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天分努力

《读者》2010年24期 电子杂志 读者网
    这些年来，我很注意整理身边的件，譬如时刻保持鞋架和书架的整。我没有洁癖，也绝非爱做这些与味或诗意毫无关系的事情。这些看不起眼的日常细节，善待它，它就成为阳光或氧气，滋润自己，让心沉来、慢下来、静下来，令坚持在不不觉中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自我赋的习惯，一种应被祝福的习惯。
    是的，坚持理应被祝福。
    在我看来，光有天分是不足以成的。天分是飘忽云端的锦彩，是闪水面的流光，虽然能够感觉，但并有真正被你攥在手心，成为你的奖或者存折。当你蓦然想起它的存，也许它早已随着时光流走，如同人神秘的睫毛，秋蝉声中，含不住何一滴眼泪。
    当你发现某种天分洋溢，请攥紧，如同攥紧你的生命。然后朝着它朽的方向前进，以疯狂的坚持，歇底里的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我们不惮于进展缓慢，亦不惮于走向极端。沿途风恶浪险，反复出现的全是诱惑。当我们的目光一丝不动，当肌肤变成古铜色，背影沉重，当我们的宿命干净，请牢记，这一切应非苦吟，而应是“未到江南先一笑”，因为那时，丰收与呼吸一样清晰，触手可及。
    勤能补拙，拙有何用？固执地补拙等于南辕北辙，等于哪壶不开偏去提哪壶，等于发现天分之后偏偏逆向而行，等于自己谋杀自己。人倘不能循天分而动，则越是坚持“补拙”，越是自我损耗，伤害也就越大。可偏偏我们的教育就是要追求“全面发展”的美名：学中医的英文不好，不能毕业；工程师记不清流派，不能继续深造……字典燃烧，哲理哭泣。唯有愚蠢和狡黠笑得开怀。
    是故，坚持还是固执，这不是修辞的问题，这是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而关键的第一步，在于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