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爸的步伐还算矫健

文/陈皓

         2018年3月17日，戊戌年二月初一，星期六，阴，7/12，空气质量优，湿度68%。

        早饭后，爸睡觉，我楼上看书，等他起来散步，忽听楼下门响，喊妈，妈应，“门怎么响了？”“不知道。”“爸呢？”“在床上。”我抄起手边两本书《记忆深河》（顾光燧著）《如东民间文化丛书——风物卷 老街往事》（高剑飞编著），边说边往楼下跑，爸果然在床（原是妈没关好门，被风吹开，吓我一跳），叫他起床去药房买药（总要找个合理的由头，才比较有效）。出门前，我说外面冷，穿棉鞋吧，爸看一眼脚上的新皮鞋说不用，妈说外面冷呢，将皮鞋放在他鞋边，他看也不看坚持道：“不见得。”

        也许是刚刚的早觉打了基础，爸今天的步伐还算矫健，路过诚成服装，照例张望挥手，但没有停下脚步。至路口，爸询问我是去超市吗，得到去药房的回复后，调整方向前进。风有点大，他将羽绒服的帽子戴到头上，系上带子，手脚还算协调，我看着欣慰，将视频发给家人，姨侄女闪电回复：今天走路感觉不错

姨姐也说：今天跑得蛮快的。用的是“跑”，而不是“走”。姐姐说：看看老爸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好。表妹道：今天状态不错嘛。爸的朋友红英阿姨也说：走得蛮好。大家都为爸的进步开心。一个人，牵动一大家子人的神经，有爱围绕着的老爸是幸福的。路过“棒！约翰”，照旧歇把劲，笑一笑，拍照留念。

        退休后，我对星期几不敏感，因为就是休息日，老公也常常忙他的工作，不是写材料就是下乡，农村工作不论星期几。可爸妈总是掐得准准的，因为每到星期六，儿子就会来电话，尽管爸爸耳聋，但他孙子的电话必须亲自接，孙子问他乖不乖啊，要听话，要锻炼啊，他一律哦哦哦的答应着，就如儿子小时候与他分别时，他嘱咐时的情形一样，儿子也是哦哦哦的答应着。爸爸头脑还算清醒时，每到星期六，早早的就会检查好手机是否有电，将手机交给妈，吩咐妈定要随身携带，决不可错过他孙子的电话。接到电话才放下心事，然后天天复习电话里的那几句话，直到下个礼拜。今天中午，我在楼上都能听到他们大声喊叫着，料定是儿子的电话来了。接完电话他们就开始回味，刚刚在电话里都说了些啥，还有那些是想说没说出的话儿。

        一切似乎都很好，下午的散步也很顺利，但傍晚时，老爸又有了心事，想着想着就自个钻牛角尖了。翻开日历研究起来，天并没有黑，灯也开着，他却打着电筒研究起来。晚饭后情绪好像稳定些，老宝贝，夜里一定睡个好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