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凌
躺在床上和女儿一起听《木偶奇遇记》,当听到小木偶的爸爸为了给他买上学的书,竟将自己唯一的一件外套卖掉时,女儿轻声说:“妈妈,匹诺曹的爸爸好可怜啊,为了能让他读书,那么冷的天,只穿一件衬衣。”
“是啊,天下的爸爸和妈妈都是这样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愿意。”我轻声对女儿说。“不要,我不要妈妈为了我,卖掉自己的衣服,我要妈妈暖暖和和的。”女儿将我抱得很紧,把被子给我盖严实,生怕我着凉。
记忆似乎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让我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家里很穷,父亲常年在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由母亲处理。那一年,我看中了一条漂亮的公主裙,吵着闹着要母亲买,可是裙子实在是太贵了,母亲没有钱。
那时的我,无法理解母亲的难处,以为她是不喜欢我,所以才不给我买。有几天的时间,我都没和母亲说一句话。那些天,母亲早出晚归,常常是我放学回来,她还没回来。可是家里,早已为我准备好了饭菜。
一个星期后,母亲将裙子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粉红色的裙子,袖口绣着蝴蝶。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母亲不停地亲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母亲的表情。母亲轻声说:“爱惜点穿,这裙子贵。”
几天后,母亲病了,事后我才知道,为了给我买这条裙子,母亲下班后,和一群男人一起,帮着工地卸货。身材瘦小的母亲,哪是干体力活的料,挣到这笔钱,给我买了裙子后,自己却累病了。
这时女儿拍了拍我,问道:“妈妈,你在想什么呢?”我轻声说:“妈妈在想自己小时候,和这个匹诺曹一样,也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将女儿抱紧,我在想,母亲对孩子的爱,或许也只有自己为人之母时方能理解。
这世上的每个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在成长过程中,有过淘气,有过叛逆,有过不懂事,而母亲是唯一一个能够包容我们缺点的人。母亲的爱,如海洋般宽广,能够容纳孩子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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