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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悬解》痰饮咳嗽——苓桂味甘汤,去桂加干姜细辛汤,加半夏汤,加杏仁汤,加大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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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30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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痰饮咳嗽三十三:青龙汤下已,多唾,口燥,寸脉沉,尺脉微,手足厥逆,气从小腹上冲胸咽,手足痹,其面翕热如醉状,因复下流阴股,小便难,时复冒者,与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汤,治其气冲。

茯苓四两 桂枝四两,去皮 五味半升 甘草三两,炙

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青龙汤服下之后,若多唾,口燥,寸脉沉而尺脉微,手足厥逆,气从少腹上冲胸咽,是汗后阳亡而风木郁冲也。伤寒汗后阳亡,土湿水寒,木郁风动,则发奔豚,此亦奔豚之大意也。多唾口燥者,风木耗津而肺气上熏也。寸沉而尺微,上下之阳俱虚也。手足厥逆,土败而四肢失温也。气从少腹上冲胸咽,风木之上奔也。其面翕热如醉状,因复下流阴股,阳明循面下行,风木郁冲,阳明逆行,故面热,升已而降,则流于阴股。手足痹者,汗泄血中温气,经络闭塞而不行也。小便难者,土湿木郁,不能疏泄也。时复冒者,饮阻阳气,升浮无根也。此宜与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汤,治其冲气,茯苓、桂枝,泻水而下乙木之冲,甘草,五味,培土而降辛金之逆也。

1  小青龙汤,发汗泄肺,以治支饮。反汗出阳亡而风木郁冲也。

   寸为阳而尺为阴,寸脉沉而尺脉微者,是汗后亡阳,而上下之阳俱虚也。阳亡土败,阴阳不交,则手足厥逆也。厥则木气不交,木气下陷,则气从少腹上冲胸咽,类如奔豚冲突之病也。手足痹者,也是汗泄血中温气,经络闭塞不行也,仍是汗后不解,寒凝经脉也。

其面热如醉者,此时厥逆之病,阳明逆行,阳厥不降,故面热也。因复下流阴股,此是阴厥下陷,不能疏泄,故小便难。时复冒者,是厥阳不降,升浮无根也。茯苓泻水而利小便,桂枝升清阳之下陷而治冲,甘草补中培土,五味敛肺而降逆。

2  本案的多唾,还口燥,这两个症同见,看似矛盾。口燥为风木之耗津,多唾为肺气之上熏。口燥,就是肺津之枯燥,多唾,就是肺气之上逆,气不化津也。

   另外,太阳篇小青龙汤条,有加减或去麻黄,如果药后亡阳,也是对接本条与下面的方子。

痰饮咳嗽三十四:冲气即低,而反更咳,胸满者,用桂苓五味甘草汤去桂加干姜细辛,以治其咳满。

茯苓四两 五味半升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细辛三两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半升,日三服。

服桂苓五味甘草后,冲气即低,而反更咳嗽而胸满者,乙木虽降,而辛金更逆也, 用桂苓五味甘草去桂,加干姜、细辛利肺而降逆,以治其咳满也。

1  冲气即低,气从小腹上冲胸咽的冲气即低,或冲气减轻。而反更咳,胸满者,此是肺气更逆,加干姜温脾肺之脏寒,加细辛是降下焦之浊阴上冲也。

2 细辛,是降下阴上冲之药。少阴与厥阴,浊阴上冲之主药。此为中医最常用的中药之一,前医有言细辛不过钱,是指粉末,而不是汤药,汤药是以《伤寒》诸方中剂量为标准。老中医刘佩然与李可,临证处方证实,量都很大,但也都是汤剂,也未见中毒。

细辛,后入其力大,且饮时麻嘴,味大且冲,让人欲呕,难以下咽,余观《伤寒金匮》全书未见一处标注后下者,故一律与它药一起下锅,这样味道大减,容易下咽,其力也未觉变化,主要是不呕,也没试出个什么来,反正无毒。总之,重在辨证,辨证对了,早下晚下都有效。若按一钱三克,用于汤剂,等于没用。细辛不过钱,是指粉末粉剂。

痰饮咳嗽三十五:咳满即止,而更复渴,冲气复发者,以细辛、干姜为热药也,服之当遂渴,而渴反止者,为支饮也。支饮者,法当冒,冒者必呕,呕者复内半夏,以去其水。

茯苓四两 甘草三两 五味半升 干姜三两 细辛三两 半夏半升

上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半升,日三服。

服苓甘五味姜辛汤后,咳满即止。设其更觉发渴,冲气复发者,以细辛干姜,本为热药,服之热伤肺津,应当遂时作渴,津亡燥动,风木乃发。若渴反止者,此为支饮内停也,此为支饮也。支饮格其阳气,法当昏冒。冒者胃气升逆,必作呕吐。呕者复内半夏,以去其水饮,而止呕吐也。

1 咳满即止,而更复渴,冲气复发者,此渴是细辛、干姜为热药也,服之当遂渴,而渴反止者,此为支饮也。此冲气复发者,是指支饮呕吐也。是呕吐者,为冲气复发之义。而呕吐之后,渴反止者,此为支饮。支饮者,法当眩冒,冒者必呕(呕为冲气复发),呕者,复内半夏,以去其水。

2  本条又转成支饮了。引用前条:呕家本渴,渴为欲解,反不渴者,此为饮家。饮家呕吐,是吐新进之水。而呕吐者,即提纲冲气复发之义。

3  虽然细辛干姜,是为热药,服后会渴,痰饮之病,必用温药和之。痰饮之病,不要畏惧热药,本条加半夏汤,仍用细辛干姜,利肺降逆,虽为热药,仍照用之。

痰饮咳嗽三十六:水去呕止,其人形肿者,加杏仁主之。其证应内麻黄,以其人遂痹,故不内之。若逆而内之者,必厥。所以然者,以其人血虚,麻黄发其阳故也。

细辛三两 甘草三两 五味半升 干姜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半升 杏仁半升,去皮

上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半升,日三服。

服苓甘五味姜辛半夏后,水去呕止,其人形肿者,此卫气之郁,宜加杏仁,利肺壅而泻卫郁。肿家应用麻黄,以泻卫气,以其人服小青龙后,阳随汗泄,手足麻痹,故不内之。若逆而内之者,必手足厥冷。所以然者,以汗泻血中温气,其人阴中之阳已虚,麻黄复泻其血中之阳气故也。

1 其人形肿者,卫气之郁闭也,当加麻黄,开皮毛以泻卫气之郁闭也。以其人服小青龙后,汗出阳泄,有手足麻痹不仁之证(三十三条,仍是表寒不解,寒凝不行),当用麻黄而不敢用,若逆而用之,汗亡中焦阳气,必手足厥冷(太阳表寒去,少阴内寒来)。宜用杏仁(已用过小青龙麻黄),利肺壅而泻卫闭也。杏仁,助肺之发散,通达皮毛。本条不用麻黄,以防汗出亡阳,夺血中之阳气也。痹为血中之无阳,再逆而用之,必厥。

按:杏仁理肺破壅,内随胃降,外泄卫闭(已用过麻黄),内外皆宜。故此药单味,治咳嗽甚效。一见皮毛外闭而喘咳,麻黄与杏仁,必是标配。三十二条,已用小青龙证后。另外还有桂枝与杏仁。

痰饮咳嗽三十七:若面热如醉,此为胃热上冲熏其面,加大黄以利之。

茯苓四两 甘草三两,炙 五味半升 干姜三两 细辛三两 半夏半升,洗 杏仁半升,去皮尖 大黄三两

上八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半升,日三服。

服小青龙后,其面翕热如醉,此胃热上冲,熏蒸其面。若服苓甘五味姜辛半杏之后,此证犹存,宜加大黄以利之,则胃热清矣。

1 小青龙汤后,面热如醉者,此是胃热上冲,熏蒸其面。何来胃热?汗出表解,而腑热不清也,加大黄以利胃热之。

论:这几条提纲,很系统全面的把冲气给诠释了一遍。小青龙后的第一条,冲气上冲,用了茯苓泄水,桂枝升陷,五味子敛肺。第二条,用了细辛干姜,温中降浊阴之上冲。第三条用半夏,支饮眩冒胃逆之上冲。最后一条用大黄,胃热之熏冲。

附方 卷十四·内伤杂病

◎《外台》茯苓饮(眉批:《外台秘要》唐、王焘撰,方多古人秘方,与《千金》并传,可备采择。)

治心胸中有停痰宿水,自吐出水后,心胸间虚,气满,不能食。消痰气,令能食。

茯苓三两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枳实二两橘皮二两半 生姜四两

上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八合,分温三服,如人行八九里进之。

1 心胸中有停痰宿水者,土虚湿盛,不能消化水气,停为宿水也。宿水停留,阻格升降之气往来,则见诸症。土湿胃逆,肺气不降,停于心下,是为膈间停饮也。茯苓生姜,利尿以泻水,人参白术,补中而燥土,枳实陈皮,破滞而泻壅。

论:本方人参与枳实配伍。太阳篇又有厚朴与人参配伍,从一补一破来看,补中气而破滞气。后世皆言人参忌萝卜,此论或也当商榷,但用人参不吃萝卜,这点忌口,也非难事,留作参考,先不对此发表观点。本方可与苓桂术甘汤互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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