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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之战秦军五步战略图解

地名解读长平之战秦军五步战略

             《长平之战史乘》、《长平之役志乘》

                         李俊杰

长平之战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乃至世界战争史上最大、最具影响力的一场战役。这场战争在晋城留下了众多的地名,笔者用地名图解的方式对长平之战进行了解读。有400多个与这场战争有关的地名,播及到长治、长子、安泽、沁源、沁县、平顺、和顺、沁水、阳城、陵川、泽州县等市县区,地名积蓄了当年战场的基本信息。为保留当年的战争记忆和信息,当地群众按“谐音”、“同音”规则,巧妙地进行了改动,改动的层面不在少数。把这些地名连续在一起,按照类型进行排列,就能够从中发现战争的奥妙和准确的战争走向。长平之战,由于历史久远,在古战场所能看到的也只有地名和村庄,唯有这些才是记述这场战争的真实写照。战争实物如古剑、古戈、古箭镞、军釜(行军锅)、战车銮铃、马夹、战车配件等兵器,在古代文人诗赋中也多有记载,与古老的地名同生共辉,昭然若揭。

大粮山:明代刘韬撰《创修大粮山碑记》记载:“大粮山,古昔所有。肇自何代?始于春秋季世,当是时诸侯强霸,列国兵弱,强秦恃虎狼之威,眇视山东诸国,命将白起与赵争衡,屯兵于此,积粮于山,因之得名大粮山焉。”明万历三年,刘崇文撰《重修铁佛寺碑》云:“山之名曰米山,乃秦将起诒赵卒所云。抱山之阳,镇因命名。”官甲顶(七佛山): 在高平市城东七佛山与大粮山之间山巅峰,因廉颇制高点观阵督战故名。 大清同治《高平县志》记载:“七佛山曰‘官甲顶’,曰大粮山官甲,西麓曰‘营防岭’。” 廉颇屯:在米山镇北大粮山下,《太平寰宇记》记载:“米山,在高平县东十里,赵将廉颇积粮于此故名”。 廉颇道:在高平城东南六里处,廉颇在大粮山下设防的营寨,因通往廉颇屯山间小道故名。川起村:在高平市东南,因大粮山营房岭西起防线故名。输仗村(苏庄):在高平市河西镇北,今分南北两村,金贞元三年(1152)《固丹河堤记》记载:“秦赵之役赵战仗输因名。”徘徊镇:在高平市神农镇东南,古为徘徊重镇,现在分为南、北两个村,因廉颇被卸职,径此徘徊故名。三甲村:在高平市三甲镇,古为村今为镇治单位,因廉颇在此卸掉“帅盔、铠甲、战靴”故名。太平街(徘徊村):在高平市三甲镇徘徊村中,为思其功,因廉颇走过的道故名。当地群众为怀念廉颇功绩而命名的这些地名,也是后期传诵之意,却给我们留下了记述廉颇忧国忧民、无可奈何地退离战场的线路。地夺掌、回军沟、尖兵屯、白家坡,是白起、赵括决战的重要战地,尽管有所变迁,但仍有古碑记述历史。元泰定五年(1324)《高平县釜山里学馆记》记载:“创建釜山三十二里之文馆,尖兵屯、高良、地夺掌、回军沟、李家河、白家坡、管寨、贾村许之,皆长平之战地也。”

对于秦军的动向,地名中亦有反映,并且从中可看出当时秦军的五步战略转折。

第一步战略转折:长平之战是秦军蓄谋已久“得上党,则安固天下”的重要战役,是秦王拓展政治抱负,统一中国,成就霸业的前提。为争夺上党这块战略要地,三代秦王觊觎77年,因有赵奢、鲍接、廉颇等战将不敢东侵。秦国充分考虑到战争的需要和战略的发展走向,为宣扬秦军之威,用村名、地名的方式,一一标记下了这段历史,压制赵军之士气。沁水县境内有部分村名如王离、王回,上将、大将、将军堆、武安镇(村)、运粮滩、万粮街、阳城县屯城村等地名,记载了秦军攻入高平的军事行动和战略走向。沁水、阳城县域作为秦军的主要军事基地,由西向东,兵分二路,向高平“老马岭”、屯留县“上党关”方面进军。

为什么叫王离、王回,“王离”是王龁离开之意。“王回”是王龁攻战“老马岭”屡次遭受打击失败退回之意;“老坟沟”是秦军攻“老马岭”战斗牺牲的将士安葬之地。在王龁军事上攻入长平,第一个重要战略转折点,叫“掌握”,表明在军事上“牢固掌握”老马岭阵地的主动权。“掌握”,标志着秦军先头部队进入长平的第一步,在战略上取得的重大胜利。

第二步战略转折:“夜活” 、“炉场上”、“炉兴沟”,这个不起眼的自然小村,却记载着秦军夜间活动,偷袭赵军的历史一幕。从此,顺利夺取了马游、原村一带,在上马游村设立“安贞堡垒”(明代称白起坪)。至此,王龁与廉颇对峙长平三年之久,战争没有进展,赵军转变战术,开始垒壁不战。这是秦军战略的第二个转折点。安贞堡垒,标志着秦军第二步战略的胜利和停滞。秦王与范雎心急如焚,坐卧不安,开始实施反间计,派出魏国老臣唐雎到邯郸武安固镇,向赵国宠臣郭开等人行贿,贿其美色,改变战局,使赵王把廉颇老将调回。八月,换将赵括指挥长平之战,秦王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指挥战争。

第三步战略转折:天门(天井关),白起受命从天门关登临晋城,部分秦军从“轵关陉”进入阳城沁河沟谷,迂回在阳城“屯城”村,屯集粮草,在沁水县“武安镇”村指挥战争,北上巡址。把突破口放在了高平三面环山,能进难出的大沟壑釜山,又把指挥所设定在釜山白家坡。白起在公元前280年曾经攻打过高平,与周君派出的温囿大将夺取光狼城(强营改康营),杀三晋卒3万。白起对高平地形应当说是非常熟知,了如指掌。长平之战在其指挥下,仅用了四个月的时间。用兵贵在神速,擅长野战和偷袭的白起,仍然采取“偷袭粮仓、断绝粮道、堵劫援兵”的战略战术,围歼赵军,构筑了大于长平地域的“麻袋战”,伏击赵军40余万大军。把赵括从陵川县六泉乡赵括池村、冶头乡赵豁村、招军山、潞城乡报国村、曹庄乡营里等山区诱入长平古城区作战。

白起从强渡(杜寨)成功后,在巧架沟架设桥梁和栈道,北上偷袭了赵军设在长平城南五里,较大的战车、粮仓基地,今伯方“车亡谷”。在这里留下了“焦劫山”,意为“遭劫和烧焦”之地,还有“交战沟”、“血河(西河)”等地名,相互印证历史,“车亡”是战车粮仓被烧毁灭亡之意。给予了赵军致命性的打击,致使赵军“绝粮四十六日,阴相杀食”引起内乱。促使赵括改变廉颇“以守为攻”的战略手段追造秦壁,与秦决战,白起用“张二奇兵劫之”,诱赵括冲入事先设防的“麻袋战术”,釜山地夺掌沟谷中。又指挥25000轻兵,从“尖兵屯”由西山向东顺山而下,经都向城(西曲)高良等河谷地带,直接插入北王庄(都乡城);另一支部队从堡头一线,由北向西山南方向攻入“打仗沟”、杀战河、望云、西阳一带,切断赵括冲入釜山沟壑的退路,将赵军一分为二,断绝粮道,围而不打。同时,从马游、牧沟、马村等地派出5000骑兵,作为机动性很强的兵种,绝断赵军丹河以东区域和东仓河壁间,反复穿梭在高平至长平郡(王报村)、高平至三甲的主要交通战线上。这5000骑兵是秦军的尖锐部队,哪里发生战争,驰奔到哪里,这支装备精良的机动应急部队有很强的战斗力,是秦军绝断赵军粮道的主力军。根据出土的兵器分析,骑兵配备了远程连发弩机,射程在600步左右,是当时最先进的武器装备之一。赵军在伯方“车亡谷”隐藏的战车粮草,可能被这支部队和轻兵配合偷袭成功,使赵军“绝粮断食46日”后失去战斗力。骑兵又控制了交通线上的援救粮道,使赵军败在粮食保障机制上饿降全军。“车亡”、“遭劫山”、“交战沟”、“血河”、“血山”、“战沟”地名的出现,标志着白起指挥战争取得决定性胜利,是秦军第三步战略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第四步战略转折:后期掌、尖兵、地夺掌、决战、打仗沟,秦军由局部作战,转入全面决战,是第四步战略的一个转折点。“后期掌”地势有利于秦军发展。从此,将25000奇兵隐藏在秦营沟,从沟中秘密转移到尖兵屯、高良村、尽屈村,实施决战任务,可见这几个地名的出现,在军事的战略作用上是巨大的。

北王庄,泫水、丹水的汇合处,距长平古城仅二里,地势十分险要,河流把此分成南北两个战区,在北王庄地段,对赵军来讲却构成较大的战略障碍,过去反而难于返回。秦军布防在尖兵村25000奇兵,从这里完全可以断绝赵括后路,利用当时水利条件,北王庄北面有一个管寨、决战(掘山)地名,说明将赵括一分为二,赵括率一部分尖锐部队在“地夺掌”,另一部分被分割在管寨、决战等地;其次还有一部分保卫“参村(三军村)”指挥部队被阻击在丹河以东地区,以“尖兵屯”至“打仗沟”、“堡头”一线,拦腰切断赵军退路,赵括失去了指挥全局的作用,特别是釜山泫谷,地域辽阔,山势陡峭,好进难出,大有仅容车入,一夫挡关万人莫入之势。加之,丹河障碍隔断了赵军的迂回等。因此,基本符合《史记》和地方史料记述的条件。赵括分为四队突围,将兵力分散,出现了多个作战区。所以,数十个地名串联在一起,绘制成图,地名完整记述了当时战争的真实性。白起采用分片小股包围,用吃豆腐的战略战术,将赵括军围歼在今县城以北、韩王山以西、丹朱岭以南、釜山地夺掌以东地区,南北50里、东西20里的大杨谷里,尽皆坑杀,战后称之为“古杀谷”。

第五步战略转折:围城、弃甲苑、王何、王降等村落,记述着赵军后期兵败的历史。参村是赵军“三军”指挥部,设在韩王山脚下,河谷地带,能进能退,退守自如,相传这里是廉颇参谋部。赵括在长平城(王报村)指挥战争,秦军从朗公山堡头一带顺山而下,直攻参村,在围城村被秦军团团包围,在“弃甲苑”被打得丢盔弃甲,仍有部分赵军化装成老百姓,死里逃生跨过丹河,向西逃窜。在“王何”村迷失方向,出现不知逃避何方的情况。最后在王何西南山上一个盆地被围攻,赵军王师部队接受投降。为之留下了永恒的“王降”地名。白起在此村的南山冈上,设有“白起荒台”将赵军将士送上黄泉路。而后在“哭头”村(谷口村)举行了隆重的庆功大会,各路秦军提着赵军将士的头颅在此受赏。所以在“哭头”村出现有头颅无尸身的现象。“哭头”村是长平之战由南打到北,再由北攻入南战役的整体收尾工程,没有哭头就没有赵人历史的“败述”。这个地名真实记载了沉痛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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