,美国空军参谋长梅里尔·麦克皮克(Merrill A. McPeak)上将用13个词重述了空军的任务:“通过控制和利用空天(air and space)来保卫美国。”很明显,这位空军参谋长除“空”外还增加了“天”这个字眼。


除美国空军外,其他各大军种很高兴让空军承担起近乎全部的军事太空计划——美国空军在军事太空计划中提供了约九成的人员、系统和资金。不过,其余几个军种却不愿意赋予美国空军明确的“航天头衔”或认可“空天一体”这一现实。


接替梅里尔·麦克皮克担任空军参谋长的是罗纳德·弗格曼(Ronald R. Fogleman)上将,此人在1996年宣称:“我们现在正在从一支‘空’军转变为一支‘空天军’(air and space force),实际上却是在朝着一支‘天空军’(space and air force)的方向演化。”这番言论在整个空军中引发了剧烈的冲击。空军部长希拉·威德纳(Sheila Widnall)对空军未来的展望与弗格曼一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弗格曼试图阻止航天任务落入一个新军种手中,一些鼓吹者将这一新军种称为“美国太空军”(US Space Force),但没有人怀疑弗格曼承诺的诚意。“我们的作战空域囊括并触及地球100%的表面和人口”,弗格曼这样说道,“这为空中和太空部队提供了无与伦比的介入机会和全球态势感知。”他接着进一步表示:“我们已经将空中优势与太空优势整合为一项核心竞争力。这反映了向‘空天军’过渡的趋势以及控制整个垂直方向空间的必要性。”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弗格曼将军一律只用“空”(air)和“天”(space)这两个词,从未见他提到过“空天”(aerospace)这个字眼。


1997年,弗格曼上将开展了若干场巡回演讲。在他演讲的最后几天,美国空军基本条令的修订版也完成了。不过,新条令进一步加深了人们的好奇心:在新条令中,“空天”这个词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中和太空”(air and space)。在此之前,在美国空军的基本条令中,“空天”这个词足足存在了四十年之久。这次修订并没有明确拒绝使用“空天”这个词,但新条令中的说法是:“战争通常与空中、陆地、海洋和太空等不同领域有关。”


事实上,根据兰贝斯的说法,弗格曼的观点是“承认空中行动最终将被航天活动所取代,而且空军的航天专业人员将有充分的时间来‘接手’空军及其最高级别的领导职位”。由于弗格曼将军的离职安排在新文件发布之前,故新条令是由他的继任者迈克尔·瑞恩(Michael E. Ryan)上将签署的。瑞恩上将很快也就此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6

就叫它“空天”


        起初,瑞恩和弗格曼的看法一致。在1997年11月召开的美国空军协会研讨会上,瑞恩上将表示:“今天,我们称自己为一支‘空天力量’,我们的目标是最终从现在这支‘空天力量’转变为一支‘天空力量’。”然而,短短几个月之后,瑞恩将军便重新考虑了自己的立场。在空军领导高层于1998年初召开的南科罗纳(Corona South)会议上,与会官员们决定重新关注瑞恩上将所说的“空中力量与太空力量的一体化”。瑞恩在次年2月召开的美国空军协会空战研讨会上表示:“你会注意到,这里的将级军官正在越来越多地使用‘空天’这个词。相对于‘空中和太空力量’这一说法,我们都更喜欢‘空天军’这个字眼,因为后者凸显了在垂直维度上的无缝特性,并强调它是一个整体的环境。”


瑞恩并没有要求对基本条令再进行一次修订,所以“空天”这个词被排除在修订版的空军条令之外了。不过,瑞恩将军还是在很多场合以各种方式强调了他的观点。例如,美国空军大学的旗舰出版物《空中力量杂志》(Airpower Journal)从1999年冬季刊开始改名为《空天力量杂志》(Aerospace Power Journal),瑞恩称改名的目的是“反映与空军有关的一切”。“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空军都是由‘空天力量’来定义的”,他这样说道,“飞行员们通常有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独创的词汇,而下一世纪及以后的这个词汇就是‘空天力量’。”  


不仅如此,2000年5月,美国空军部长惠特顿·彼得斯(F. Whitten Peters)和瑞恩联合发表了一份白皮书,书中称美国空军正“作为一支‘无缝衔接’的一体化空天力量而进入21世纪”,而且“虽然‘空’与‘天’之间存在环境上的差异,但这并不会对空天力量在其中的运用产生割裂”。


2000年6月,美国空军在一份愿景声明中表示:“我们的活动范围从地球表面一直延伸到外层空间,这是无缝衔接的连续活动空域。”也就是说,“空天”这个词在短暂的“缺席”之后再度完全恢复使用,起码看上去是这样。



7

回到使用“空中力量”一词


虽然出现了重新使用“空天”一词的趋势,但在2001年1月,国会特设航天委员会发布了一份报告,此举逆转了这一趋势。更不幸的是,该委员会的主席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H. Rumsfeld)不久之后便担任了国防部长。该委员会敦促在空军内部发展独特的“太空作战方式”和“太空文化”,而对空天一体化却几乎没有兴趣。


这个观点也得到了约翰·詹珀(John P. Jumper)上将的共鸣。詹珀将军于2001年9月接替瑞恩就任美国空军参谋长。2002年秋,《空天力量杂志》的名字由“Aerospace Power Journal”改为“Air & Space Power Journal”。


在2002年秋季刊《空天力量杂志》的开篇文章中,詹珀上将指出,太空委员会的报告“并没有使用‘空天’(aerospace)一词,因为这个词没有对‘空’与‘天’环境之间存在的文化和物理方面的差异给予适当的尊重。”詹珀上将还表示:“我们需要尊重这些差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用‘空’和‘天’这两个词来描述我们的作战环境是很重要的。我们应当尊重航天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原则这一事实。当我们谈论在‘空’和‘天’中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作战时,我们也必须非常注意综合‘空’和‘天’的影响。”

上图:原文附图,表示的是不同“空间维度”距地球表面的高度。


2003年11月,美国空军再次对基本条令进行了修订,这次修订明确了不再使用“空天”一词。新条令中写道:“‘空’和‘天’是两个相互独立的领域,需要依赖不同的物理定律来运作,但可以通过它们共同产生的效果而联系起来。”


2010年,由新任空军参谋长诺顿·施瓦茨(Norton A. Schwartz)上将主持召开的“条令峰会”将“空中力量”(airpower)一词规定为“统一术语”,并藉此“规定”了美国空军的活动范围。接替施瓦茨将军担任空军参谋长的马克·威尔士三世(Mark A. Welsh Ⅲ)上将表示:“美国只有一个军种专门用于利用在空中、太空和网络空间中作战所实现的独特全球优势。”


为了消除任何疑问,美国空军在2013年再次对基本条令进行了修订。其中写道:“条令是关于作战的,而不是物理性质”,“空中、太空和网络空间是相互独立的领域,需要依赖不同的物理定律来运作,但可以通过它们产生的影响而相互关联。”2015年2月,调整后的最新版条令明确表示,“空中力量”(airpower)是首选的统一术语。



8

游移不定


无论美国空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其他任何人怎么想,“空天”(aerospace)一词仍然被广泛地使用着。根据2016年4月的统计数据,“空天”一词在谷歌搜索引擎上获得了1.01亿次点击;各大院校依旧在培养“空天工程师”;工业公司在其名称中也有“空天”一词,或者是设有“空天分部”;标准普尔公司下设有“空天和国防”指数用于指导投资;互联网上也在为那些寻求投身于空天事业的人提供建议。


最新采用“空天”一词的是俄罗斯军方,他们于2015年8月正式成立了“空天军”作为新的独立军种。俄罗斯空天军(缩写为VKS)是由原俄罗斯空军(缩写为VVS)和俄罗斯空天防御部队(缩写为VKO)合并而成的。不过,俄军的这次合并举动引起了俄罗斯国内出版的英文报纸《莫斯科时报》的批评,后者抱怨说“空”和“天”是“两种不同的环境”,并补充说“物理定律在官僚的愿望面前一钱不值”。


在美国空军内部,即便是已被规定为“统一术语”,但“空中力量”一词仍未扎根在每个人的心里。美国空军条令的捍卫者们注意到,“空和天”(air and space)这种连用方式仍然经常出现,这也强化了一些空勤人员心目中将这两个词联用的理念。即使是“空天”(aerospace)一词也在时不时地出现。

上图: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今年6月18日签署文件要求国防部成立“太空军”的照片。

后记

本文原作者是《空军》杂志的特约编辑约翰·科雷尔(John T. Correll),科雷尔曾担任过18年的《空军》杂志主编,译文所配图片略有改动。通过梳理这段历史可知,在美国空军内部,一直有将“天”(或者说“太空”)单独分离出去的强烈倾向,明确了这一点后,再来看特朗普在今天要求成立单独的“太空军”一事便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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