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
《道德经》的中心机想是无为,而无为不可说,不可描画,无法形容——这就难坏了布道者老子。他想通知世人,但是深知只需是能说出来的就不对;而不说呢,世人就更没有机遇知道了,所以只能勉强说。但勉强说呢,又怕世人以为勉强说出来的就是道,所以《道德经》的第一句特别强调说“道可道,非常道”,就是避免世人把《道德经》所说的当做道本身。
名可名,非常名
道不可说,但又必需说,说出来就要借助一些命名、名词,而命名又难坏了老子。比如在《道德经》里的用到的名词,如“道”、“无”、“玄”,这些名词到底是什么意义呢?连老子都说,这些只是强名,而真正的所指并不是字面意义。其背后的内容是需求我们体会的,而不要被称号的表面意义所限制。因此,老子强调《道德经》里的命名,仅仅是借用,想表达的内容并非字面本身,而在其背后。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上面提到“名”作“命名”解。那什么是“无名”呢?无名就是无法命名的。而说到无法命名,就要先说说命名是怎样来的。我们能够感遭到的(能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尝到的、摸到的、想到的),都可以依据感知给起个名字,以便下次再识别它。比如色声香味触法,我们可以用眼耳鼻舌身意来感知。而这六个方面的内容,我们为了便当交流和识别就可以起名字,比如圆形(色)、红色(色)、交响乐(声)、噪音(声)、花香(香)、酸臭(香)、辣(味)、咸(味)、光滑(触)、粗糙(触)、物理学(法)、游泳(法)等等。
这些有形有相或者能感知到的,就是可以命名的,这些就通通属于有名。但是天地之始是源于无法命名、无法形容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东西,只是强叫“东西”)。而这个无名的所指,就同等于《心经》里说到的无智亦无得的所指,它无色无声无香无味无触无法。
从无名到有名,就是道生一的过程,道是无法命名的,强名曰道;一呢,可以命名了,但还是强名为混沌。两个都不可说,而生的过程自然也不可说——这个“不可说”,并不是不想说,藏着不说,而是确实说不出来,由于说出来就不对,只能自己体会。当这个有名生出来之后,它就成为了世界万物的起点。一切事物都是由这个起点衍生而来,因此有名是万物之母,而色声香味触法都是因此而产生。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无名和有名都不可说,无名生有名的过程也不可说,那怎样给别人讲呢?固然不可说,但是老子说出了能够体会到它们的方法,那就是观!怎样观?老子说出了两种观的方法和特性:一种是有欲观,一种是无欲观。有欲观,是带着愿望观——这种观法,观的内容会遭到限制,会有边境(徼是边境的意义),会被我们的愿望障碍而观不到全貌。无欲观,是丝毫不带愿望地观——这种观法才干观到其中的奇妙。
我们常人看世界就是以有欲的心来观察它,因此我们看不到世界的全貌。我们总是基于自己的感官去认识世界,但是我们的感官可信吗?比如我们的眼睛只能看到红到紫,红外和紫外是看不到的;我们的耳朵只能听到20Hz到20kHz,以外的声音也是听不到的;鼻、舌、身在动物界都不算敏感,更何况感知全部;而我们的思想则又是基于这有限的五感而构成。比如我们的空间观是三维的,而蚂蚁的空间观是二维的——由于各自感知系统的差异,招致了思想的差异。我们作为人,会以为蚂蚁很笨;但是我们的思想树立在有限的感知系统上,真的就聪明吗?
因此,当我们用感知系统去感知世界时,真实的世界就被局限了;当我们用基于感知系统上的思想体系去思索世界时,真实的世界也被局限了。
我们假设想看到这个世界的奇妙,则必需舍弃我们受限的感知系统,也必需舍弃因受限的感知系统而构成的思想系统。只需摆脱了感知系统和思想系统的限制,我们才有可能发现世界的真相和世界的全貌。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无名和有名,都是源于道,但一个是无外形态,一个是有外形态。这两者只是状态不同,命名不同而已,但他们都很玄妙,都不可说,无法表达。
关于无名和有名,可以类比佛家的空和色,细致解释可参考我写的另外两篇文章:《心经到底在说什么》和《空在不同语境下的不同涵义》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无名与有名,就好比《心经》中的空与色,假设仅仅孤立地割裂地看某一个,则很难体会其中的奇妙。“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重点,在这个“玄”字上面。“玄”字包涵了动态、变化、运动、联络的涵义;“玄之又玄”则表达变化无量、变幻莫测。但在这虚无缥缈的变化之中,有没有统一的规律?有!只需把它们联络起来看,以一种动态的视角观察,才干翻开这玄妙之门。
如何翻开?无欲而观——这就是最高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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