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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知识科普| 政治之河 ① —— 大一统帝国由大运河造就?(上)

  



中国大运河

政治之河 它是帝国的生命线

水利之河 它让平原创造奇迹

经济之河 它是沿河城镇的发动机

景观之河 它的美景如星河点点

它是长河不朽

图片源自《中华遗产》

政治之河 ① ——

大一统帝国由大运河造就?(上)

(本文转载自《中华遗产》) 

     流过2500多年岁月的中国大运河,贯通南北,与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等五大水系一起,串联起整个中国。大运河上,水声脉脉,桨声悠悠,向人们倾诉着它两千年来一统山河的大国梦…

01
开运河可当霸主

     中国大运河的始建,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春秋末年,吴国动用人力物力,在境内开凿了一条运河——邗沟。它将在日后成为后世贯通南北的隋唐、京杭大运河南端重要的一环。

     开凿邗沟时,吴王夫差正志得意满:宿敌越国屈膝臣服,吴国完全有实力北上争霸主了。这时,老牌霸主齐国成为夫差心目中北伐的最佳目标,因为一旦战胜齐国,吴国在诸侯间的地位便不言而喻了。吴、齐两国之间隔山跨海,大规模陆路行军实属不易。若走海路绕行到山东半岛登陆,海上风高浪急,更是危险。不过,吴、齐两国之间河湖密布,如果可以走内河,不就可以顺畅无阻了吗?前486年,连接淮河与长江的邗沟,在夫差的授意下开通了。邗沟利用地势,勾连了江、淮之间的湖泊:从扬州西北的蜀冈脚下出发,折向东北,连接博芝湖和射阳湖,再改向西北入淮河。两年后,夫差联合鲁国一同伐齐,重创齐军。“有马千驷”的齐国,差点被灭国。

     战国时,北方的魏惠王也两次兴工,开挖运河。据成书于汉魏时期的水系专著《水经》引《竹书纪年》记载,魏惠王十年(前360年),“入河水于甫田,又为大沟而引甫水也”。这条“大沟”开凿于黄河以南,黄河水沿运河南行,灌溉两岸农田。到了魏惠王三十一年(前339年),大沟又进一步延伸到魏国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城北,绕过大梁城南下,最终流入淮河——这就是鸿沟。

     修鸿沟最初的目的,是助力农业生产。当鸿沟凿成后,黄河下游的大片土地被以鸿沟为主线的整张水网所覆盖。这张水网所覆盖的地域,是“中原腹地”,重要的农产区,人口繁多,经济发达。鸿沟令大梁城成为“诸侯四通,条达辐辏”的风水宝地,而魏惠王也俨然成为战国时雄踞中原的一代霸主。

     秦始皇兼并天下,鸿沟也被充分利用:先是引鸿沟水灌大梁城,彻底颠覆了魏国统治;又通过鸿沟连结黄河,把山东和江淮地区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往关中。东方膏壤产出的粮食,为西方的秦帝国所用。日益强大的秦国,也成了诸侯争霸的局面终结者。战国文人曾无数次憧憬的“大一统”梦想,竟在运河的助力下实现。

图片源自《中华遗产》

02

隋炀帝就会享乐?


     西汉末年,黄河泛滥,鸿沟深受其害。虽然东汉时,部分鸿沟河道得以恢复,但终归失去了往日风采。然而,在隋朝,又有一条勾连黄河与淮河的运河出现了,那就是通济渠。

     故事开始于隋炀帝杨广即位。大业元年( 605年)三月,杨广开始营建新都——洛阳。 几天后,他又征发了数百万河南民众服役,开凿通济渠。工程分为两段:从位于洛阳西郊的西苑,将环绕洛阳的两条河——谷水和洛水,引人黄河;再自板渚(位于今河南荥阳)开凿运河,直通淮河。

     和鸿沟一样,通济渠也将勾连起一张黄、淮之间的水网,以洛阳为中心,惠及东西。但隋炀帝对运河的野心不止于此。就在河南民众为通济渠能早日通航而日以继夜地劳作时,昔日春秋吴国故地的百姓,也被聚集起来。他们要重开邗沟,再度连通淮河与长江。

     整个工期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里完成,大业元年八月,隋炀帝径自从洛阳出发,最终抵达邗沟所在的扬州,完成了即位后的第一次南巡。此后六年时间,一条以洛阳为中心,北达涿郡、南抵余杭的人工运河——隋唐大运河,宣告完工。后人往往揣度隋炀帝心急开河、南巡的目的。难道隋炀帝真的只是为了下江南享乐?当然不是。

     隋朝开国以后,关中地区久经战乱,粮食生产远远不能满足社会需要,大梁城严重缺粮。洛阳所在的中原地区,相对更为富庶,适宜有志于继续开拓疆土、成就大帝国的隋炀帝大展宏图。而比洛阳更加富庶的,是江南。

     经过东晋南朝的经营,江南地区再不是荒蛮之地。《宋书》记载,南朝刘宋时,江南“地广野丰,民勤本业,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荆城跨南楚之富,扬部有全吴之沃,鱼盐杞梓之利,充仞八方,丝绵布帛之饶,覆衣天下”。

     南北经济发展的彼此消长,令帝国的中心线悄悄发生位移。早期中国政治经济发展的脉络,以东、西互动为基础。秦汉时,函谷关以东经济繁华,而关中则是政治中心,东西向的黄河与鸿沟水网,即可完成国家政治、经济资源的交流。但江南崛起后,单一走向的运河,已经不能满足交流的需要了。 隋炀帝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选择了凿通大运河,由南至北、由东及西,从根本上解决国都的物资供应问题。

     但江南地区不仅是隋炀帝试图倚仗的粮仓和金库,也是隋炀帝心头的一根刺。开皇八年(588年),隋炀帝以皇子的身份挂帅南征,平定了陈国。盘踞在江南的陈国士族势力,却并未根除。疆域上的统一完成了,思想意识上的统一,需要长时间地塑造。不少江南士族趁着隋政权立足未稳,掀起叛乱。据《资治通鉴》记载,这些叛军甚至到处搜捕中央政府派来的官员,“或抽其肠,或脔其肉食之”,手段相当残忍。虽然叛乱大都被重兵镇压,但只要这些士族一日还在江南,隋政权就不安全。

     当勾连国都和江南地区的运河开通后,一切就将截然不同。隋炀帝以最豪华的龙舟,将中央政权的煊赫威势和强大兵力,呈现在江南士民的面前。而江南的米粮、人口,也可沿运河北上,直接服务于中央。只有如此,才算真正实现了统一大业。

图片源自《中华遗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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