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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带着你给的回忆走多远
导读:少年时的我,以为没有什么东西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这样。然后,我就遇见你了。现在的我,以为该拿起的都拿起了该放下的都放下了,我以为我会一…
编辑:词叟
少年时的我,以为没有什么东西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这样。然后,我就遇见你了。 现在的我,以为该拿起的都拿起了该放下的都放下了,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然后,我就放不下你了。 二零零六年的九月,我和姗姗像很多新生一样,站在硕大的校园的面前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不容易看到学生宿舍楼的字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上冲。好不容易找到我们的宿舍,发现已经有人了,我们想也许是时同宿舍的舍友,推开门就进去了。那时,那个男生吓了一跳。用看外星人的目光打量着我们俩。随后,悠悠的说:这是男寝。宝立即傻眼了,还好我够激灵,马上转口到:请问XXX同学在不在。那个男生说不认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了声打扰了,拉着姗姗就跑。一转身,就遇见了我这一生都不想再遇见的人:苏乐。我咬着下唇,拉着姗姗的手,也不禁暗暗发力。我们很快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那张脸,我闭着眼睛都可以画下来。 初中时的我绝对不是什么好学生,打架,旷课,谈恋,甚至是骂老师,没有我不敢的事情,每次学校开纪律整顿大会的时候,我的名字总会响彻整个校园。 数学考试又挂了,我拿着那张被揉的破破烂烂的卷子,蹲在在阳台点了一根烟,然后慢慢的把卷子烧掉了。那些灰在空中懒懒的飘着,朦胧了我的视线。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你的。当时,你长长的影子覆盖在我身上,我抬头看你,重合上阳光的角度,我有些睁不开眼。 “你就是程小天么。”你露出整齐的牙齿对我说。 “对我就是。”我颇带玩味看着你,要知道全校几乎没人不认识我,处分公布栏上我的照片从来就没被摘下来过。 “我是苏乐,你好。”你伸出手,表示友好。 好吧,我承认你的手很好看,像女孩子一样的,甚至比我的好。我把手放在裤子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合上你的手。甜甜的笑了笑,后来宝说,我笑的时候嘴角弯起的弧度,总让人联想到一只猫,一只黑色的猫。 我没有记住你,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遇见你,没有使我的生活发生多大的变化,久而久之就遗忘了。所以当我气势汹汹的站在你们班门口叫着你的名字,却不认识你的时候,你会那么失落的站在我面前。 “你就是苏乐?”我高挑着眉毛,仰着头也要给你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你不记得我了。”你没有用反问,而是肯定。 可是你也没错,我是不记得你了,对于你的陈述我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我承认在学校里咋咋呼呼的我的确是有点神经大条。 “宝要和你在一起,有什么意见。”我把宝拉到面前,指着她对你说。没错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告白的,宝她看上你了。 你笑着问我“我有说不的权利么。” “你没有。”虽然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但还是硬生生的把你留在宝身边,反正我了解宝,她很快就会把你给甩了的,她这个人图的就是个新鲜,更何况你这个刚刚转来的大帅哥呢? 你和宝在一起了,虽然是在我的淫威下无奈的和宝在一起了,可宝不在乎你是否喜欢她,所以我就更无所谓了。 从那以后,校园里经常会看见两个神经质的女生拖着一个懒洋洋的男生乱跑,男生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无奈。那女生就是我们俩,男生自然是你。这次宝反常的没有甩掉你,我想也许宝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宝生日的时候在KTV包了一个大场,来了好多人,她拖着你,一个一个的碰杯,边喝还边介绍着“这是我男朋友。”大家都对宝“换男朋友比换衣服都快的速度”习惯了,在听到这是你和她在一起六个月纪念的时候都张大了嘴巴,表示惊讶。我木讷的歪着脑袋,原来我们已经认识六个月了,可是对于你怎么就好象才刚刚认识呢。后来姗姗给我的答案是因为我从来就不在乎你,她说的没错,我没有必要把心思放在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身上。可当你在唱完最后一首歌的时候竟然加上了一句“这首歌送给我最的程小天”的时候。你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我是什么人,经历过多少大场面,怎么会败给你。那天我果断的就把你敲晕了,然后以一句你喝醉了,把你带走了。我知道那天宝的面子很挂不住,后来我打她的的电话她总是关机。 城市里开始下雪的时候,你打电话来告诉我宝出车祸死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我无力承受。那几天我大病了一场,一直一直的发高烧,城市里没有我的亲人,你一直在我的身边照顾我,为了方便,你偷偷去配了一把我家门的钥匙。我的病好了你瘦了一大圈。 宝下葬的时候我没有去,那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哭了一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你就躺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我,手臂被我枕着,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你,你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抱着我。你说宝走了你也很难过,被你轻轻的提起,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鼻涕和泪水统统抹在了你白色的衬衣上。为什么呢,在我最没形象的时候总是你在我身边,那个在学校里张牙舞爪的女生,现在却脆弱的像个孩子。“其实我不坏的。”你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轻轻地说你知道。我又问你有没有喜欢过宝,你说有。你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我打断了。那些话你不必要说,我懂的。但我只要知道你喜欢过宝那就足够了,我相信宝听到你说的话是很高兴的,毕竟宝她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宝走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喝酒抽烟,几乎每天都是醒了醉,醉了醒,的状态。你也阻拦过我,可那是无用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失去 宝时的心情。有一天我喝醉了,冲着你大喊“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在她生日的时候说我他才会死的,你给我滚啊,滚啊,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你冷眼看着我,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音节“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么,你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对吧,你一直认为是我害死宝的是吧,可是我你这有什么错呢。”我把自己蜷在一起,像一只受伤的小受,歇斯底里的喊着“你是害死宝的人, 你给我滚,滚啊,谁要你的情,带上它滚远一点。”你怔在了原地,我随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向你砸去,妖娆的红色顺着你的肩膀向下流,我的醉意醒了一半,用最后的理智拨打了急救电话。我上去扶你,却被你一把推开。你用及其冷漠的声音对我说“程小天,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一直都在恨我,你一直以为是我害死宝的,你看清自己吧,你只是在逃避,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宝的死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一时热血,扬手打了你一个耳光“你永远不知道宝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的学费,我的吃住,我的衣服……这都是宝给的,你根本就不会明白一个人在快要窒息时帮他松开束缚的那个人对他有多重要。”你坚定的看着我,你说“我懂。”说完趴在我的肩上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能感觉的到肩头已经被你咬出了血,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你说的没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是从你给我唱歌的时候还是我站在你们班门口喊你的时候,又或者是在阳台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固执的、固执的逃避,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后来你也走了,我在校园里看见你身边站着的漂亮女生,恍惚记起那女生是校长的孙女。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世俗了。不过我不怪你,你不是神,我不指望你会一个人多久。 之后我就开始发奋读书,慢慢地冲进前十、前五、最后以全校第一的名次,考进了重点高中。老师们对我的变化都很吃惊,这也许就是某些人常说的,人在经历某些刺激之后会彻彻底底的改变吧。 在新的学校里我遇到了一个女生,她叫沈珊珊。每次看着她我都会想起宝,我这样告诉姗姗的时候我以为她会生气,可她却笑着说“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她和宝不一样,姗姗是安静的小溪流水,宝是汹涌的大浪淘沙,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开学的第一次考试,我不是第一,我望着排行榜上的名次,突然有一种耻辱感,我不知道我现在除了拿第一我还能干什么。而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了。排行榜上第一后面写着:林远。 我开始还给自己加油打气,说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下次努力就好。等到第二次考试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叫林远的人仍然是第一。而且,我们的差距并不是一分两分。我很羞愧,于是我就去找了那个叫林远的人。我打听了他的班级,气势汹汹的站在了他们班的门口,想很久很久以前站在你班门口喊你时一样的:我找林远同学,麻烦他出来一下。是“那个男生”。我咳了两下,和他讲了很多关于成绩的问题,然后拿着他的卷子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当我仔仔细细的看起他的卷子时,我才发现我们的距离,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最后是他跑到我们班问我要卷子的,他还说因为没有卷子被他们老班批评为“得意忘形”的人。他走之后,姗姗就趴在我身边问我那是谁。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你丢下一句长得挺好看的就跑一边去发呆了。我叹了口气,痴痴的看着窗外,突然打了个冷战。看见窗外的那张脸,拼命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我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他。 当姗姗告诉我她喜欢林远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帮她追到他。于是,我便经常借着有问题要问他的借口,把林远和姗姗安置在一起,我相信他一定还记得开学的时候误入男寝的两个傻妞,虽然林远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也许会猜到他心里在想:看,这两个笨蛋,也不知道在唱哪出戏。那么,如果林远真心提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我们唱的是沈姗姗追林远的戏。我乐此不疲的奔走在他们之间,为他们牵红线。林远却总是笑着附和我们,却从来不说对姗姗的感觉。有一次我偷偷问他喜不喜欢姗姗,他正义辞严地说了一大堆废话,什么报答祖国的。我看他那架势,估计我现在给林远个炸药包,他不是要去炸碉堡。绕了半天才终于与绕到喜不喜欢姗姗的话题。林远说“程小天,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么?………”我的微笑僵硬在那里,我没想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或重演当时的戏码。我搪塞着他,以开玩笑的口气说着,不顾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以一个再见结束了我们的对话。林远不知道,当时姗姗就坐在他后面。 那个星期我去看宝了,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一束百合花放在那里了,我知道你刚刚来过了,我把手里的玫瑰放在宝的坟前,宝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玫瑰了,她喜欢那耀眼的颜色。我把这几天来的事都告诉宝 我对她说起那个和她很像的女孩 我对她说起我们都曾过的男生 我对她说起我遇到和当年一样的选择 “宝,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会说什么呢?”我抚摸着碑上的铭,炙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臂上,开出一朵一朵寂寞的花。 “如果宝在的话,你的生活就不会是这样了。”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苏乐从树后面走出来。 “还恨我么?”你问我,我摇摇头,我说我谁也不恨了。 “宝是寻死的,她……。”你向我解释。我点点头示意你不要再说了。宝寻死,我是知道的,那是宝死后的半个月,我的电子邮箱里面收到了宝发来的邮件。其实她已经打算离开了,所以早就写下了这封遗书,在她离开之后发给我。宝是被人欺负了,她生日那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人欺负了,那天宝喝醉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侮辱了,承受不住就…… 宝真的好傻,我不知道她那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都不在她身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她静静的承受着伤害,安静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腐烂,那种痛苦我们都不能体会。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去宝家找她,明明知道他的情绪会不好,却没有去安慰她。宝在邮件里说她不怪我,她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有些事是越描越黑的,所以我不会去向她解释。我们了解对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甚至是比起自己更了解对方。 我没有再排斥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偶尔提起宝时,我的心都会狠狠的痛一下,这时你就会握住我的手,给我一个微笑,让我有勇气面对宝的离开。这是姗姗和林远都不会懂的,我不会对他们诉说我的过往,更不会提起宝。 高中的日子是不容许人放松的,很快就高考,高考复习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被大山似得习题压得喘不过气,姗姗劝我不要那么拼命,可是她根本就不懂,这座城市的大学录取分数很高,我只有这样才能留下来。后来你问我为什么固执的要留下来,我没有回答你,我想你会知道。 高考过后,林远和姗姗考到南方的城市去了,你去了上海。只有我留在了原地。你走的时候对我说“小天其实你没有要为了宝画地为牢的。”我愣在了原地,看着一节一节的绿皮火车从我面前经过,它带走了我亲的你,带我走了我的全部思念。 我在当地一所比较好的大学上课,日子过得很平静,每天几乎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我每天都会习惯的去你们的博客,看着你们写下的生活,我不知道你们过得好不好,只有通过这个。 夏天结束的时候,姗姗打长途电话来说她和林远要结婚了,你也寄来了你和你女朋友的照片,那女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洛伤。看着那些照片,我就忍不住哭了。你看、最后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情这种事是很奇怪的,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下一步会怎么走,走过去了就是执子之手,走不过去就只能缅怀当初。宝,我们当初都很的那个男子现在身旁站着别的人,当初那个说我的男子身边也站着别的人。 晚上我梦到宝了,她站在悬崖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我看见她在笑,她问我“小天,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会陪我跳么?”我看着她,拼命的点头。“小天。”你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我猛的转身,这时,宝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义无反顾的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你在身后叫我的名字,我却顺着宝跳下去的方向跳了下去,我看见宝在对我说话,可耳边的风覆盖乐她的声音,后来你也跳了下来,你抓住了我的手,我看着宝从我的眼前坠落,我大喊着她的名字,然后就醒来了,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大片,身上也汗津津的。只是一个噩梦,我这样安慰自己。 宝说过一个人想要站在原来的位子上就要不停的快跑,因为时间这种东西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等你刻意忏悔什么东西。可我却固执的守候在这个城市。姗姗说我表面上是为了宝,实际上是为了你,我不相信。少年时的情会有多么的刻骨铭心,我们那时萌发的幼稚的感情,会放进心里多么深的地方。你的到来,为我的人生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你原本给了我一场繁华似锦的梦,却没有给我勇气让我陪你走下去。我不怪,这是我选择的路,宝说过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布满荆棘,也要笑着光脚踩上去做出幸福的表情。我看着自己的心被刺的千疮百孔,笑着流泪。 苏乐,也许每一个动荡不安的青春,都会以一个岁月静好来收场,你我的相遇,也许只是为了分离,但是我不后悔,我相信宝也不后悔,珊珊和林远就要结婚了,你也会和你的女朋友幸福生活在一起,你看,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是照样转,没有谁会有多么的放不下某个人。我会站在你们的背后安静的关注着你们。 至此,流年安好,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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