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凯紫
来源:凯紫的诗词之美(ID:kaizisc)
什么是人性?
它是这世上最纯也是最弱、最复杂的东西。
人性自古难测,看看诗人们怎么说吧,虽然扎心却很现实。
人心难测——等闲平地起波澜
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这是刘禹锡写的《竹枝词九首·其七》。
刘禹锡我们都知道,他是中唐的大诗人,和刘备一样都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他自永贞革新失败后,一路被贬。
曾经短暂回过首都长安,还是因为一句“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而遭小人诬陷,被放逐到千里之外的夔州(重庆)。
这首诗便是他在夔州任刺史时所作。
诗歌开头并没有一下子指出人心的险恶,而是以瞿塘峡的艰险起兴。
“嘈嘈”二字写出了瞿塘峡水流的湍急,“大弦嘈嘈如急雨”;而“十二”这样精准的数字描写,更是突出了瞿塘峡的险阻重重。
最后的“难”字,即使诗人不说,我们也能感受到。
可是这样凶险的长江水竟然比不上人心。
长江水势湍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险滩众多,惊涛拍打,卷起千层浪。
可是有时人心却是平地起波澜,无缘无故,让人防不胜防。
刘禹锡有这样的感慨,也是和他屡次遭人陷害有关。
似乎诗人总喜欢用海和水来比喻人心,“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海之深犹如相思至深,海之险犹如人心之险。
这样的比喻恰当巧妙,饱含警示意味,发人深省。
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人心就是那样难测、险恶。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金钱考验人性——黄金不多交不深
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
这首诗名为《题长安壁主人》,作者为张渭,是唐玄宗年间的进士,与李白私交甚好。
这是他在客居长安时,在租住的房间墙壁上所刻的诗。
史书中关于张渭的记载本就不多,至于他诗题中的长安壁主人到底是谁,现在也是无从考证,大约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市侩人物。
唐朝时,国家大一统,南北贯通,繁荣昌盛,尤其是作为帝都的长安,就是个富贵乡、销金窟。
对于张渭这样的穷酸书生来说,受人白眼也是正常之事。就像当年杜甫所言“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
诗歌开头两句便赤裸裸地指出当时人情往来是建立在金钱之上,交情是否深厚全看金钱的多少。
这样直白不留情面,可见诗人是深受其害。
接着又以“纵然”和“终是”两句极力刻画了长安壁主人的势力嘴脸:他虽然口头上暂时允诺,但却极其敷衍,实际上他的心就像陌生的路人一样冷酷绝情。
若非亲身经历,诗人怕是也说不出如此直击人心的话。
诗言志歌咏言,很多时候,诗歌就是反映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
张渭在诗中所提到的金钱利益之交绝不是发生在他一人身上的偶然,而是当时社会的普遍现象。
我们如今不也是如此吗?都说谈钱伤感情,金钱就是考验人性的试金石。
多少夫妻、亲人、好友因为金钱而反目成仇?
我们不该成为金钱的奴隶。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确实万万不能,但有些东西是金钱永远也无法买到的。
人性丑恶——今日朱门者,曾恨朱门深。
击石易得火,扣人难动心。
今日朱门者,曾恨朱门深。
这首诗名为《感事》,作者是王镣,晚唐诗人,《全唐诗》中仅收录了其一首诗。
也许是因为屡试不中,所以诗人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诗中虽充满了愤懑之情,但却很有现实意义。
诗歌只有四句,通过两两对比,说明了人性之丑陋。
开头说击打石头便会产生火花,可是人心却比石头还坚硬的,难以动摇分毫。
诗人空有才华抱负,却是屡屡碰壁,无人引荐。
击石之易,扣人之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出了诗人的抑郁不得志。
所以他最后才会发出那样无奈又痛恨之语:你们这些人如今高官厚禄,可当年不也曾像我这样四处求人吗?将心比心,为何还如此为难人呢?
如果说前面两句只是说人心冷硬,那么这两句“今日”、“曾恨”则是揭露了其丑恶的一面。
当年陈胜在田间劳动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苟富贵,勿相忘”。
可当他起义成功,自立为王后,曾经和他一起的雇佣来前来投奔,却被他杀害了。
当年的那句“苟富贵,勿相忘”,仿佛成了一句笑话。
很多时候便是如此,一朝得志,小人嘴脸便暴露无遗,这便是人性之丑陋。
其实,每颗人心一开始,都是纯白如雪的,只是涉世愈深,历事越多,再纯洁无瑕的心也会被世俗污了颜色。
当纯洁的人心蒙尘,便会变得复杂难测。
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生就是双面镜,既能折射善良的一面,也能直射人性最阴暗丑陋的一面。
生活教会了我们看透人性的丑陋,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无论人心怎样,我们只需做好自己,永葆真心。
不知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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