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初学山水画者，据我所知和理解的来浅析龚贤的《课徒画稿》。提到龚贤，我们就会想起他在山水画中所用的积墨法，他强化积墨与画面的静谧气氛的表现。尤其是他的《山水画课徒稿》图文并茂，为我们后来习画者提供了极其珍贵的范本。本文主要是从曾经临摹过的龚贤《课徒画稿》的树木法浅析其审美内涵。
关键词：龚贤 课徒画稿
初学山水画，在老师的精心教导下，我先临摹了芥子园的山水画谱，但是临摹他的山水画谱，只能学其造型和用笔，却不能学其用墨之浓淡变化。然后临摹龚贤的《山水画课徒稿》，学习其树木山石的画法。后来临摹了沈周的山水画图册和石涛的画等。学习了一段时间后，觉得在画整幅山水画时总会遇到一些问题，从大的构图上看问题不大，可是总体有些乱。细看树石也存在很大问题，往往把握不好用笔和用墨，特别是把握不好笔墨的浓淡变化，用墨比较湿。我又重新认真临摹学习龚贤的《课徒画稿》，从第一笔开始临摹学习，并且细细研读《课徒画稿》的每一句话，结合文字和图认真临摹品味。
龚贤的《课徒画稿》与一般画稿不同，他在《课徒画稿》中，详尽地示范介绍了山水画的观察、评价方法，以及笔墨技巧的要求。尤其是关于树木、山石等方法更是边示范边讲解，图文并茂，使习画者一目了然。
居诸事之半——树木法
龚贤在《课徒画稿》开篇提出：“起手式。画山水先学画树，画树先画树身。”后面又说：“画树之功，居诸事之半，人看画先看树，如看诗者先看二律也。”1说明了我们学画山水画要画好树的重要性，我们在画山水画时要先画树，画树要先画树身，然后再画枝和叶。
讲清楚了先画树的道理后，接着说明了画树的要求，“第一笔，自上而下，上锐下立，中宜顿挫，顿挫者折处无棱角也。一笔是画树身左边，第一笔即讲笔法。笔法要遒劲。遒者柔而不弱，劲者刚而不脆。弱则草，脆则柴，草则薄，柴则枯矣。”2这第一笔已提出画树用笔要注意转折顿挫，指实掌虚，腕子要活，其实不只是在画树时这样，在画山水画的其他物也应这样。我在临摹实践时也遇到此问题，在画山水画时要特别注意画树，画树时更要特别注意第一笔，要有转折顿挫，注意用笔轻重、方圆、缓急、干湿等的变化，第一笔就表现出了用笔的丰富变化。第一笔非常重要，世间万物皆以“一”开始，有第一，才有第二，第三，才有千千万万。
从第一笔树身画起之后，接着就是第二笔第三笔对树身的具体描绘，“全树。树枝不宜对生，对生是梧桐矣。大约树无直立，不向左即向右，直立者是变体。向左树枝左长右短，向右树右长左短。向左树为顺手，向右树为逆手。向右树式，向左树先身后枝，向右树先枝后身。”3也就是说，我们在画树时，凡是向左的树，先画树身再画树枝；而向右的树，则先画树枝，再画树身，这主要是考虑到运笔连贯性的关系。
龚贤在向习画者讲清楚了画树的起手、枝干的方法后，又指出丛树的画法与构成法。在这方面讲的甚为详尽，“丛不宜方，大丛之树，根不长。丛不宜欹，大丛之树枝不奇。丛宜密，烟补隙。树一丛至十树十数株，其中无烟而有烟，无雨而有雨，此妙在虚处、淡处、欲接不接处。”4这段话指出我们在画一丛树时，外形不宜太方，大丛的树是因为生长在土质肥沃的地方，悬崖峭壁就不大会有成丛的树，所以就不宜用露根法，这是自然规律，要遵循自然规律，要注意疏密，空隙，使之灵动。接着又指出，在丛树中画主树的方法。龚贤提出“主树多欹者”与“丛树不欹”之说，都是根据画面注意到布置变化的结果。
记得在初学山水画时，老师也是教我们先画一棵树，然后再学画两棵、三棵到一丛树，画一棵树容易些，可是画一丛树就要考虑主丛和客丛的关系，龚贤指出，“一丛之内有主有宾，先画一株为主，二株以后俱为客矣。向左树必要另一树向前，右亦仿此。向左树以左为前，右为后。向右返是。根在下者为主丛，根在上者为客丛。根在下者头不得高于客丛。主树不得太小，亦不可太大。大大小小方秒。根梢倶不要相同。”5这一段话讲了画一丛树应该注意的问题，要注意主客丛的关系，主丛根在下者，头不得高于客丛，我在临摹时刚开始就分不清楚哪是主丛，哪是客丛，而按照树用墨的浓淡来画，后来在认真分析和临摹了龚贤的《课徒画稿》后，才弄清楚主客丛的关系。主树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注意和其他客丛的关系。
在明白了画树、画树干、画树丛的画法、画理之后，龚贤还向初学者示以树叶画法，并且还讲了春、夏、秋、冬四季及烟、雨、朝、暮四时的树法。他说“春林。枝枯脆者为寒林。枝柔弱而润泽者为春林。稍着点者为新绿，新绿一色点。分各样点者为疏林。枝上留白而用淡墨点染其枝外为雪树。”6这一段话讲了五种树法，即寒林、春林、新绿树、疏林、雪景树。他强调寒林要画出“枯脆”的感觉，我们在初学画时就是先画枯树，我们用笔也要枯而劲；学会画枯树之后又学画春林，画春林要表现春天的树新发枝叶，稍着数点，即如新发的嫩绿叶芽；若在异株枯枝上分画不同的点，疏疏然的就是“疏林”了；而枝的上边“留白”，以淡墨染，那枝上的空白犹如积雪，就是雪景树了。
注释：
[1]参见《课徒画稿》龚贤著 荣宝斋出版社 1997年版 第47页
[2]参见《课徒画稿》龚贤著 荣宝斋出版社 1997年版 第47页
[3]参见《课徒画稿》龚贤著 荣宝斋出版社 1997年版 第47页
[4]参见《课徒画稿》龚贤著 荣宝斋出版社 1997年版 第50页
[5]参见《课徒画稿》龚贤著 荣宝斋出版社 1997年版 第47页
[6]参见《课徒画稿》龚贤著 荣宝斋出版社 1997年版 第47页
参考文献：
[1]陈传席著.中国山水画史[M].天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年版
[2]清·龚贤绘.课徒画稿[M].北京：荣宝斋出版社，1997年版
[3]龚贤著.课徒稿二》转录自《朵云》第63集[M].上海：山海书画出版，2005年版
[4]龚贤著.画徒话说》转录自《朵云》第63集[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05年版
[5]（宋）郭若虚著.图画见闻志[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64年版
[6]潘天寿著.中国传统绘画的风格[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200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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