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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炊烟
康小花
故土难忘，乡音难改，乡情难忘。那飘忽在半空中的袅袅炊烟，一缕缕带着香甜饭菜味，夹杂着苦涩的青草柴禾味进入我的嗅觉中，别致悠扬地弥漫在乡野村郭之间，令我魂牵梦绕。
儿时，我喜欢坐在母亲的怀中，给灶膛里添柴禾。看着火苗舔着锅底，听着柴禾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母亲手拉风箱“呼哧呼哧”地燃烧着一根根玉米秸秆，我伸出凉凉的小手，放在灶膛口，顿时暖暖的。火苗映红我圆圆的小脸，也映红母亲温润的脸膛，这是全家人聚拢在一起最惬意的时候。
我们一家七口人围坐在炕边，吃着母亲做熟的饭。一阵碗筷磕碰的清脆声，饭菜的香气缭绕着我们每个人的脸庞。母亲呵呵笑着，看着我们，提醒我们慢慢吃，不要噎着、烫着。
一日三餐，每天都按照饭点周而复始。每当烧饭时，炊烟袅袅，乡村便是一幅活跃的图画。炊烟直直升腾、飘起，便是晴朗的天气。这时候，炊烟飘在半空，聚拢又扩散，别具一格，如天女散花般妖娆。如果天气比较阴沉，炊烟便变得阴沉起来，烟霭低垂，飘忽在院落，而后再艰难地扩散在瓦缝间、石缝间。浓浓的湿气也会把炊烟打湿，并和它嬉戏低语，做着炊烟的迷藏。
到了黄昏时分，羊羔羔“绵绵”声，鸡鸣狗叫声，小孩子的哭闹声，庄户人圈羊圈鸡的大声呵斥声，喧嚷着整个乡村。此时的炊烟低漫，极显得悠长。炊烟掠过每一个角落，把固定的房屋呀、树木呀，所有有生命的形象生动地围绕起来，如烟似雾地飘渺，似乎到了仙境之中。就在这炊烟飘渺之时，村公所的喇叭响起来，在当时最流行的歌曲就是邓丽君的《又见炊烟》。歌声正印证着眼前的情景，如梦如幻。
我喜欢这样的景致，喜欢被炊烟把我围起来的感觉，喜欢着略带苦涩的青草味的炊烟，喜欢在自家老屋的院子里眯着双眼，看炊烟升起的韵味。但如今，我多了几许乡愁。乡村里很少再看到炊烟了。随便一户人家，电饭煲、电热壶、电磁炉比比皆是。少见了夕阳下炊烟在半空飘忽的风景。
啊，故乡的炊烟，呼唤我儿时的梦。梦中，有我抓住缕缕炊烟上升的感觉。梦醒时分，炊烟便成了我的思念。我常常感叹，多么想再回到儿时，回味炊烟袅袅别具一格的景致。于是，故乡的炊烟就成了我永远剪不断的乡愁。
【作者简介】康小花，业余作者。供职于河北省怀安县柴沟堡镇国电怀安热电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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