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再见

《花开花落》

第20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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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毕业了，回了家乡一个乡镇中学做了一名老师。

大成还有大四一年。这一年，虽然大成和滢还保持通信，但是那也只是普通同学间偶尔通个信而已，情感状态滢只字未提。

转眼一年，大成也毕业了。

果然大成有机会达成双宿双飞的机会，可惜，一切都阴差阳错了。大成只好自己确定了一家工作单位。

真正毕业的那一刻，大成还是想到了滢。突然，大成有了去找滢的冲动。

离开学校，大成没有回家，却先直奔滢的中学而去。

一下车，走在路上，大成突然冷静下来了：以什么名义去看滢呢。

这一年来，大成感到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对于情感热烈的年轻人来说，恋爱是家常。或许滢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怎么连这个问题都没有弄清。

如果滢已经有了男友，大成这也算太冒失了，双方将会很尴尬。

这么一想，大成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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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犹豫，大成很快从犹豫到极度犹豫。

一犹豫，滢的中学就在前面，大成却迈不开脚步走进去。

大成刚到的时候是下午，学校在上课。此时进去太扎眼，大成准备等等。

于是大成退回来，围着学校门前的大桥来来回回地走。别人要注意看，会觉得这个人不正常。

好容易等到下课，那么多学生，进去打听滢，更扎眼，算了，看看再说。

大成又退回来，来到桥下的河里凉快凉快。

接触凉水，大成不仅犹豫，还泄了气。

自从与滢交往以来，大成好像还从来没有从滢那得到过鼓励和提升自信。算了，也许上天注定他们今生无缘。

大成赶去车站准备返家，但是最后一班车已经开走了。

那还去不去滢那呢？

对大成来说，当时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一个千年难解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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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没车回家了，干脆就不着急了，慢慢思考吧。

先找个地方吃晚饭吧。大成摸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一算，傻眼了：身上带的钱，除了返程车费，连吃饭都不够，更别提住宿了。

贫穷真地可以使人自卑。在清点完前的那一刻，大成决定不去见滢了。饭都吃不了，晚上还没有地方睡，大成实在不想去滢那里丢人现眼。

那一个晚上，那么长的时间，怎么打发呢？

还好，夏天露宿还不至于太冷。去河边呆呆，完了晚上在草地上睡一下，糊弄一晚明天回家吧。

大成来到河边，看小孩子嬉戏，看大人游泳，看妇女洗衣服…不是这些很好看，而是权当打发时间而已。

这种熬时间的滋味真不好受。

一年前，大成曾千里迢迢去到省城，然后在女生宿舍楼外等了滢3个多小时。3个多小时啊！没有坐，没有蹲，就那么一直站着，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傻站着。

而滢却避而不见。大成的脸掉了一地，心更是碎了！那等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现在，这滋味好像又来了。

一下午，大成来来回回地走，走累了坐，坐酸了躺，躺多了站…已经熬了3-4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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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白天长，但天总是要黑的。

天逐渐黑下来，蚊子呜呜响成一片，河边草地上蚊子特别多。哎，怎么没有想到这该死的蚊子呢！看来在草地上过夜不现实。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熬到晚上8点多钟，肚子了咕咕叫得厉害。

不吃饭，可以。晚上因为蚊子不能睡觉，这吃不消。

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去找滢吧。管她有没有男朋友。

人穷志短，英雄末路顾不上面子了。于是大成拍了拍衣上的尘土，走进了滢所在的中学。

大成一路问到了教师宿舍。

滢的房门紧闭。有老师说快下晚自习了，她很快会回来。

教师宿舍里有个渔潭，接着宿舍路灯的余光，大成假装在欣赏假山和看渔潭里的鱼。

其实大成心里还是在想，一年来，滢怎么样了？有没有男朋友？待会见面会不会尴尬？

黑暗掩饰了大成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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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着，几个老师回来了，滢也来了。

看到大成，她很平静，也很平淡，她没有请大成去她的房间。就这一点，大成猜，她应该有男朋友了。

大成想，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没有看上自己，也没有与初中送她情书的余同学、高中来往密切的陈同学、那次去上海的王同学、大学恋爱过的张同学有结果，那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大成很好奇，更是失望，还有心底的伤心。

滢把大成安排到一个男教师那里住宿后，留下一句“明天上午有课，中午请你吃饭”就走了。一晚上，大成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踪影。

大成能感觉到那种冷淡。

留宿大成的方老师也是同学，见面后方问：你吃饭了吗？

大成当时真地很饿，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说：吃过了。

这句寒暄或者客套话，此时的大成听来特别舒服，特别有人情味。而滢连这样的客套话都没有，难道感情不在人情也没有了吗！

一晚上，方不停地和大成抽烟聊天。俗话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大成饿着肚子抽烟，其实呛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