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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默热红楼十讲--8.历史掌故
《红楼梦》历史掌故
第一节  三生石
《红楼梦》书中交代,主人公贾宝玉和林黛玉以及“一干冤孽”——“薄命司”中的“十二钗”,其“造历凡劫”的地方”,是个“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书中因为隐去了“地域邦国”,所以没有交代这个地方的地址,只说这个地方在“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

  《红楼梦》开篇就交代:“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那块名为神瑛侍者的石头,“日以甘露灌溉”,绛珠草要用眼泪酬报石头的灌溉之恩,遂在人间演绎了一场红楼故事。

  “三生”是佛家语言,但佛家经典中却没有“三生石”的记载。“西方灵河岸上”似乎应该在印度,但印度也没有什么“三生石”。是作者虚构的吗?似乎也不是。所谓“三生石”,作者实际上是在用典,这个典故出自杭州。

  素以人间天堂著称的杭州,西湖岸上确有一块名闻遐迩的“三生石”。据《西湖佳话》之《三生石迹》篇记载:西湖莲花峰下天竺寺旁,有块“极其干净可爱”的石头,唐朝时,圆泽和尚和“奇男子李源”,“在这石前定了三生之约”。二人和石头“春拈花,秋印月,夏吟风,冬拥雪,”“做了三个生死不离的朋友,后人就叫这石为三生石。”后圆泽和尚托生,与李源隔世话旧,李源便将这段故事,记在“天竺之后的那一片石上”。这块石头,因此“与虎溪、灵隐并垂不朽”。

  可见,《红楼梦》描写的这块“三生石”,并非印度(古天竺)灵河岸上的石头,实是杭州西湖岸边天竺寺的石头。杭州有上中下三天竺,又有飞来峰系从西方飞来的传说,《红楼梦》借指的“石头”,穷天下仅杭州一处,决无第二处。

  在中国的文化历史名城中,没有比杭州更当得起“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称呼的了。把这个称呼与“三生石”典故联系在一起,再联系到《红楼梦》和《西湖佳话》中共有的石头能记载故事的传说,我们是否能据以判断,《红楼梦》故事的发生地点,既不在北京,也不在南京,而是在湖光山色甲天下的杭州呢?

  《红楼梦》书中的好多地名,就是取自杭州。寺中僧尼多不是好人的“水月庵”,就是取自临安竹林峰水月寺,那里有著名的“玉通长老误坠风尘”的故事。宁府秦可卿“淫丧”之地“天香楼”,名称亦取自灵隐“天香院”,相传是骆宾王隐身之处。《红楼梦》中的“大观园”,取自于西湖畔葛岭洪家花园。“大观”是宋徽宗的年号,这个花园是宋朝赐给使金不辱的“魏国公”洪皓的。大文学家宋朝的洪遵、洪适、洪迈,明朝的洪椿、清朝的洪昇,都是洪皓的后代。

  《红楼梦》中林黛玉的悲剧,红学界多认为脱胎于冯小青的故事。据《西湖故事》之《梅屿恨迹》篇记载,小青乃维扬女子,秀外慧中,“交酬应答,皆出人意表”。年方十六,为杭州冯生聘为侧室。由于冯妇悍妒异常,小青不堪凌辱,与冯生别居,日久郁郁成病,十八岁时一病而终。《红楼梦》中黛玉的行止诗文,与小青颇相似。今记小青绝句三首,可与黛玉诗对照看:

  其一:冷语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人间亦有痴于我,不独伤心是小青。

  其二:新妆竟与画图争,知在昭阳第几名?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其三:百结回肠写泪痕,重来惟有旧朱门。夕阳一片桃花影,知是亭亭倩女魂。

  《红楼梦》中将林黛玉托身维扬,写她行为举止,颇类小青;最后在凄凉孤单情景中,焚诗毁影,泪尽而逝,与小青完全相同。由此推断《红楼梦》故事取材杭州,不为无因。

  《红楼梦》中写宝玉纨绔无聊,曾作春、夏、秋、冬四时即景绝句四首。在《西湖二集》第二十二卷中,锦衣少年邹师梦恰有春、夏、秋、冬四即景词,与宝玉诗颇有因袭之嫌。

  《春词》一首道:花开禁院日初晴,深锁长门白昼清。侧倚银屏春睡醒,绿杨枝上一声莺。

  《夏词》一首道:荷风拂鬓鬓参沙,粉汗凝香沁璧纱。宫禁日常人不到,笑将金弹掷榴花。

  《秋词》一首道:桂吐清风满凤楼,细腰消瘦不禁愁。朱门深闭金环冷,独步楼台看女牛。

  《冬词》一首道:金炉添炭烛摇红,碎剪琼瑶乱舞风。紫禁孤眠长夜冷,自将锦被傍熏笼。

  杭州号称“天堂”,城西的西湖、钱塘江畔、上中下天竺、西溪、九溪十八涧等地,都是著名的园林胜地!《红楼梦》书中交代的“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隐指的地方有排它意义,只能是杭州,所以书中大观园的原型,所在地应该就是杭州城西!

  笔者考证,《红楼梦》的初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洪昇。洪昇是清初顺康两代的人,祖籍钱塘,一生中多数时间(青少年和老年,中年二十载在北京)生活在钱塘。这个钱塘,就是杭州当年所属的两县(另一县是仁和)之一,在文人的笔下,往往用钱塘代指杭州。清初的洪家是个著名的“百年望族”,洪家的府邸园林,就是杭州城西的“老和山”(古称粟山)之下、“西溪”之侧的“洪园”!

  这个洪园又称洪府,是个前府后园的格局。洪园位于杭州凤凰山麓南宋“帝城”城西“十里”(注意书中的“十里街仁清巷”)左右,正是个“衔山抱水”的好地方。府旁有西溪流过,府邸坐落在老和山平缓的山坡下,府旁水网纵横,府中有溪流穿过。西溪俗称“绕山水”,惜春诗中的“山水横拖千里外”,当非泛指山水,而是专指“绕山水”,否则,泛指的山水如何“横拖”?从洪府中望去,隔西溪烟树远远可见巍峨的“五云山”,也正应了惜春诗的“楼台高起五云中”一句,这里的五云,也不是泛指的云端高处,而是专指“五云山”的山峰。可见,洪园的位置和气势,与《红楼梦》中关于大观园的描写基本相同。

  今天的西溪一带,古典园林早已荡然无存,但南宋时的西溪,却是个养静修真的好地方,有《武林旧事》的详细记载可证。宋高宗南渡后,开始打算在西溪修建皇宫大内,后来发现了凤凰山,才改变了主意,但高宗还说“西溪且留下”,并为很多勋贵赐第于此。直到清初,这里还是达官贵人乐于安家的风水宝地,不仅洪园在此,康熙朝新贵、那个“万国金珠贡澹人”的高士奇,也在这里建筑过豪华的“西溪山庄”,并在这里接待过一次南巡的康熙皇帝。高士奇的“西溪山庄”以竹胜,康熙皇帝为之题匾“竹窗”。高庄名“山庄”,所以《红楼梦》“杏帘在望”诗中,特特出现“在望有山庄”字样。《红楼梦》借“省亲”写南巡,采用西溪园林景色的可能性,比采用南京隋园景色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洪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宋初年。洪昇的祖先洪皓,是个类似于苏武式的民族英雄般人物,他奉命出使金国,在威逼利诱面前,始终威武不屈,历经十余年磨难,持节回到南宋。当时的朝廷为了表彰他的气节,封他为“魏国忠宣公”,就在今天葛岭,“敕建”了“国公府”赏给他居住。这应该就是《红楼梦》书中特笔表现“宁荣”二府是“敕建”的“国公府”的由来。洪皓的三个儿子洪适、洪迈和洪遵,不仅是南宋高官,也是著名文人。今天仍然流行的《夷坚志》、《容斋随笔》的作者,就是洪迈。《红楼梦》书中表现宁荣二府“御笔”书写的联额甚多,这也是洪家事实,不过不是大清皇帝的“御笔”,而是南宋皇帝的“御笔”,因为洪皓父子两代同南宋皇帝的关系十分密切。

  我们还应注意到,“大观园”这个名称与“有凤来仪”的典故,同宋朝的关系十分密切。“大观”是宋徽宗的年号,“有凤来仪”的典故,应该也出自宋徽宗的书画。在“政和”壬辰上元节次夕,宋朝皇宫上空,突然飞来一群仙鹤,“徘徊嘹呖,应节往来,经时不散”,官民皆以为祥瑞。工诗善画的宋徽宗,为此作了一幅画,专文记载此事,还为此特意作了一首诗:“清晓觚棱拂彩霓,仙禽告瑞忽来仪。飘飘元是三山侣,两两还呈千岁姿。似拟碧鸾栖宝阁,岂同赤雁集天池?徘徊嘹唳当丹阙,故使童童庶俗知。”《红楼梦》作者在园名和典故上用宋朝的故事,隐约透露了自己家族同宋朝的渊源关系。

  明朝是洪家的第二个辉煌年代。成化年间的洪钟,官至刑部尚书,太子太保,晚年退隐故乡杭州,在西溪重建了洪府和家宅花园。《红楼梦》书中的“梨香院”,应该就是洪钟归隐务农、息政养静的所在。洪钟在此居住期间,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他曾仿效与民同乐的故事,在西溪洪府一带组织乡民赛龙舟,这就是西溪赛龙舟活动的开端,在《西溪志》中有明确记载。洪钟以后,百年中洪家仕宦不绝,遂形成当地著名的“望族”。到了清初,由于改朝换代的原因,洪家开始衰落,“外面架子未倒,内囊却渐渐尽上来了”。后来,由于发生了“子孙流散”的家难,家庭随后又被官府查抄,终于“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据洪昇的诗集记载,他的青少年时代,经常同众多的姐妹们在这个“洪园”中游玩嬉戏,联诗对句,后来他的姐妹们大多人生不幸,两个亲妹妹都年轻夭亡。洪昇以此园为背景,记载年轻时与这些聪明美丽、冰清玉洁的姐妹们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创作《红楼梦》使姐妹们的事迹得以“闺阁昭传”,是一个以“钟情”为人生理念的文人的最合理选择。

  不过,洪园的规模似乎没有《红楼梦》中的大观园那么大,那么气魄。但洪园附近的老和山、五云山、西溪湿地中,景观众多,从南宋以来,就有“西溪八景”之说,八景分别以竹、梅、芦、柳、荷、藕、雨、雪胜,联想到《红楼梦》中的怡红院、潇湘馆、蘅芜院、紫菱洲、秋爽斋、藕香榭、稻香村、栊翠庵八处姐妹们居住之所,不正是“八景”么?

  洪园只是怡红院的原型,洪园附近的高庄、花坞是潇湘馆、蘅芜苑的原型;秋雪庵、曲水庵、茭芦庵等三庵是芦雪庵、藕香榭、紫菱洲的原型;西溪草堂和西溪水阁是凸碧堂、凹晶馆的原型;洪昇和姐妹们经常到府外的这些景地游玩,《红楼梦》把这些景色写入园中,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西溪的“芦雪庵”,至今仍是一处著名景点,清初的《芦雪庵志》,曾记载这里昔日的美丽,《红楼梦》大观园中,就出现了“芦雪庵”、“秋爽斋”等名称,应该就是从园外借用来的,园内如果有大片荒凉的芦苇荡,似乎也不合情理。《红楼梦》书中的“凸碧山庄”、“凹晶馆”等,也似乎是“洪园”园外山上山下景观的借用。

  在离“洪府”约五六里的地方,还有一个东穆坞,是洪家的祖坟所在地。这个地方,在故宫存清初皇家画的杭州山水图中标记为“洪庵”。这个“洪庵”,是否就是洪家的家庙,不得而知。根据“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需一个土馒头”诗句推断,《红楼梦》中的铁槛寺和馒头庵,应是同一个地方,就是家庙。如果大观园的原型是“洪园”,那么,铁槛寺的原型,也应该就是“洪庵”。
 
突然看到这个题目,好多红友可能会哑然失笑:《红楼梦》中的“皇商”是“呆霸王”薛蟠,“二尤”是尤老娘“拖油瓶”的两个女儿二姐和三姐,薛蟠虽然好色,但并未调戏“二尤”,怎么把她们扯到一块儿了?且慢!当你心中还以为《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时,二者自然没有干系。当你知道《红楼梦》真正的作者是洪昇时,二者的干系可就大了。谓余不信,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笔者经过精心考证,证明《红楼梦》的初始作者是康熙朝的著名文人洪昇,《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就是当时杭州四大家族洪昇、黄、钱、翁四家。其中钱家就是《红楼梦》中薛家的原型,薛宝钗的原型就是清初著名女诗人钱凤纶,她的父亲就是清初江南“科场案”被皇帝砍了脑袋的副主考钱开宗,她的母亲就是当时杭州著名女性文学团体“蕉园诗社”的发起人顾玉蕊。除以前系列论文中所提证据之外,新提供证据如下:

  《红楼梦》书中交代,薛家“本是书香继世之家”,“家中有百万之富”,薛蟠“幼年丧父”,继承了父亲的“皇商”之职,“现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在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他的舅舅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姨夫是荣国府的贾政。因此,在薛蟠为了抢夺“英莲”,打死冯渊后,新任顺天府尹贾雨村不敢得罪,只好卖放了他的人命官司,并写信向给他的母舅王子腾,邀功买好。

  从表面看,《红楼梦》似乎写得头头是道,天衣无缝。但深究起来,其中问题多多。且不说人命官司无法卖放,就是薛家的所谓“皇商”身份,也大有研究的余地。红学界往往把“皇商”同曹家的“织造”身份联系起来,其实是毫无道理的。且不说“江宁织造”并非商人,在曹家历史上,也找不出一个薛蟠这样一个商人的角色。

  其实,《红楼梦》作者洪昇,之所以这样描写薛家,确实是使了点“故弄狡狯”的小伎俩。《红楼梦》中描写的薛家,原型就是当时杭州的“古荡钱家”。钱家是杭州一个著名的“望族”,是个诗礼传家的家族,并非商人,更不是什么皇商。其家长钱开宗是洪昇的“表丈”,在顺治年间,曾出任江南科场的副主考,因科场受贿作弊,事发后被朝廷重罚,砍了脑袋,全家二百多口人都被朝廷“械捕京师”,等待发卖给皇亲贵戚为奴。

  这样一个被朝廷砍头抄家的家族,怎么在《红楼梦》书中变成了“皇商”呢?说起来话长。原来,钱开宗犯事,真实原因就在“红楼二尤”!读者可能要问,你疯了么?尤老娘和二姐三姐,关科场什么事?莫忙,且听下文。

  江南丁酉科考,有个举子名叫尤侗。这个人在清初赫赫有名,是个顺治、康熙两朝皇帝都十分欣赏的正统文人。丁酉科场榜发之后,众举子哄传其中有弊,“众大哗,好事者为诗,为文,为杂剧、传奇,极其丑诋”。尤侗落榜后,就怀着愤懑心情,创作了两部影射攻击的传奇:《万金记》和《钧天乐》。

  当时江南科场的正主考名叫方犹,副主考是钱开宗。《万金记》以方字去一点为“万”,钱字去边旁为“金”,隐指二主考姓,“备极行贿通贿状”。《均天乐》以才子沈白,与一些狗屁不通的举子一同应试,主考官纳贿后,把目不识丁者取为榜眼、探花,沈白落第,愤愤死去。剧中的沈白,明显是尤侗自喻。

  事情偏偏凑巧,顺治皇帝看到了《均天乐》剧本,大动肝火。于是把江南科场主考、副主考以及二十余名考官,全部缉拿进京。对参加考试的全部举人,一律拉到中南海的瀛台复试。瀛台“四面皆水,一九曲桥板通之”,粼粼水波,阵阵寒意,考官罗列,刑具森布,“每举人一名,令护军二员持刀夹两旁,与押赴菜市口刑场无异”,令众多举子噤若寒蝉,“几不能下笔”。交卷时,又爆出一大新闻,江南文豪、著名诗人吴兆骞竟交了白卷,被朝廷发配宁古塔充军!

  顺治皇帝为什么看到尤侗的剧本便发雷霆之怒呢?原来在江南科举头场考试中,试题是“贫而无谄”,尤侗的剧本中,写了一首著名的“黄莺儿”:“命意在题中,轻贫士,重富翁。诗云子曰全无用,切磋欠工,往来要通,其斯之谓方能中,告诸公,方人子贡,原是货殖家风。”

  没有点古文功底的人,还看不出尤侗攻击之恶毒!这首“黄莺儿”曲子,把皇家考场,简直描写成了一个商品交易场!圣人的文章无用,只有孔方兄才好使。圣人门下,原来是“货殖”家风!什么叫“货殖”?请看《货殖列传》,原来孔子的得意门徒,有一个子贡,是个有钱的商人,经商者古称“货殖”。尤侗说,江南科场考取的,都是做买卖的行贿者!科场的主考、副主考,都是“货殖”家庭的门风!

  分析至此,你们知道薛蟠“皇商”身份的来历了么?原来,洪昇在《红楼梦》中这么写,指的就是皇上说钱家是“货殖家风”!洪昇让他家“珍珠如土金如铁”,让薛蟠继承皇商角色,让薛宝钗是“金”的代表,让他家多当铺钱庄,让宝钗的丫鬟名叫“黄金莺”,原因还不清楚么?更何况,当时杭州钱家,确实是个富有的“望族”,这样描写,就更合情合理了。其实,《红楼梦》书中,薛蟠何尝做过什么正经生意?《红楼梦》主要还是写他家诗书传家,否则,薛宝钗渊博的学识,是从哪里来的?

  问题再往下深一步思考:《红楼梦》作者对那个尤老娘和她的两个“拖油瓶”的女儿,何尝有好感?仅从一个老寡妇,领着两个“拖油瓶”的女儿,到东府寄居,两个女儿与贾珍父子不清不白,尤二姐与贾蓉“滚到一堆儿”,尤三姐与贾珍兄弟打情骂俏,尤老娘闭着眼睛装糊涂这点看,用封建文人的眼光分析,其人品家风就可想而知了。

  《红楼梦》作者特意为“尤老娘”加上一个“老”字,是有恶毒用心的。原来,尤侗江南科场落第后,又参加了康熙十八年“博学鸿词”考试,结果中举,授翰林院检讨,与修明史。顺治和康熙皇帝都比较赏识他,称他为“真才子”、“老名士”,尤侗终生以此自豪,洪昇就让他在书中成了放任女儿淫荡的“尤老娘”。“红楼二尤”的故事,可能也有生活原型,但从姐俩皆淫秽女子的形象看,似乎就是隐指尤侗(尤老娘)的两部传奇作品:《万金记》和《均天乐》。

  洪昇之所以怀着愤恨的心情这么写,主要原因就是他与钱家是表亲关系,钱开宗的女儿钱氏姐妹是她钟爱的表妹,是“蕉园诗社”的著名女诗人。洪昇要为“闺阁昭传”,必然要痛恨江南科场案的始作俑者尤侗。另外,在整个清朝,人们对吴兆骞被无辜发配塞外十分同情,京中士大夫阶层曾共谋营救,最后通过纳兰成德,去求其父明珠,方才营救成功。洪昇在北京二十年,同这些营救者交往密切,不可能没有共同的思想。

  江南科场案发生后,钱家的二百多口人被械捕京师,险些被发配给旗人为奴。《红楼梦》中写薛宝钗进京“待选”,实际是隐写她等待被皇帝发配给功臣为奴婢。后来“选妃”之事黑不提白不提了,是因为后来皇帝赦免了钱开宗的家属。薛宝钗得了“热毒”之症,不施脂粉,屋子布置的像“雪洞”一样,是在为父亲戴孝!
先从周汝昌先生对“双悬日月照乾坤”的解释说起吧。《红楼梦》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中,令主说一句牙牌副的形状比喻,接令者就要接续一句诗文、俗语或戏剧唱词。周汝昌先生发现,这里的描写很奇:黛玉完令的句子是“双瞻御座引朝仪”,湘云完令的句子是“双悬日月照乾坤”。周汝昌先生认为,黛玉的句子“这就奇了”,“可是湘云的更奇”。奇在哪里呢? “两位姑娘满口里冒出一派‘皇家’、‘朝廷’的词句,这与她们素日的风格迥异,令人触目而生疑,披文而莫解”。

  如果周先生真的仅止于“生疑”而“莫解”,这就罢了。问题是,周先生不仅“解”了,而且“解”得比《红楼梦》中的描写更奇!周先生认为,《红楼梦》在这里暗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在乾隆朝初期,皇帝的伯父、当年的“废太子”,有个儿子弘皙,曾发动一场宫廷政变,妄图推翻乾隆皇帝,自立为帝,夺回父亲丢掉的皇帝宝座。曹雪芹和他的家庭,是“废太子”的死党,参与了这场未遂政变。政变失败后,曹家二次被“抄家”,才最终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周先生认为,《红楼梦》中的这些奇怪的“牙牌令”,就隐写这段历史。“双悬日月”就是出了两个皇帝,“照乾坤”的“乾”字代表乾隆,“朝仪”、“玉座”都代表“坤”,就是企图“坤代”的另一个皇帝弘皙。周先生认为,“湘云是这场变故中的重要遭难者,似乎黛玉也有关系,尚不可尽明”。

  本人认为:且不说周先生关于曹家“二次复兴”、“二次抄家”的“新证”于史无征,有清一代所有文章诗词中也未见乾隆初年有什么“双悬日月”的记载,即使真的有什么曹家参与弘皙政变的事情,政变迅速失败,弘皙也不可能登基加冕,怎能形成连闺阁女子都随口说出来的“双悬日月”照乾坤的局面呢?再说,翻遍周先生的所有著作,也找不到湘云因“两个皇帝”而“遭难”,黛玉与“两个皇帝”“似乎有关系”的任何证据,不明先生的结论从哪里得出。

  不仅如此,周先生使用的分析方法也难以服人。如果“乾坤”两字的“乾”就代表乾隆,那么今天的任何一本汉语字典词典中都有乾坤一词,不是都成了“妖书”了么?再说,“乾坤”在这里是一个词,代指天下,似乎也不可拆开理解;即使允许拆开,乾为天,坤为地,乾为西北,坤为东南,乾为阳,坤为阴,乾为男,坤为女,怎么也看不出乾隆与弘皙哥俩是“乾”与“坤”的关系,看不出“坤”能代表弘皙,“乾”能代表乾隆皇帝啊?

  笔者经过十几年的考证分析,得出一个新的结论,《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康熙朝的著名文学家洪昇。洪昇创作《红楼梦》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家难”前,洪昇从一个“百年望族”出身的封建正统文人的观念出发,类似孔尚任(其实不止他两人,当时很多知识分子都在研究这段历史),以明末清初的柳如是、陈子龙、钱谦益之间的“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为基本素材,描写改朝换代中的民族主义伤痛;第二阶段是“家难”后,时间已到康熙后期,江南知识分子的不合作情绪已经缓解,恰好洪昇又遭遇了人生的惨痛打击,于是把书中主角改写成自己和“蕉园诗社”的姐妹,转而表达自己“无才补天”与“蕉园姐妹”们“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命运。这些考证分析见笔者《蕉园绛云,红香绿玉》及《红楼梦?红楼梦!》等文章,读者朋友可以查阅。

  在洪昇创作《红楼梦》前一阶段的史实中,我们不难发现周汝昌先生津津乐道的“日月双悬照乾坤”的史料,足可证实,《红楼梦》隐写的绝不是什么“弘皙政变”与乾隆皇帝“双悬日月”,而是明末清初的一段真实的“反清复明”历史!当时的风尘才女兼侠女柳如是,与民族志士陈子龙,曾在嘉兴的“小红楼”(南楼)中,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木石前盟”。陈子龙号称才子和“神童”,柳如是号称才女兼“神女”,二人的结合,在当时的江南传为美谈。陈子龙后来回忆这段美好的生活,曾写下“始知昨夜红楼梦,身在桃花万树中”的诗句,此诗所说的“红楼梦”,不仅在形式上是《红楼梦》书名的来源,诗中所表达的内容,也正是《红楼梦》“木石前盟”、悲金悼玉主体故事框架的来源。

  陈子龙在抗清的战斗生活中,曾写下一首题为《九日登一览楼》的七律:

  危楼樽酒赋蒹葭,南望潇湘水一涯。

  云麓半含青海雾,岸枫遥映赤城崖。

  双飞日月驱神骏,半缺河山待女娲。

  学得屠龙空缩手,剑锋腾踏绕霜花。

  这是一首登临纵目时的寄兴之作。诗人登临的“一览楼”,是陈子龙家乡松江的名胜,唐代所建,明朝后期很兴旺。今天的人们读这首诗,如果不知道当时的特殊历史,是很难理解诗人的用意的。顺治二年(弘光元年,1645年),清兵下江南,南明小朝廷的首都南京失守,陈子龙联合一批抗清志士,在闰六月发动了一场声势浩荡的江南抗清起义,起义失败后,陈子龙侥幸逃脱,躲在嘉善的“水月庵”中避难。其时,明“唐王”在黄道周、郑成功父子的拥戴下,在福州继皇帝位,改元隆武。明鲁王在张国维等的拥戴下,也在浙江绍兴“监国”。在东南一隅,同时出现了两个明朝皇帝,对于忠于朱明王朝的江南士大夫阶层来说,此时的局面恰是“双飞日月”。陈子龙诗中的“双飞日月”,指的就是残明出了两个朝廷,两个皇帝的局面。

  虽然两个明政权为谁是正统闹得不可开交,但陈子龙从抗清大局出发,对两个政权都采取拥护的态度。两个政权也都曾封陈子龙“统领”江南义军的职务。从“双飞日月驱神骏,半缺河山待女娲”的诗句中,可以看出,陈子龙期望为“双飞日月”率领兵马“神骏”,收复故国河山的气概,也体现了他盼望出来一个“补天”的女娲,补好“半缺河山”的愿望。《红楼梦》中湘云酒令的“日月双悬照乾坤”,说的正是两个明政权同时“照乾坤”的这段史实;黛玉酒令的“双瞻玉座引朝仪”,说的也正是陈子龙曾经先后拜见两个小朝廷皇帝,同时接受“唐王”和“鲁王”封赏的事实。

  诗中说的“南望潇湘”,也并非指湖南,因为从江南松江望湖南,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南望”!这里说的“潇湘”,当指“唐王”和“鲁王”盘踞的浙江、福建。在清代诗人的笔下,经常把江南大好河山称为“潇湘”之地,这个“潇湘”与湖南无关。联想到《红楼梦》中,称黛玉为“潇湘妃子”,也就不难理解了。《红楼梦》初期,黛玉的原型是江南风尘才女、一代“花王”柳如是。柳如是自小被卖入风尘,长大后不知道自己家乡何处,父母何人,是别人听她说话的口音,猜测她原籍是浙江嘉兴,正是文人笔下的“潇湘”之地。《红楼梦》书中,开始说香菱对自己的家乡和父母都“不记得了”,继之让黛玉说自己“湘江旧迹已模糊”,说的正是柳如是的事情。否则,黛玉来贾府时已经记事了,中间又因父亲去世回去一次,离开家乡时间并不长,怎么家乡的形象就模糊了呢?

  在陈子龙写出“双飞日月”诗稍后,康熙三年(1664),陈子龙的好朋友和并肩抗清的名将张煌言被捕,囚系杭州,大义凛然。九月初七日押赴刑场,直立不跪,对面受刑。张煌言死前一个月,曾写了一首《甲辰八月辞故里》诗:

  国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

  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

  惭将素手分三席,拟为丹心借一枝。

  他日素车东浙路,怒涛岂必属邸夷。

  诗中的“日月双悬”明显指明朝,“乾坤半壁”指南宋。诗人的意思是要学习明朝的于谦和南宋的岳飞,为国家慷慨赴死。张煌言的就义地点就在杭州,康熙三年洪昇已二十岁,正在家乡学习。张煌言就义如此大事,洪昇应该熟悉其中故事。

  可能有的朋友还不信:陈子龙所说的“双飞日月”与《红楼梦》的“日月双悬”虽然意思相同,但文字不同;张煌言的“日月双悬”虽然与《红楼梦》文字相同,但明显是指明朝的“明”字,似乎没有两个皇帝的意思。那么,我们再来看一个文字与意义完全相同的例证:陈子龙的学生、少年抗清英雄夏完淳,在《土室余论》中明确说:“江东岭表,日月双悬”,并在《大哀赋》中进一步说:所谓日月双悬,就是“天南鼎定,浙右龙骞”,分别指福建的隆武政权和浙东的鲁王政权。由此可见,《红楼梦》中的“日月双悬照乾坤”,完全是套用的陈子龙、夏完淳和张煌言的诗,与什么所谓“弘皙政变”完全没有关系,更谈不到“乾坤”二字代表什么乾隆和弘皙。

  由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出,《红楼梦》创作初期,应该是一部与《桃花扇》、《长生殿》一样的,抒发江南知识分子兴亡感叹的作品。后来,洪昇由于人生遭遇重大打击,他所钟爱的“蕉园姐妹”们也命运悲惨,转而把《红楼梦》改写成感叹自己与姐妹们人生悲剧的作品。但原著中有关兴亡感叹的基调和部分内容还是保留了下来。由于改写的缘故,造成了《红楼梦》中诸多难以理解的谜语。只要你熟悉清初的改朝换代史,知道洪昇及其姐妹们的人生悲剧,这些《红楼梦》之谜,都会迎刃而解。这些同什么“弘皙”与乾隆“日月双悬”根本没有关系。

  其实,周汝昌先生在《红海微澜录》一文中,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红楼梦》与《长生殿》之间的特殊关系,并断言决不是简单的文字上的关系。周先生也觉察出来洪昇与《红楼梦》作者的契合之处,断言曹寅赠洪昇的那首七律,形容《红楼梦》作者正合适。但周先生虽然看见了红学新途径的曙光,可是仍旧徘徊在旧日的充满荆棘的崎岖道路上,没有做出应得的结论。
 
陈子龙的学生,少年英雄夏完淳,曾经写过一首著名的古风《青楼篇》,诗中尖刻地讽刺了南明小朝廷在大敌当前的危难时刻,征歌逐舞、醉生梦死的腐败场景,也为惊醒江南文人如复社中人,纷纷热中同风尘女子卿卿我我的萎靡不振状态而大声疾呼。学界把这首诗视为“风流蕴籍的警世之作”,可以说是一篇“风月宝鉴”!这首诗很长,恕不全文照录,仅举其中四句,供红界同人研究:

  二十年来事已非,不开画阁锁芳菲。

  那堪两院无人到,独对三春有燕飞。

  不知朋友们是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红楼梦》中元妃的“判词”是:“二十年来是与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即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这两首诗从内容和形式上如此契合,似乎用偶然是难以解释的。夏完淳的诗,是讽刺复社诸君子,从崇祯初年到弘光败亡,“二十年来”迷恋“芳菲”,不顾大业,造成国破家亡的悲惨后果。那么,《红楼梦》创作初期,书中的元妃也应该是以南明朝廷的“童妃案”为原型,表达的也应是与夏完淳诗中的同一思想,否则不会套用夏完淳的诗句。

  《红楼梦》中的“虎兕相逢大梦归”一句,有争议,有的版本作“虎兔相逢”,好多红学家认为是“虎”年与“兔”年之间的时间概念,意思是隐含元妃死亡的时间。笔者原来也这么研究过,但无论如何也难以自圆其说。现在看,“虎兕相逢”比较有道理。这句很特殊的话,来自吴梅村写给吴兆骞的诗。清初发生“江南科场案”后,吴兆骞蒙冤发配关外的宁古塔,就是今天黑龙江省宁安县。吴梅村在诗中形容当地的荒凉和壮阔,曾使用了一句“前有猛虎后苍兕”的诗句,猛虎当指东北虎,“苍兕”应指一种名“海东青”的凶猛的鹰。

  “虎兕相逢”的真实含义,应该是与凶猛的老虎苍鹰相逢了。江南人碰到宁古塔的老虎和苍鹰暗示着什么呢?就是清兵下江南!宁古塔是满人的故乡,那里的虎和鹰,不正暗示着如狼似虎的清兵么?为什么在“虎兕相逢”后就要“大梦归”呢?江南半壁河山遭遇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残暴兵祸之后,南明小朝廷已经灰飞烟灭,江南士大夫们国破家亡,昔日的繁华都成了过眼云烟,不正是一场南柯梦醒来后的“大梦归”么!

  《红楼梦》元妃判词中出现的“二十年来”、“初春三春”、“虎兕相逢”等提法,都出自夏完淳的诗,从夏诗的本义看《红楼梦》如此使用这些词句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

  首先看“三春”的含义。贾府中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姐妹,合称贾府“四艳”,应该是“四春”,作者为什么偏偏要说成“三春”?“初春”是元春,是皇妃,探春预示可能做王妃,说她“争即初春景”还可以理解,可是迎春、惜春决没有“争即初春景”啊,作者为什么把“三春”一网打尽啊?

  读过《春秋》的学者都知道,孔夫子是用“春王正月”来表示王族的正统身份的,《红楼梦》作者让元春取名用“春”字,并且说她生在“正月初一”,“命大”,目的不外乎暗示她代表着正统王朝。

  南明时期的江南,先后出现了福王政权、唐王政权、桂王政权,这三个政权都先后称帝,可以影射为“三春”。除掉“三春”外,当时还有一个鲁王监国政权。所谓“监国”,就是以太子的身份管理国家大事,并未当皇帝,所以名字虽然也有春字,但不入“三春”之列,所以只能用“四艳”表达。

  《红楼梦》中的元春,影射的是福王政权,前面已经分析,不再重复。书中迎春影射的是桂王政权,“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暗示的是桂王政权的猖狂权臣孙可望;“子系”二字合起来便是孙字。孙可望原来是张献忠的部将,后来拥立桂王,但极其骄横跋扈,桂王在孙可望营中的身份地位,还不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红楼梦》中的老三探春,影射的应是福建的唐王政权。当时福建的交通极其不便,进入福建的最便捷通道,就是在海上航行奔福州厦门,所以《红楼梦》作者让探春“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唐王是个立志有一番作为的皇帝,在富国强兵上很想有一番作为。但受制于郑芝龙,“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根本不可能挽回南明政权覆亡的命运。加之他在帝王谱系中,血缘关系较远,受封建正统观念影响,威望有限,所以《红楼梦》中让她的身份是“庶出”,自己必须时时为改变庶出地位而痛苦挣扎。

  《红楼梦》中的老四惜春影射的是鲁王监国政权。鲁王在浙东的抗清事业失败后,不得不南下投奔郑成功,又受到郑氏军事集团的排挤,最后孤家寡人流落到金门岛上,整天以吃斋念佛消磨时光,直至病死在金门岛,至今坟墓仍然在这里。《红楼梦》中让惜春“堪破”三春命运,最后“独卧青灯古佛旁”,正是鲁王命运的真实写照。

  关于“三春”“四艳”的命运解读至此,《红楼梦》中所说的“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的含义,就不难理解了。南明三帝一监国政权先后灭亡之后,江南抗清势力基本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南明四个政权先后延续了二十年,《红楼梦》所说的“虎兕相逢大梦归”,就是南明三帝一监国复兴大明王朝的梦想,在清军铁蹄下彻底破灭了;“二十年来辩是非”,所辩的就是这段历史是非!

第五节  风月宝鉴
“风月宝鉴”有原型么?乍一听这个问题,似乎不可议,所谓“风月宝鉴”,不就是一面正反两面皆可照人的镜子么,何需什么原型?但结论也不可下得太早。《红楼梦》中贾瑞照的那面“风月宝鉴”,确实有点古怪,还真的有详细探讨的必要。

  古怪之一,是这面镜子正反两面皆可照人,正面照是美人王熙凤在招手,反面照则是一具令人震撼战栗的骷髅。中国古代没有玻璃镜子,《红楼梦》中还把玻璃当宝贝,与玛瑙、珍珠一样,用于给女孩子取名。这面“风月宝鉴”,显然是一面铜镜,贾瑞死后,宝鉴被摔被烧,也没有破损,显然不是玻璃,而是铜质。问题是,古代的铜镜,却很少有两面照人的。作者偏要让它两面照人,显然另有寓意。

  古怪之二,既然只是一面镜子,为它取个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要叫它“风月宝鉴”?“宝”就“宝”了,它确实是个宝物,为什么偏偏要和“风月”沾边呢?就说这面镜子的功能吧,红粉骷髅的两面寓意,明显是警示人们不要与“风月”靠得太近太紧的意思,为什么偏偏要用“风月”命名呢?为什么不叫“反风月宝鉴”呢?这不是把意思完全弄反了么?

  古怪之三,贾瑞因为正照“风月鉴”,居然一命呜呼了。他的爷爷奶奶大骂“妖镜”,“若不早毁此物,贻害于世不小”,遂架火来烧。镜子里面居然哭了起来,“你们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跛足道人及时赶来,“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抢到手里,飘然而去。可见,确实有人把这面镜子当作祸害,必欲毁之而后快,但也有人把它当作宝物,精心加以保护。

  从表面上看,《红楼梦》中的这面“风月宝鉴”,似乎就是中国古代传统的“红颜祸水”的象征。但这么理解,则与《红楼梦》的主旨大相径庭。《红楼梦》并不是一部反风月的小说,作者显然不是一个封建卫道士。《红楼梦》写“风月鉴”,显然不是警示人们小心“风月场”的意思,而是告诫人们不要“以假为真”。假是什么?真又是什么呢?

  要想解开这个谜底,还真的需要认真探询一下“风月鉴”是否有原型,它所代表的真实含义究竟是什么?笔者考证,洪昇创作《红楼梦》大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以明末名妓柳如是与陈子龙的“木石前盟”以及与钱谦益的“金玉良缘”故事为原型创作的,确实是描写“风月场”中的故事;第二阶段则把书中柳钱陈等主人公换成了自己和“蕉园诗社”的姐妹,转而抒发自己与姐妹们命运悲剧的感慨和悲伤。

  “风月鉴”显然是《红楼梦》创作第一阶段的产物,那么,它应该与一代“花王”柳如是有必然联系。河东君柳如是生前,确实有一面珍贵的妆镜,死后流落民间,很多著名文人都曾为这面妆镜作过题咏。这面镜子,有清一代,名声显赫,因为它是“风月场”中“花王”的梳妆镜,确实是个不同凡响的“风月宝鉴”!

  最早记载这面“风月宝鉴”的,是康熙朝著名诗人查慎行。他的《敬业堂诗集》中“金陵杂咏二十首”其八为:“宗伯奁清世不知,菱花初照月临池。点妆巾帽俱新样,不用喧传镜背诗。”“宗伯”指钱谦益,他曾任礼部尚书,故称。“菱花”就是妇女用点妆镜子的代称。“镜背诗”容后再议。

  邓之诚在《骨董琐记》中,具体记载了柳如是这面镜子的形制:这是一面唐镜,镜背的铭文是,“官看巾帽整,妾迎点妆成。照日菱花出,临池满月生”。其旁刻“蘼芜”二篆文,极遒劲。中为夔缡,刻画飞动。小折叠架上刻“绛云楼印”四字。“蘼芜”是柳如是的字,“绛云楼”是柳如是与钱谦益居住酬唱的地方。

  这面镜子除了珍贵的古董价值外,本身倒没什么,关键是当时文人怎么看待这面镜子,怎么看镜子中隐含的柳如是与钱谦益的事迹和为人。有清一代,文人均根据该镜背面的铭文,从“官看”、“妾迎”的角度,把镜子的正面和背面加以区别,分析男女在镜中形象之不同。

  清戴文节所赋《柳蘼芜妆镜词》就很有代表性。他说:“击碎金瓯翠黛颦,勤王有志总成尘。妾心镜面郎心背,文字蟠胸不照人。”前两句是惋惜柳如是反清复明活动未获成果,但值得歌颂。第三、四句则是诛心之论,讽刺钱谦益屈节事清,像镜子背面一样“不照人”,而柳如是的美丽形象则是“镜面”形象,光可照人。

  从康熙年间一直到清末,题咏这面镜子的文人络绎不绝。几乎所有题咏的意思,都差不多,多数人说这面镜子两面照人,正面照出柳如是的光辉,反面照出钱谦益的龌龊。例如,郭鹿(下有各字)的题咏诗说:“蘼芜春老恨漫漫,宜照官人再整冠”,意思是钱谦益形象不好,需要再洗脸整冠。沈修的题咏诗说:“侬身白练公乌纱,死演鸳鸯背水阵。”意思是夫妻为人的反差太大了,妻子一条白练吊死,丈夫头戴新朝的乌纱。这对鸳鸯死后也像镜子的两面,永远是相背的。

  也有些文人把这面镜子当作历史来看,问题看得更深刻一些。例如,胡敬的题咏诗说:“将鉴观风会于前朝,且看取河东之遗镜”,把这面镜子竟看成明朝覆亡历史经验教训的代表了。张珍臬的题咏诗说:“尚书巾帽整未得,对此徒令须眉羞”,“蘼芜香字足千古,碧波遗恨空悠悠”。联想到《红楼梦》中的“女清男浊”思想,确实发人深省。

  最值得注意的是舒位的《河东妆镜曲》中说,“应作当年如是观,莫叫照见蘼芜影”。所谓“如是观”,就是佛家的虚无思想;莫见“蘼芜影”,就是别见到“柳蘼芜”那俏丽的身影。这与《红楼梦》中只许看镜子反面骷髅,不许看镜子正面红粉佳人的寓意,是完全一致的。

  由以上分析不难看出,《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确实是有原型的,它的原型就是柳如是遗留下来的“妆台镜”。这面镜子,照出来的是社会大变革时期,男人卑躬屈膝的“浊臭逼人”形象,照出的是女子“清爽”的洁净形象;照出的是明末清初在外族入侵的关头,芸芸众生的截然不同的表现;照出的是佛家的枯骨和现实生活中的“蘼芜”身影。

  柳如是与钱谦益的婚姻,时人就目为“红颜白骨”的结合。二人死后,社会评论甚多。且不论钱谦益,就是对柳如是这个巾帼英雄,也是毁誉参半。有人说她是民族主义思想强烈的烈女,也有人说钱谦益国亡不死,是柳如是拖后腿。这里面孰是孰非,孰真孰假,确实不容混淆。所以,《红楼梦》中“风月宝鉴”无辜被烧时哭道:“你们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

  由此可见,柳如是遗留下来的这面镜子,就是正面照见“柳蘼芜”红颜,背面照见“钱谦益”白骨的“两面照人”的“风月鉴”,就是能折射出明末清初历史兴亡经验教训的“宝鉴”!这样理解《红楼梦》的伟大意义,似乎比当今红学家那些牵强附会的解释,要通顺得多,其思想意义也更积极进步。

  逐次考究下来,其实不仅是“风月宝鉴”,《红楼梦》中的好多特殊提法,在柳如是身上都可以找到出处。《红楼梦》中说元妃当初被选入宫中做“女史”,红学家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女史”的出处,其实,柳如是生前就自称“女史”,她的丈夫钱谦益也把她称为“女史”。在柳如是的画册上,就题写“如是女史柳是作于绛云楼”字样,下落“如是”朱印。

  说到柳如是的印,有好多值得《红楼梦》研究者注意。例如,她有“女史”印,“如是”印,“我闻室”印,还有“怜香惜玉”印,联想到《红楼梦》中宝玉在黛玉潇湘馆内,大讲“香玉”的故事,联想到《红楼梦》“怀金悼玉”的创作宗旨,不能不发人深思。

  再如《红楼梦》中所描写的宝钗善画,大谈作画所需的材料,并用“杨妃扑彩蝶”形象,来形容其美丽。柳如是的诗书画,确实可称当世三绝,至今仍有很多珍贵画作传世。据翁雒《小蓬海遗诗》记载,她曾“手绘扑蝶仕女图”。与《红楼梦》的宝钗扑蝶的描写,是偶合还是有渊源关系,读者可自去判断。

  柳如是的重要遗物,还有一个“桃砚”。据近人张伯驹《蘼芜砚》文记载:该砚“质极细腻,锩云纹,有眼四,做星月状”。砚背锩篆书铭文云“奉云望诸,取水方诸,斯乃青虹贯岩之美璞,以孕兹五色珥戴之蟾蜍”。下隶书“蘼芜”小字款,阳文“如是”长方印。砚下侧锩隶书“河东君遗研”,外“花梨木原装盒”。与此“蘼芜砚”配对的,还有钱谦益的“白玉砚”,上刻篆书铭文曰:“昆冈之精,蟠瑜之英,琢而成研,温润可亲,出自汉制,为天下珍,永宜秘藏,裕我后昆”,落款“牧斋老人”,下刻阴文“谦益”方印。钱柳夫妇的这两方砚台,一脂一玉,是否与“脂砚斋”有联系,没有直接证据,笔者不敢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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