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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伤寒百问》(2)

31.结胸证本有烦躁症状,也不一定都是死证,为什么183条说“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答:从“悉具”二字看来,本条的烦躁,是指结胸证的末期。自然演变成的结胸证,表热逐渐消失,硬痛逐渐形成,多有不兼烦躁的,如果所有的结胸症状悉具之后,又出现烦躁,这表示正气不支,阴阳离决,故为死证。
至于误下所致成的结胸证,由于邪热突然内陷,就必然“客气动膈、短气烦躁,心中懊憹”,这不是末期阴阳离决的虚证,而是邪盛的实证,则非死证。
32.结胸证邪盛的烦躁,和末期临死前的烦躁,除了出现的时间有早晚之别以外,还有其他的鉴别法没有?
答:烦躁出现时间的迟早,对于结胸证的预后诊断,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观察病人的表情。凡烦躁而见呼叫有力,就是邪实,正尚不虚,就不是死证。反之,如果呼叫无力,神衰气馁,就是病已临危。
烦躁证的预后诊断,不但对于结胸证是这样,对于一切病的预后,都应是这样。
33.137条的结胸证,不大便已五六日,又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发潮热,并且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按,如何鉴别这是结胸而不是胃家实?
答:这并非排除胃家实,而是大结胸证兼阳明胃家实,但目前急于治疗的是结胸,而不是阳明病。“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主要是结胸的特征,而阳明病则只是发潮热。因为阳明腑实证虽然在大满不通时也能出现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这样的症状,但阳明病是实在肠胃之里,腹肌可以揉捏提按,不重按及肠就不会觉痛,即使重按觉痛,其病的程度亦不甚严重。而本证除热结肠胃之外,还有腹壁紧张石硬,不可按压,甚至触及衣被也觉痛的症状,它和桂枝加大黄汤所治的太阴大实痛一样,都不关系胃家实,而是肠胃之外气血结滞的弥漫性疼痛。不过太阴大实痛热结的程度远较结胸证为轻,而且太阴大实痛其痛局限在腹部,而结胸证则重点在胸中或心下,或下连少腹。象太阴大实痛那样仅仅局限在大腹部的,尚未见到。
至于治疗,大陷胸汤中也有大黄芒硝,治结胸也能兼泻阳明,故本方主之。

34.结胸证,后世有热结胸、水结胸、血结胸等的不同分类,在《伤寒论》诸结胸条文中,如何分法?
答:131条“热入因作结胸”,136条“此为水结在胸胁也”。因此后世注家有热结胸、水结胸之说。其实二者都是说,热入之后与水相结而成结胸,并无分歧,没有必要再分成热结胸与水结胸。至于血结胸则确实不同于水与热结,但那常见于杂病,在《伤寒论》少中并未提及.

35.结胸的脉象,135条是沉而紧,140条说“脉浮者,必结胸”,128条又说“寸脉浮、关脉沉”。为什么病同而脉象不同?
答:这是因为结胸的成因不同。结胸证有因误下而成的,也有自然演变而成的,其自然演变的,都是外邪由表逐渐入里,脉搏也从容不迫地逐渐由浮转沉。而下早所促成的结脑,则由于下之太骤,气血未能从容不迫地适应新的突变,以致邪热已结,气血骤被格拒,寸部尚有未下前的浮脉残留,所以仍有浮象。但下后寸脉虽说是浮,也只是和关脉沉对比说的,并不能象未下之前那样轻按即得。

36.结胸、脏结的主要区别是什么?
答:结胸和脏结,都能按之便痛,都可能由误下而促成,脉象都可能寸浮、关沉。但二者病理不同,结胸属于热实,脏结属于寒虚,因此脏结比结胸更为难治。
首先说脉象。结胸和脏结之由于误下而成者,虽然寸脉都可能浮,关脉都可能沉,但结胸之关脉沉,是热结于里,病势已无向外之机,必沉实有力。而脏结之关脉沉,是脏气已虚,沉中必兼小细而紧的虚象。再从舌苔和其他症状来看,结胸证必舌苔黄燥,而脏结则多是白滑苔。患结胸证的多是阳盛体质,平素多能食,成结胸后由于心中懊憹、短气烦躁,则即时变为不能食,前后差别明显不同,而脏结证多是平素体虚,食欲本来不佳,脏结之后因无实邪阻滞,仍能稍微进食,和未结之前差别不大,故曰“饮食如故”,此外,结胸属实热,多大便秘结,而脏结属虚,常有时时下利者。

37.123条以时时下利作为脏结的特点之一,以与结胸证相鉴别,可是150条又说:“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硬,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心烦。”岂不是结胸证也能下利吗?
答: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很能代表初学《伤寒论》者对于辨证所存在的问题。结胸和脏结,都叫做“结”,但一是邪热与水相结,—是阳虚,使气血不能温煦运化而脏器自结,这就是根本的区别。如果不从本质上作鉴别,却斤斤计较某些可能多一个或少一个的症状,就会脱离辨证而形成教条。譬如就脏结来说,必有脏器结硬的部位,这是主要的。至于下利,却不一定有,如果下利的话,也必是寒利。结胸证一定胸中或心下硬痛,很少兼有下利的,如果下利的话,也必象150条那样,是热利而不是寒利。再从结的部位来说,结胸证就能上结连胸,下结连腹,而不一定局限在心下。脏结也有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以及冷结在膀胱关元的少腹部位,按之痛等。还有太阴病下之后的胸下结硬,实质也是气血僵滞,属于脏结范畴。因此,论中提到脏结和结胸的辨证时,都是按之痛,但是区别就在于“脏结无阳证”。抓住这一点,那么脉象的寸脉浮关脉沉,关脉小细沉紧;舌苔白滑,或不滑而黄燥;饮食如故或不如故;烦躁或不烦躁而反静;下利或不下利,这些都是帮助辨别阴阳虚实用的,或有或无,随人不同,岂可把这些症状统统固定下来,有此则认为是结胸或脏结,无此或不全有此,则认为不是结胸或脏结?目前有些人,喜欢把症状固定下来变成教条,如把汗出固定为桂枝汤的必见之证,把热、渴、自汗、脉洪大固定为白虎汤的必见之证,这也和有人认为结胸不当下利一样,把症状公式化,而不是真正的辨证。

38.太阴病提纲云:“若下之,必胸下结硬。”胸下结硬的病理如何?亦能给以病名否?
答:“胸下结硬”《玉函经》作“胸下痞硬”,是胸胁之下痞满硬痛,它和98条伤寒系在太阴“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而胁下满痛”的病理、症状都是一致的,即程郊倩所谓“无阳以化气则为坚阴”,是气血僵滞不能温煦的缘故。气血僵滞形成胸下结硬,须与结胸证相鉴别,二者虽然都是胸下结硬,但结胸是热与水结,苔黄烦躁,或大便秘结,而此是阳虚阴盛而结,必无阳证,其人反静,舌上白滑苔。还有,本症在胸下未结硬之前,本来就“自利益甚”,又复下之,则“时时下利”也是必然的。太阳病本来就“食不下,”下后也必仍然食不下,这就是“饮食如故”。至于脉象,除本提纲已提到自利,可能脉已不浮外,若依98条的“脉迟浮弱”而言,下后阴寒结于胸下,那么寸脉仍较关脉为浮(属下前的脉象残留),关脉变为小细沉紧,也都是可能的。这样的寒结,比起结胸来,自属难治。照上面这样一分析,本条下后的变证变脉,正好与128、129、130三条所提示的脏结证相符合,所以我们认为,若要为本条变证定一病名的话,那么叫做“脏结”最为恰当。
“脏结”,其实本非病名,而是病理。脏结的“脏”字,是泛指体内的所有脏器,不但指五脏也包括六腑,就象《内经》所讲“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愿闻十二脏之相使”等“脏”字一样,是广义的。因此,任何脏器因阴寒而凝结,都可称为脏结。如“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是脏结,冷结在膀胱关元的“少腹满,按之痛”和本条“若下之,必胸下结硬”,也都是脏结。但脏结如果可以指出具体症状,那么脏结在某些情况下也就成了病名。

39.149条“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能成为心下但满而不痛的痞硬,能不能成为按之濡的气痞?
答:不能。为了说明这一问题,首先要分析一下气痞和痞硬的病理。痞硬和气痞虽然都是由“热入”所致成,但气痞只是热郁而无湿浊,痞硬则主要是湿热壅聚。两者之所以不同,与痞证形成之前的内在因素有关。气痞形成之前,是表证未解,医反下之,挫伤气血向外的气机,致使热郁于里,壅逆心下而成气痞。它不是胃脘有湿浊,所以舌苔不是厚腻垢浊,也不出现呕吐、下利、肠鸣等症状。而本条的痞硬形成之前,已出现呕而发热,是外邪已入半表半里。邪入半里已触及胃周围,故出现呕。呕说明目的降浊功能已不正常,所以呕而发热的柴胡证舌上必见白厚苔。这时下之,外热内陷与湿浊相结,就必心下较硬。明白了上述道理,就会这样理解:凡呕而发热,是外邪已入半里,胃已不能降浊,这时下之,只能使热入而湿浊壅聚形成痞硬,决不会有热无湿形成气痞。

40.半夏泻心汤所治的心下痞硬,其病理是寒热互结吗?
答:因为干姜辛热,黄连苦寒,半夏泻心汤中姜连合用主治心下痞硬,因此有的注家就把半夏泻心汤证心下痞硬的病理,说成是寒热互结。其实“寒热互结”这个词,并不妥当。因为凡称“结”,都必须有物质基础,如大结胸是热与水结,小结胸是热与痰结,寒实结胸是痰水寒结,热入血室是热与血结,这些虽然寒热属性不同,但都有物质相结。此外还有脏腑之气自结者,则热亦能结,寒亦能结。如柴胡证之胸胁满微结和白虎加人参汤证,舌上干燥而烦的热结在里,都是热结。阳衰阴盛的脏结,则是寒结。这些,或因热而结,或因寒而结,可就是没有寒热互结者。因为撇开物质而行言寒热,则寒热只是两种不同的属性,寒和热的属性,恰恰相反,只能互相抵消,不能相结,所以说“寒热互结”这个词,至少涵义不够明确。

41.气痞为什么关脉浮?气痞有没有不因误下而成的?
答:气痞关上脉之所以浮,从来路说,是未下之前浮紧的变脉,因为151条说:“脉浮而紧,而复下之,紧反入里,则作痞。”“紧反入里”意味着紧去浮存,所以关上脉浮。再从病理分析,浮脉主热,主向外向上,下后表热陷于心下而成痞,故关上脉浮。浮脉表示气血郁聚心下,实质也是趋向肤表以抗邪之气血,受下药挫伤后仍有向上向外的抗拒形式,它和太阳病下之后的“其气上冲”颇有相似之处,不过上冲之力,极其微弱,正如《金匮要略》所说“不冲者,心下则痞也”是一个道理,仅仅使气血郁聚心下而已。
气痞既然是“气上冲”的微弱表现,因此凡太阳伤寒过程中出现气痞,都毫无例外是过早误下所促成,它不像痞硬那样,发汗催吐也能促成。也正因为它是误下所促成,所以气痞有兼表未解者,而痞硬如半夏、生姜、甘草三泻心场证,则决没有表未解的现象。
42. 气痞之兼表阳虚者,表未解者,都有恶寒证,二者如何区别?如何治疗?
答:7条已经说过,“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凡恶寒而兼有发热——即使是微热也罢,都是表未解。只恶寒而不发热,尤其是无热而汗自出,就是表阳虚。凡气痞兼表未解的,当先解表,然后攻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泻心汤。其兼表阳虚的则宜附子泻心场。

43.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和脉微欲绝,里寒外热,下利清谷,都是阴盛格阳,脉象为什么不同?
答:脉象既然不同,是否都是阴盛格阳,就值得考虑。如果脉象已到了脉微欲绝,这确实是真阳已经大虚,此时若有表热,这肯定是阴盛格阳,如果脉象未至微而欲绝,仅仅是至数迟缓,还能浮起,这样的表热,还不是阳气拔根,尽浮于外,这就得看看下利清谷的程度究竞如何。如果每日泻下次数不多,又没有四肢逆冷等症,这可能是平素习惯性脾虚腹泻患者又加外感的缘故,这就得先用四逆汤以温其里,俟其大便自调以后,再治其表。如果是泄泻频繁,水谷清澈,四肢逆冷,脉又浮大中空,方可叫做格阳。不过格阳证而脉浮大,多是过服寒凉泻下药所促成,由脾胃阳衰下利清谷自然形成的格阳证,脉反浮大的并不多见。而且格阳的脉形,必浮大而芤,若不芤,就不是格阳。
44.276条“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是不是在发热浮脉的同时,还具有“腹满而吐,自利益甚”等症状?不然的话,怎能叫做太阴病?
答:脉浮是邪尚在表,尚未出现吐利等里证,所以才用桂枝汤发汗。如果出现了腹痛吐利等里虚里寒的症状时,脉必不浮,那时就“当温之,宜四逆辈”,如果再用桂枝汤发汗,就会“汗出必胀满”。
本条的太阴病,实质应叫做太阴表证。太阴表证并不是太阳病,因为虽然发热脉浮,但不头项强痛,而且还具有太阴里寒里湿等因素。这些因索表现在手足自温、小便不利、大便不实等。因为脾主四肢,外感发热,手足却只温不热,这仅比手足逆冷略胜一筹,是脾家有湿的表现。小便不利,大便不实,同样是脾阳不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的发热脉浮,就是伤寒系在太阴,亦即大阴表证,就当用桂枝汤发汗。
45.“手足自温”是伤寒系在太阴,论中虽有明文,但并没有提到小便不利,大便不实,这两个症状是不是根据“太阴病”三字做出的估计?
答:读《伤寒论》应当读于无字处。187条说:“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硬者,为阳明病也。”从“若小便自利者”的“若”字和“至七八日,大使硬者”的“至”字看,可知伤寒系在太阴本来是小便不利大便不实的。

46.你说太阴表证继续发展为腹满吐利的太阴里证之后,脉必不浮,也不能再用桂枝汤发汗了,恐怕也不尽然,临床用解表发汗法治腹泻是常有的,曹颖甫先生的《经方实验录》记载,治过一谢姓夏月“下利日数十行,脉不沉而浮者”不就是用桂枝汤加神曲、谷麦芽、赤茯苓治愈的吗?
答:用解表法止利,不始于曹氏,古人这类的医案太多了。但是能把所有用发汗法止住的腹泻都叫做太阴病吗?曹氏所治的谢案,是腹痛而后重,小便短赤,是参加西餐宴会大吃大嚼之后,又畅饮冰琪凌,并汗流浃背感受微风所致。故以桂枝汤加神曲、谷麦芽消导兼解表,这与平素脾家寒湿因外感而形成的太阴病是不同的。曹氏名此案为太阴病,也是不妥当的,因为不能把所有的腹泻都称之为太阴病,尤其不能把用神曲麦芽可以治愈的腹泻叫做太阴病。如果把发汗法所治愈的腹泻郁叫做太阴病,那么论中葛根汤所治的下利或呕,为什么不叫太阴病,却叫做太阳阳明合病呢?

47.214条“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这是不是说小承气汤的主脉是滑而疾?
答:滑而疾,是滑利而快速急疾,是假有余而真不足的脉象,它不是小承气汤的主脉,而是大承气汤的禁忌脉,因为在潮热大便硬的情况下,虽然可以考虑用大承气汤峻攻,但必须脉象沉迟有力,乃可攻之。如果脉滑而疾,滑虽然是热有余,但急疾不稳,突起突落,是正气不支之象。在此情况下,不攻不可,欲攻又不敢放手,才改用小承气汤。改用小承气汤并不是改攻为和,而是和中寓攻。因为本条是与小承气汤一升,比其正常用量每次服六升,已接近两倍。
但即使这样,也可能“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微涩,是滑而疾的变脉,因为与小承气汤一升,其枳实厚朴的用量已接近于大承气汤,仍不利于“不支”之正气,故脉象去其假而露其真,即变为微而且涩了。
48.太阳病麻桂复方证的发热恶寒如疟状和少阳病的往来寒热有何不同?为什么还说热多寒少?
答:“如疟状”,是指发作有间歇。太阳病发热恶寒的间歇和少阳病往来寒热的间歇是不同的。往来寒热发作时,是寒时不热,热时不寒,这属于柴胡证,而麻桂复方证,是间歇过后,发热与恶寒并见。
“热多寒少”,多少,是程度不等的意思。热多,是发热明显,寒少,是恶寒轻微。以多少代表轻重,源出于《内经》

49.15条“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方用前法。”“其气上冲”是一种什么样的症状?其病理如何解释?
答:下后“其气上冲”,是病人的自觉症状。正气抗邪,由胸中而外出,未下之前,正气充足时,正气向上向外,出于自然,所以并无感觉。但在服过泻下药后,正气受挫,其向上向外,颇为勉强,因此就有了上冲的感觉。这种感觉,必须通过问诊,才能得知。正气上冲,有轻重的不同,其较重的,有“气上冲胸”的感觉,其次如太阳病下之早有出现微喘的,喘也是气逆不降,和“其气上冲”的病机相似。
50.太阳病下之,有表未解者,怎样才算表未解?
答:下后仍发热恶寒就是表未解。但下后这样的表未解,临床比较少见,因为凡太阳病而言下之,大都是阳明已在化热化燥而同时表邪尚有残留,这时即使尚未用下法,表证表脉也往往只剩得不容易辨认(容易辨认多不至于误下),若在这种情况下用了下法之后,要观察其表未解,往往只以一脉一证为凭。譬如说,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微喘者”,“脉促胸满者”等,都不必一定兼有恶寒。这些症状,只要下之前不存在,却出现在下之后,就证明正气仍欲外出抗邪,就是表未解。至于“身疼痛者”,那是表证的残留,也是表未解。

51.小青龙汤证兼证之噎,是什么样的症状?
答:噎,同饐,俗作(饣訇)。《灵枢"刺节真邪》:“(饣訇)不得息”。《伤寒论"辨脉法》:“水得寒气,冷必相搏,其人即(饣訇),“趺阳脉浮,浮则为虚,浮虚相搏,故令气(饣訇)。”(饣訇)即食道痉挛。
52.服小青龙汤后出现渴,何以知是“寒去欲解”?小青龙证不是本来就可以兼渴吗?
答:水饮停蓄,能阻碍生理性津液的输布,故可兼渴。但服小青龙汤水饮消失之后,又可能暂时津液被耗而不足,故亦可能出现渴。前者是停饮,后者是缺水,病理不同,故前者需用小青龙汤解表散水,而后者则勿须治疗。

53.《内经"热论》阳明受病是身热而目痛,鼻干不得卧,为什么《伤寒论》中没见到这样的阳明病?如果见到这样的阳明病,应怎样治疗?
答: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伤寒》的六经和《热论》的六经是不同的。《伤寒》分经的重点,是在脏腑气化功能上,不像《热论》那样专从经络上立论。它虽然也偶尔提到经络方面的症状,如231条阳明中风的鼻干,227条的口干鼻燥,但都不是重点。因此讲《伤寒论》没有必要把手足十二经络讲得像讲《针灸学》那样过于详细,因为这样过详的去讲经络,对于学习《伤寒论》是一个浪费,而且其表里关系纯用经络解释,也常显得有些牵强。不如哪里用到经络就讲那些经络,用不着的就不去讲。
身热、目痛、鼻干的治法,宜用后世的升麻葛根汤,即升麻、葛根、芍药、甘草四味。

54.栀子汤证的少气,是否短气?为什么少气加甘草?
答:《内经》云:“谷不入,半日则气衰,一日则气少矣。”所以少气,就像重体力劳动了一天而没有吃饭一样,是呼吸微弱,气息不大的意思。但这并非呼吸困难,所以没有痛苦,这和有憋闷感觉的短气不一样。
栀子汤证的少气,是由于发汗吐下后——尤其多见于吐后,耗损胸膈之气所致。由于气虚有热,所以在清热除烦的栀子汤中,加入能益气兼能清热的甘草为治。
55.257条“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发热了,为什么说无表里证,难道发热不是表证吗?
答:发热不一定是表证。譬如说“蒸蒸发热者属胃也”,就不是表证。凡表证的发热,必同时兼有恶寒或头痛、项强等,如56条辨别发热之属表属里,就有“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但“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等区别。

56.郁冒和战汗,有何异同?
答:郁冒和战汗,只是症状有轻重之分,其作汗的机制,基本上是相同的。二者都是里已虚而表仍未解,通过里气的逐渐恢复,勉强地驱逐表邪,才出现郁冒和战汗。表邪最轻的患者的表现形式,只是暂时状如昏迷,不语不动,而实质是心中了了,自觉头目胀大。移时顺利地周身汗出,即症状消失而达到痊愈,这叫郁冒。表邪略重的,汗出较前者勉强,作汗时周身战栗,这叫战汗。战汗的表现好象险恶,其实不用顾虑,只要不加扰动,一会儿也能周身汗出而解。病情极重,战而不汗因致死者,则极为少数。
57.冒家汗出自愈,但少阴病下利而头眩的时时自冒,却是死证,两种冒有何不同?
答:这两种冒的病理、症状都是不同的。前者是里虚兼外寒,如366条的“必郁冒汗出而解”和93条的“冒家汗出自愈”都是。这样的冒,病人自觉头目胀大,如有物蒙复,不言不动,但心中明了。这是已虚之阳与轻微外邪相搏争的缘故,常见于下后里虚或妇女产后兼有轻微外感者。这样的冒,一会儿就会汗出而愈。它和战汗的病机相同,只是程度比较轻微罢了。后者则是阴竭阳脱,它没有外物蒙复的感觉,也不会心中了了,而是一时失去知觉。这已是死亡的前兆,当然也不会汗出自愈了。

58.249条“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66条“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美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为什么证同而方剂不同?
答:凡用发汗法者,必有表证,用吐下法者,必有阳明里证。这说明二者在未治疗之前,病位就不同。发汗以散为主,容易伤阳,脾阳素弱者发汗后必脾虚气滞,故以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健脾行滞气。吐法以涌越为目的,易伤胃阴,也容易影响胃气的下行,所以也能出现胀满,这样的胀满,当以硝黄和降胃气。
总而言之,这两条未施治之前,一属表证,一属里证,病理就不同。施治之后,发汗伤脾阳,催吐伤胃阴,一是太阴虚而气滞,一是阳明实而不降,病机也不同。明白了这两点,就可以知道,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证的腹胀满,舌质舌苔二便的变化不大,而调胃承气汤证的腹胀满,则当有苔黄舌燥,口干或身热便秘等症状。
59. 《伤寒论》中的腹胀满,共有几种原因?
答:腹胀满的原因虽多,但总离不开太阴和阳明,论中的太阴腹满,有属于里虚里寒的,如太阴病提纲,自吐自利致成的腹满,和下利清谷反攻其表致成的腹满,都是里寒为主,宜四逆汤温之。也有本来不吐利,只是由于发汗耗损脾阳而致成的腹满,这和前者兼吐利的腹满相比,是寒不重而虚为重,所以不用温里的四逆汤,而改用健脾行滞的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此外还有由于脾络气血阻滞形成的,必满而兼痛,如桂枝加芍药汤证和桂枝加大黄汤证就是。至于脾被肝乘的腹满,其责在肝而不在脾,所以不用温脾、健脾、通络等法,而只刺期门就行了。
除太阴腹满外,其余腹满大部属于阳明,均以承气汤主治,病理、治法都比太阴腹满简单,因为阳明之为病,只是“胃家实”是也。

60.“汗出谵语者”,何以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风也”?
答:阳明的谵语,是出现于大便硬或者有燥屎这两种情况下。但是一般的大便硬,是由于肠中燥所致,肠中既燥,就必周身无汗,甚至皮肤干涩。如果谵语的同时又见全身汗出,这说明肠中尚不甚燥,所以不是一般情况下的大便硬,而是肠中有燥屎。燥屎的形成,是未消化好的宿食停留变化而成,它比一般的大便硬更为顽固难下,也不一定完全是肠中水液干枯,因为它有时能和溏粪混杂在一起。正因为燥屎的形成,不完全是肠中燥,所以谵语的同时又周身汗出,胃中有燥屎的诊断便可以成立。
至于“此为风也”,是因为风邪常见汗出的缘故。但只见汗出不见恶风要诊断为风邪就有一定的困难,因此还需要日数作参考。未过经的谵语,虽然已不恶风,亦当考虑是表邪未尽,故曰“此为风也”。已过经而仍汗出,又不恶风,就可能是里热外蒸。最后说“过经乃可下之,表虚里实故也”。“表虚”,就是表已无病(“虚”,作无病解),“里实”,就是里已成实。这是根据时间作出的估计。
61.262条病人既然“大便难”、“身微熟”,为什么又说“无表里证”?
答:这是说,全身只是微热,没有恶寒身痛等表证,只是想大便而便不出来,也没有潮热、谵语等突出的里证。尤其在“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的情况下,更使“大便难”、“身微热”不易引起注意,故曰“无表里证”。其实,微热而不恶寒,确非表证,但大便难,则不能不说是里证,只是里证不全面不典型罢了。

62.背恶寒一证,见于附子汤证,也见于白虎加人参汤证,为什么病理不同而症状相同?
答:心阳不能达于背部就会背恶寒或背部发冷。心阳之所以不能达于背部,有因热结者,有因湿郁者,有因痰阻者。热结在里者,口燥渴,心烦,宜白虎加人参汤以清热生津;寒湿郁遏者,口中和,宜附子汤以助阳化湿。痰饮内阻者,见于《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夫心下有留饮,其人背寒,冷如掌大。”宜逐痰化饮。背恶寒就象手足厥冷一样,虽有属寒属热的不同,但都是阳气不能外达所致。
63.太阳病误下后,有“其气上冲者”,有“微喘”者,有“脉促胸满”者,有“因作结胸”者,有“因作痞”者,这些不同的结果,有无内在联系?
答:这些不同的结果,都是正气向上向外的抗邪力量,受下药搓伤后所致成。由于正气受挫的程度不同,所以变证也就不同。正气受挫最轻者,患者还有气上冲的感觉,稍重,冲气使肺气下降受影响,就会出现微喘。“微喘”是微微作喘,不细心观察还容易忽略过去,但和气上冲比较,已不仅仅是自觉症状了。再重一点,气已冲不上来,就会郁于胸中,出现脉促胸满,出现胸满,正气向外的力量比之“气上冲”、“微喘”就更小了,所以前者用桂枝汤不须去芍药而后者就得去芍药。如果正气受下药挫伤更重,不冲,不喘,脉也不促,这就是外邪已陷于里,已不再向外,就会或成结胸,或作痞,这样就不可再用桂枝汤加减治疗了。不过成结脑者,多是兼有痰水,如无痰水,则只能成痞,更多的是气痞。

64.衄也必亡血,但衄家和亡血家发汗后的变证却各不相同,是什么原因?
答:衄是鼻出血。衄家多属阳盛,迫血妄行,如论中所说“阳邪盛则欲衄”,“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就是证明。至于亡血,则是指二便下血、金疮、崩漏等证而言,此多属气虚不能摄血,或气随血亡。二者的病理是不同的。凡发汗就必耗损津液和阳气,阳盛的人,发汗后觉不出伤阳,而重点必表现为津血受损,故能出现额上陷脉急紧,目不得瞬等血不养筋的变证。而亡血阳虚之人,汗后却觉不出伤阴,而突出表现为阳气更虚,故必寒栗而振。
65.92条“病头痛发热脉反沉”与301条“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一样,都是表兼里寒,但92条只用四逆汤温里,301条却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温经兼发汗,为什么?
答:这两条由于病位不同,所以方剂也不相同。发热而兼有头痛、身体疼痛的,这是太阳病。而301条的发热脉沉,不兼有头痛身痛等症状,这是少阴病的表证。太阳病的病位在表,其发热能持续较长(一经)的时间,而少阴病的发热,只是始得之的暂时现象,发热较轻,又极短暂,一般是二三日之后热即消失而出现里证。由于太阳病发热重且兼有头痛,所以必须用发汗专剂以发汗,又因脉沉不可发汗,故先用四逆汤温里,为下一步服发汗剂准备条件。而少阴表证的发热轻,只须微发汗,故可趁里证未出现之前,用麻黄附子细辛汤,于温经之中微发其汗,表证即可消失。
由于麻黄附子细辛汤中没有桂枝,是微发汗之剂,所以像92条那样的头痛发热脉反沉,即使用了此方,也解决不了问题。

66.有的讲义讲,“本条(92条)虽只得到脉沉,并无里虚里寒症状,但从脉测证,还有下利清谷等症状。”是这样的吗?
答:这样解释《伤寒论》,就把生动活泼的《伤寒论》讲成了教条。因为只要能确实说明里虚里寒,一脉一证都可以定治则定方剂。“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场”,就是据脉不据证所定的方剂。这并非据脉而否认症状,因为这正像柯韵伯解释本条脉象所说:“必有里证伏而末见。”里证伏而未见,就应当据脉温经,早作预防,何必等到下利清谷、手足厥冷等症状完全齐备之后再作处理呢。须知张仲景对于《伤寒论》中的方证,虽然也列举了一些典型示范,但对任何汤方,都从来不要求读者——或者说怕谈者在心目中形成一个固定不变的刻板模式。
67.《素问"皮部论》云:“少阴之阴,名曰枢儒。上下同法,视其部中有浮络者,皆少阴之络也,络盛则入客于经。其入经也,从阳部注于经,其出者,从阴内注于骨。”据此,注《伤寒论》者,有谓麻黄附子细辛汤证的反发热,就是从阳部注于经,附子汤证的骨节痛,就是从阴内注于骨,是这样的吗?
答:有这样一派注家,对《伤寒论》的每一脉证,都喜欢引用《内经》作解说,作证明。其中有一些是很恰当的,也有一些则牵强附会。如解少阴病反发热为太少两感,解少阴三急下证为中阴溜腑,就是这样。用“从阳部注于经”、“从阴内注于骨”来解释少阴病的麻黄附子细辛汤证和附子汤证,也只可存此一说,此说似有断章取义、牵强附会之嫌,因为“从阴内注于骨”,本有肾主骨之义,而这却是骨节痛。《灵枢"九针十二原》云:“所言节者,神气之所***出入也。”阳虚湿盛、神气不能***于骨节之间,因而骨节疼痛。这样的解释,比“从阴内注于骨”更为合理。

68.消渴是厥阴病的特点,为什么又说“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答:从“渴欲饮水”的“欲”字看,可知渴的程度不重,是不饮亦可,这与随饮随消,饮不解渴的消渴不同。厥阴病由消渴转为渴欲饮水,这表示热邪初退,阴液未充,是由重转轻的现象,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
69.111条中风又火劫发汗,以致阴阳俱虚竭,为什么最后又说“小便利者,其人可治”?
答:“小便利者”,并不是说火劫伤阴出现手足躁扰循衣摸床之时,还能小便自利,而是继续观察,小便逐渐增多,或用养阴药后小便逐渐增多。这表示真阴未场,且有逐渐恢复之势,故曰可治。但可治并非易治,只是较有治愈的希望罢了。
70.30条师曰:“言夜半手足当温。”332条“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为什么都在夜半?
答:夜半即子时,子时是阳气初生之时,凡阳虚阴盛之证,在邪气衰退之期,多借助于子前子后阳生之时而解,亦即“太阳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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