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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一首永远也写不完的诗

作者 |苏彦彬

乡愁是一种淡淡的忧伤,乡愁是一种深深的思念,乡愁是一首永远也写不完的诗。我们常常听见有人在说,准备回老家去看看,这就是我们心中的乡愁啊,无时无刻不在的乡愁。

每一次回到老家,心里总会找到早已远去的记忆,有悲伤,有温暖,这些五味杂陈的滋味,在我的心里刻画成诗,伴我前行在风雨飘摇的人生路上。

当我看见故乡那熟悉的村庄,熟悉的炊烟,一股暖流便如炊烟一样在我心底袅袅升起。忽然刮起一场风,那凌乱的风把炊烟吹到了我的眼里,熏出了我贮藏已久的泪水,在模糊的视线里,我看见孤独的老屋在风中寂寞地萧瑟着。漫天的洁白柳絮正在风中飞舞,犹如浪迹天涯的游子徘徊在回家的路上。

推开关住陈年旧事的大门,我看见,乡愁开始从锈迹斑斑的镰刀和木犁上醒来,犹如此时从冬眠中醒来的嗡嗡虫鸣声,吵醒了我蛰伏心中的故乡往事。

阴翳的天空飘起绵绵细雨,这就是故乡的泪水啊,淅淅沥沥,淋湿了屋顶堆积的柴草,淋湿了麦草和黄土混合而成的屋顶,空荡荡的老屋开始哭泣,滴滴泪水打湿了坑坑洼洼的地面。

推开单薄老化的门扇,我看见,乡愁开始从已经脱落的油漆和门栓上醒来,犹如此时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啪啪作响声,砸疼了我沧海桑田的心。

曾经在这个老院子老房子生活的至爱亲人,善良的亲人,已经把我内心的缝隙填满,让我在冷清清的屋里回忆往事,墙上已经发黄的老照片正在我酸涩的眼里开始蔓延成画。

我仿佛看见,七月着火的太阳,点燃了父亲心中的火苗,炙烤着父亲身上渗出的汗浆;我仿佛看见,七月瓢泼的大雨,湮没了丰收在即的金色麦子,一颗颗发芽的麦粒硌疼了父亲苦涩的心。

我仿佛看见,八月闷热的太阳,灼烧着母亲皲裂的嘴唇,烤爆了母亲饱经风霜的脸庞;我仿佛看见,八月猛烈的大风,吹倒了即将成熟的茁壮玉米,一棵棵倒下的玉米滴落着母亲辛酸的泪水。

我仿佛看见,九月高悬的太阳,蒸腾着弟弟汗水浸透的头发,晒黑了弟弟青春年少的模样;我仿佛看见九月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弟弟肩扛水泥的身影,一袋袋沉重的水泥滴落着弟弟透支的血水。

看着,看着,我酸涩的眼眸开始下雨,冲刷着我脸上被岁月雕刻的沟沟壑壑,冲刷着我脸上被光积满的风尘仆仆,这淅沥的泪雨,在我的胸膛汇集成了混浊的山洪,倾泻而下,只留下一颗颗圆润的鹅卵石铺满我沧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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