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岁月可回首
●米子雨
年华似水,匆匆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
——电视剧《似水年华》
高考结束,坐班车回校的路上,大家都很开心,大声说笑,计划未来的美好的生活。我看向窗外,景色匆匆掠过,没有了色彩。
患得患失吧。
回到学校,可以直接收拾书包走人。下车的那一瞬间,我很想抱一下我们的班主任,可是我没有,我怕我会哭出来,这个地中海老男人,让我们又爱又恨。太阳正值落山,照在这一张张年轻脸庞上,盛比朝阳。
同学们往宿舍走,我往操场走。
突然想起一个男生对我说过的话:“我不想看你一个人”。
所以我们很要好,要好的让人怀疑,然而我已经怀疑了,只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是高考,而我没有退路,现实容不得我的非分之想。
我们的操场是400米一圈,我可以跑十圈,可我现在没有劲,只能走,好像走,就能让时间慢一些。
考试前同学问我考完试你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回答是睡觉,其实不是的,我想找回一个人,一个让我让我在别人面前骄傲,在他面前自卑的人。
我辜负过很多人,却没有勇气找回,但我心里 ,确确实实在挂念着。
那个男生还对我说过一句话:“我陪着你,是因为我可怜你”。
所以我们分开了,用“分开”这个词吗,可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做出什么承诺。
第一圈。我们每天晚上晚自习下课之后都会去操场跑步。那时候还是高二,学业还不是很紧,所以每晚这个时候,我都会去他们班找他,这似乎成了一种默契,甚至是期待,而那种期待,我分不清是可以见到他还是因为有助于减肥。就这么几个月,雷打不动的每晚跑步,然后再一起吃宵夜,回家。虽然吃宵夜都会让我们的跑步白费,但我们依旧乐此不疲。
以至于我好像忘了我是一个高中生,应该以学业为重,倘若能够节制一些,也不会自食恶果了吧。高中时代,不能过得太自在。
第二圈。我们买了一样的鞋子,单纯的是因为喜欢啊,而且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不会在意这么多,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没想到,这双鞋到后来只能用来纪念。
高三快马加鞭的到来,我们一起去图书馆,一起看书做题。
第三圈。在某天回家的路上,他说他对我有感觉,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的缘故,口无遮拦是常有的事。
朋友这个身份多安全,可他好像搞错了,我没有这么多时间,我没有别的出路,我只能选择高考。
可是高三一模,我考得惨不忍睹,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成绩出来那天晚上,一个人,在马路中央喝酒喝到吐,你别对一个高中生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我那可怜的自尊,不允许比别人差,不管哪一方面,我都要争。
那天晚上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让我心悸的,不是马路中央来来往往的车,而是定定看着我的他,那个眼神,像是从心底散发出的失望,让我心悸。
后来的事情证明,我的心悸,不是没有道理。
第四圈。第二天,我们吵架了,在班级门口,他口口声声说:“我是因为可怜你才和你做朋友,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一个女生,要有多失败才会收到这句话。
我并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和我绝交。我逐渐看清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我一无是处,连这么大方的他,也会和我绝交。
第五圈。可是,亲爱的自己,你容忍不了落后啊,你骄傲的自尊心在逼你。从那以后,我决心彻底改变。
从300名到150名到50名再到20名,当别人问我你是怎么进步这么快的,我会回答:“四点钟的校园很神秘。”就像科比在回答记者“你为什么能如此成功”时说:“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洛杉矶吗?”时一样的。
我不是炫耀什么,只是认为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你不比别人差,或许只是少了一点运气或者一个好心态。
考到年级前20的时候,我故意和同学走到到他们班,大声聊天说自己的成绩,再偷偷瞥眼看他的反应,他没有反应,依然低着头做题。
是啊,我是赢了,但依然不痛快。
钱钟书在《围城》里面说:人生太忙了,不许我们全神贯注的,无间断的怀念一个人。我们一生对于最亲爱的人的想念,加起来恐怕不到一点钟,此外不过是念头在他身上撇过,想到而已。
所以,停下来吧,五圈,足够了,你没办法留住时光,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走的还是会走。
走出校门的时候他们同学递给我一封信,我很直接地打开了:“我知道你怪我狠心,说了很多让你伤心的话,可相比看到你因为成绩难过的样子,我的陪伴只会拖累你,你想找回我只是为了证明我离开是错误的,你不用证明,至少在我心里,你很优秀”。
老套的故事讲完了,我乏善可陈的高中生活,就这么结束了,莫名其妙的开始,寥寥草草的结束。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何等自私的人,有些人对你的好,你根本就没办法知道,就算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总会有人认为你好。
我没有见到他,也不去刻意找他,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澳大利亚,遗憾的是再也无法与你分享余生的悲喜。
你是往事的遗书,是日落的余情未了,是路人脚下不停生长的风。
——徐志摩
你看到大部分的我
你看到大部分的我
都是一个人
我无时无刻都在期待
也做恶心的少女梦
只不过我狠心
在无时无刻把欲望杀死
也会强制醒来
所以我剩下的
只是滔天巨浪中的一朵波澜
慢慢的 风平浪静 不温不火
成为缺陷
后来啊
我会戏剧性的遇见一个人
过着设定好的剧情
他令我深陷
他让我变优秀
我计划好未来
他选择离开
往后的日子
你看到大部分的我
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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