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老吴头
土楼
用泥巴夯实成信念的墙
用木头托起和平的期盼
远离战乱饥荒
让流浪的心长久寄放
于是山花烂漫的闽南
被盖上方方圆圆的图章
像客家人密密麻麻的心愿
要把这绚丽而祥和的画卷收藏
那圆是故乡的月亮
乡情染浓了秋霜
家在远方身在他乡
几分凄凉几分悲壮
那方是做人的脊梁
堂堂正正宁折不弯
何时何地都站得正行得直
笑对天地风云人世苍桑
地球背面的白种人
无数次把你的神秘窥探
总是猜想黄皮肤的墙內
会起什么样的波澜
直到来到土楼中央
看到天被切割土楼形状
原来在中国人智慧的天井里
高傲的白种人也作了一回青蛙
父亲
父亲的威严来自
他的沉默
他的不动声色
与我的交流
几乎没有完整句子
有时只是简单的手势
我总爱将他和对面的山
作比较
然而奇怪
我考了好的成绩
第一个想见的总是他
我也知道
中
是他无数次相同的回答
我去省城读书
亲友来送
车将起动时
他竞转过身去
肩膀颤抖
我忽然感觉到
父亲老了
不是转身的迟缓
而是没让我看见的眼泪
如今我的孩子已工作
老父亲还守在山里
总说田里要人
一根草
有一根草
压在梦的拐角
有一根草
叫最后一根稻草
压死了那头可怜的骆驼
还是那根草
在绝望的河流
扮演着希望的航标
它曾是农耕文明的衣袖
晒在祖先的房顶
遮挡岁月的凄风苦雨
它曾扎成稻草人
守着春夏秋冬
守候风调雨顺
还是那根草
奉献了粮食和种子后
已稀疏在父亲的家园
象母亲零落的长发
在秋风里飘舞
飘舞着凌乱的乡愁
这些年来
梦的拐角总压着
一个根稻草
春天，想起海子
毋庸置疑
是天才和诗
让你以梦为马
活在自已的桃源
把种子和诗歌种进
高原和天空以后
便两手空空
一无所有
春天的山海关
你最后的背影
枕着远方
梦成永恒
那里一定有大海
我们读着春暖花开
一边心潮澎湃
一边关心粮食和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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