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八家之首龚贤：他画过金陵的山山水水

龚贤幼时家道中落，随家迁居南京；青年四处辗转成家立业；不惑之年再回南京，目睹山河破碎；老年定居清凉山，孤苦清贫。处于那个改朝换代的年代，他不过是时代浪潮里的一根浮萍，顺势而生。尽管时代动荡，但他的才气并未被淹没。龚贤在绘画、诗作方面的成就显著。作为长期生活在金陵的画家，他画过金陵的山山水水。

龚贤（1618—1689），江苏昆山人，字半千，明清之际最杰出的绘画大师之一。幼年随家迁居金陵（今南京市），早年曾参加复社活动，明末战乱时外出漂泊流离，入清隐居不出，他与同时活跃于金陵地区的画家樊圻、高岑、邹喆、吴宏、叶欣、胡慥、谢荪等并称“金陵八家”。因其才气过人，他被认为是“金陵八家”之首。

龚贤是位既注重传统笔墨又注重师法造化的山水画家。作品多写金陵山水，长于用墨。他主张墨气要厚、润，并发展了积墨画法。他以干笔作墨骨，再以层层皴染包润之，令山林树木呈现出鲜润沉厚的墨韵，使画面湿润厚重之感，这种画法适于表现江南湿意浓重的山水景色，同时也使龚贤的绘画具有了一种深郁静穆的格调。

龚贤笔下的金陵山水

木叶丹黄　上海博物馆藏

此图画的是雨后秋山，霜林涧流，境界沉寂清幽。山石叠积，用短笔披麻和乾笔密点层层皴染，石骨崚嶒浑厚。树木用短笔勾皴，浓淡虚实相宜，极有厚实之感。全图墨色富有层次变化，善于以浓衬淡，以实衬虚，既有空间深度，又具有秋林清润之意。

寒林古屋　安徽省博物馆藏

《寒林古屋图》中山石积墨，层层深厚，富于质感和量感。一间茅舍隐现在杂树丛中，烟雾弥漫，空山无人的意境跃然画面。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不是激动奔放，不是荡气回肠，而是清幽静寂、平淡蕴藉。

山家黄叶图　旅顺博物馆藏

此图描绘山居景色。图中林木杂生，枝柯交错，山岭逶迤，奇峰突起，烟岚轻拂，清新淡雅，树丛山岩处，隐现茅屋。置景繁复而用笔疏简，以中锋乾笔渴墨勾勒为主，作水墨淡色渲染，有明快清丽之美。

清凉环翠图

这幅画描绘的是龚贤晚年定居之地南京清凉山景色。层峦叠嶂，丘壑纵横，林木深郁的山间书屋，起伏跌宕的清凉山后是江波浩瀚的长江，画面气氛肃穆，步步高峻的山岭以“积墨法”画出，墨色浓重苍润，使画面气象峥嵘。

“积墨法”为龚贤在总结前人画法的基础上独创的画法，龚贤精研此法是追求一种苍润的境界，他以干笔作墨骨，再以层层皴染包润之，令山林树木呈现出鲜润沉厚的墨韵，使画面湿润厚重之感，这种画法适于表现江南湿意浓重的山水景色，同时也使龚贤的绘画具有了一种深郁静穆的格调。

摄山栖霞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此图绘制的是南京栖霞寺风景，溪川蜿蜒绕山脚流淌，林木茂密，偶见房舍、茅屋从山腰或丛林处显现。梵宇大殿矗立峰顶，面临宽阔的长江。留白处作为江面，与浓郁的山峦形成强烈对照。此卷属龚贤为数较少的设色画之一，花青、赭石渲染树石、屋顶，色墨互渗，融为一体，稳重淡雅，具有层次感与润泽感。

云山结楼图　广州美术馆藏

此图画面中，丘壑纵横，涧水回转，浓荫盛绿，气象峥嵘，雄伟壮丽。其间楼舍书屋深藏。此幅笔墨劲利而苍厚潮润，用董源、巨然法，山石层层皴染，墨韵粲然，苍翠欲滴。

秋水板桥　安徽省博物馆藏

龚贤喜用老辣朴拙的笔触，沉着稳重，秃笔与尖笔兼用。龚贤用墨，以层层积墨见长，虽不用泼墨，实具有泼墨烟润淋漓的效果，颇有宋人的用墨特点。《秋水板桥图》中多写山石，多次皴擦点染，积而又积，以求浑厚苍润。平缓的山坡、雄浑的峰峦、幽雅的秋水、飘逸的板桥，画家先用淡墨作披麻皴，皴笔短细，轻松而严实。

秋江渔舍　南京博物馆藏

龚贤在画面中所留白道，或为横锁山腰的烟岚，或为直挂崖壁的泉瀑，此外还有浓荫间的树干枝杈、山麓下的茅亭板桥。《秋江渔舍图》中，便是“计白当黑”，使黑者愈黑，白者愈白，凝重处凝重，空灵处更空灵。展开画卷，水村舟桥、平林大江、重山复嶂，洋洋洒洒。就如龚贤自述“白者阳也，黑者阴也”。

龚贤的山水画非常重视构图。他的画视野开阔，气象万千。他在实践中总结了古人山水画的优秀传统，并提出了系统的山水画论。龚贤把山水画的创作归纳为四个方面：“一曰笔，二曰墨，三曰丘壑，四曰气韵。笔法宜老，墨气宜润，丘壑宜稳，三者得而气韵在其中矣。”在“金陵八家”之中，龚贤的艺术成就最高，影响也最大。他对山水画论的创新与发展，体现了他对宋人艺术精神的继承与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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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编|凤凰江苏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