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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达|声音与现象

(雅克·德里达(1930年7月15日—2004年10月8日)是20世纪下半期最重要的法国思想家之一,西方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

让我们试着探讨一下声音的现象学价值,即它相对于任何其他能指的实体的尊严的超验性。我们想并且力图指出这种超验性只是表面的。但是,这种“显像”是意识和它的历史本质本身,而且,它规定了一个时期,真理的哲学观念就属于这个时期,即真理和现象之间的对立,就像它仍在现象学中起着作用。人们不能称之为“显象”,也不能在形而上学的观念性内部命名它。如果不努力通过继承下来的观念向着不可命名物进行探索,人们就不能企图解构这种超验性。

声音的“表面超验性”系于总是身为理想本质的所指,即被表达的意义直接向表达活动在场的东西。这种直接的在场系于能指的现象学“身体”(cops)在它产生的时刻就似乎消失的东西身上。能指似乎已经属于理想性的因素。从现象学的观点看,它自我还原,它把自己身体的世俗不透明性改造成为纯粹的半透明性。这种可感身体的消失与其外在性的消失,在意识看来就是所指直接在场的形式本身。

(本文选自[法]雅克·德里达/声音与现象/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

音素为什么是符号中最理想的呢?这种声响与理想性之间的同谋关系或勿宁说声音与理想性之间的同谋关系是从何而来的呢?(黑格尔对此比另一个更加关注,而且运用了形而上学历史观点,我们还要在后面对这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加以探讨)。当我说话时,它具有在我说话时期待的活动过程的现象学本质。被赋予活力的能指由于我的气息(souffle)和意义的意向(用胡塞尔的话说,这是由于意义意向而活跃起来的表达)是与我绝对相近的。活生生的活动,就是给出生命赋予能指身体以活力并把身体改造为“意谓”的表达的活力( Lebendigkeit)。就是语言的灵魂,它不与自身分离,也不与它的自我在场分离。它在一个被抛到世界上和空间可见性上的能指的身体中并不冒有生命危险。它能指出理想的对象或理想的意义,这种理想的对象或意义并没有在理想性、自我在场生命的内在性之外被遭遇。指示(Zeigen)的体系,即手指与眼睛的运动(我们在前面曾讨论过这些运动是否与现象性不可分离)在此并不是不在场的,它们被内在化了。现象不断地成为声音的对象。相反,在对象的理想性看来是依附于声音并因此在自身中变成绝对任意的时候,联系指示的现象性和可能性的体系在声音中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运转得好。音素表现为受现象控制的理想性。

在它赋予生命力的东西的透明精神性中的活跃着的自我在场,这种对自身的生命内在性——它总是要让人说言语( parole)是活生生的—所有这一切于是设定:说话的主体在现在被听见。这就是言语的本质或正常状态,这就涉及说话者所期待的言语结构本身:即同时发现现象的可感形式并了解其固有的表达的意向。如果一些事故突然发生,似乎驳斥了这种目的论的必然性,那么它们或者将被某种补充过程超过,或者就会没有言语。缄默和语聋双双而至。聋子只有在把这些活动悄悄塞入词的形式中才能参加讨论会,这些词的最终目标意味着它们被那些把它们发出声音的人听见。

按纯粹现象学的观点看,在还原的内部,言语的进程就其有已经表现为纯粹现象学的生命力它已经把自然立场和世界的存在的论题悬搁起来。“被听见一说话”的过程是一种绝对独特类型的自我影响。一方面,这个过程在普遍性的中项中进行,在这个过程中显现的能指应该是一些理想性,人们应该能够理想地重复这些理想性或者把它们作为同样的理想性来传递。另一方面,主体能够被听见或对自己说话,任凭自己被能指所影响,这能指是主体根据内在性的要求、世界或一般非本性的要求而毫无转折地制造的能指。一切其他自我影响的形式应该或者通过非本性,或者与普遍性决裂。当我看见我自己的时候,不论是因为我的身体有限的区域对我的注视表现还是因为现时的反思,非本性已经进入这个从此不再纯粹的自我影响的领地。在触—被触的经验中情况也是同样。在这两种情况下,我的身体的表面作为对外在性的关系应该开始在世界中自我陈列。人们会说,在固有身体的内在性中,有没有纯粹的自我影响的形式,而这些形式没有受到任何世俗陈列的表面的作用、然而又不属于声音的范围呢?

但是,这些形式始终是纯粹经验的,是不能属于普通意义的中项的,因此,为了分析声音的现象能力,还应该确定这种纯粹自我影响的观念,并且描述使这种观念变为普遍性所固有的东西。作为纯粹的自我影响,“被听见一说话”的过程似乎还原直至固有身体的内部平面,它在自身的现象中似乎能够以内在性躲避这种外在性,躲避这种内在空间,在这空间中,我们的经验或我们自己身体的形象被伸展了。所以作为绝对纯粹自我影响的“被听见一说话'的过程是在一种对自我的接近中被经历,而这种接近除了是般空间的绝对缩小外不会是什么别的。正是这种纯粹性使它变得适宜于普遍性。这种纯粹性因为不向世界上的任何被规定的平面强求干涉,因为它是在作为纯粹自我影响的世界中产生,它就是一种绝对可随意支配的能指的实体。因为,声音在世界上扩散时遇不到任何障碍,这恰恰由于它是作为纯粹自我影响在世界上产生的。这种自我影响可能是人们称作主体性或自为的东西的可能性;但是,若没有它,任何世界都不可能显现出来。因为,它在自己的深处设定了声响(在世界上的声响)和音素(现象学意义上的)的统一。一种“世俗”对象的科学当然不能使我们对声音的本质有任何知识。但是声响和声音的统一使声音在作为自我影响的世界中产生,这种统一唯一要求的是躲避世界性内部和超验性之间的区分同时又使这种区分成为可能。

本文为北大公共传播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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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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