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说的,是陈士榘上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国家还很穷,人民收入水平比较低。陈士榘上将作为5级干部,每月工资是400多元。现在看起来算不了什么,但在一分钱能买一个鸡蛋、几分钱吃一顿饭的年代,400块钱差不多是很多家庭几个月的收入了。
但钱多架不住人多,陈将军家6个孩子加上1个养女,每月开销很大。另外,作为荣耀门庭的高级将领,总会有老家的很多穷亲戚要接济,这个5块,那个10块,甚至一次性资助几百的都有。这样一来,每月几百块工资,对陈家人来说刚够温饱,根本谈不上宽裕。
据将军次子陈人康回忆,当时按级别,国家每月还有一些特供,有:中华烟2条,猪肉4斤,黄豆4斤。
香烟是给将军的,猪肉和黄豆才是孩子们需要的。但是即便如此,7个孩子却也难得吃一顿饱饭。
后来将军夫人就想像农村家庭那样,托人买回一只小猪,在自家小楼前的空地上圈养,等养大了卖钱,或者自家杀了给孩子吃。
现在看起来挺让人心酸,一个国家的上将要靠养猪来解决孩子们的吃饭问题。可谁让那里我们国家穷呢?所以,我们要感谢改革开放,感谢如今这个伟大的时代!
不过,猪也得吃东西不是?可是当时人都吃不饱,又哪有多余的东西去喂猪呢?最后那只小猪只长到四五十斤就被杀了。陈将军还东家送一块,西家送一块,最后留给孩子们的也所剩无几。
那几十斤猪肉,让几家人的生活得到了改善,所以陈人康至今还记忆犹新。
虽然家庭负担这样重,将军却从未利用手中权力为自己和家人谋过私利。在陈人康印象中,父亲的公私分明已经严格到了程式化的地步,他从不谋私,也从不让子女沾他的光。
陈人康说,从小到大,家里的孩子从没有坐过父亲的车。
比如说,妹妹陈小琴的学校离家有十几里路,上学都是步行,每天光来回走路就很累。有一次妹妹生病发烧,想让司机送她。
父亲说:“车是给我工作用的,不是给家属用的,老百姓的孩子生了病,没车坐就不用上学了?”
结果妹妹不但没坐上车,还挨了一顿批。
还有一次,几个孩子参加一个部队举办的国庆晚会,在观礼台上捡到一个小小的礼花降落伞——就是放烟火时从烟花里喷出来的那种。结果被将军看到了,立刻严厉地批评了他们:“公家财产一分钱也不能占!”勒令他们马上交回去。
当几个孩子把降落伞拿到工程兵军务处上交时,军务处的同志笑了:“陈司令也太严格了,这东西给我们,我们也是扔掉啊!”
80年代后期,军委对军队高级干部家庭摸底,调查领导子女经商情况。已经离休的陈将军坦然地说:
“我除了两个儿子还没有工作,其他都是正式单位的职工。我已经没有权力可用,有权力也不会给他们用。”
这是实情。将军直到1995年去世,除了不多的个人存款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财产,更没有利用关系为哪一个孩子安排过工作。
对此,将军的第一任夫人范淑琴应该深有体会。
范淑琴1938年参加革命,解放后在工程兵政治处当干事,算是陈将军的兵。可是正因为她是将军的夫人,几十年来一直得不到晋升,直到离休,这位老革命还只是团级干部。
有些老同志为范淑琴“抱打不平”,责怪陈将军说:“这种现象真是全国难找,你把老范的级别压得太低了!”
但是陈将军仍不为所动。
陈人康说,高级将领的家人基本上都很低调,因为从小受到严格的家教,对生活从没有过高要求。不仅如此,我们还很怀念少年时代充满理想的日子,尽管那种日子有很多缺陷,但是自己内心却有坚强的信念。
一位比陈将军级别还高的老革命的儿子说:
“我们当今有很多做法是与父辈抛头颅、洒热血所追求的理想背道而驰的。世上没有不沉的船,我们至少要洁身自好地不去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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