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驭风
由于学校从老师到学生农村的居多,班里的农村同学从小就知道帮家里干活。比如说,每天女同学上学来,背着用毛巾或其他布料做的书包,手里还会拎个小筐——放学回家拣粪用的,而男同学鲜有小粪筐,听说他们一般会从事些技术含量比较高的。因次有这种背景,所以每每在农忙的时候,学校会组织全体师生参与农业生产,帮各队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我在“下放”之前,在都市也接触过农活——学校组织的拣麦穗,每年都有,我想我也算熟练工种了。然而到了南方,我得从头学了,因为这里的学校不组织拣麦穗,都是些专业性比较强的工作:插秧,割稻等等。
在去干农活的路上,我想我可能是唯一兴高采烈的,那时候一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都会让未历生活的少年充满了好奇、憧憬和热切的期望。在一个10岁少年的心里,有什么不能和“好玩”联系在一起呢?
到了地头儿,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有经验地做着相应的准备工作,班主任刘老师把我拉到一边,很耐心地向我传授栽秧苗的注意事项。在没有亲自动手尝试之前,道理听起来总是那么轻松和容易。挽起裤腿,弯腰,双腿叉开,左手分秧,右手栽秧,从左往右,注意间距,倒退干活。。。。。
然而,干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同学们干起活来都很熟练,动作既轻松又快捷,插的秧苗整齐,扎实。而我插下去的秧苗不仅七扭八歪,大部分都令人沮丧的横浮在水面上,很快,两边的同学把我甩到了前头,形成了一个“门”形的图案,里面那个小点就是手忙脚乱,笨拙不勘的我。
而且,汗也下来了,腰开始发酸发疼,仿佛背负了一个沉重的磨盘。早先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了,农活是辛苦的,和好玩扯不上,和浪漫没有关系,10岁的我有了对劳动的人生初体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在七手八脚忙碌之际,一丝不太清晰的疼痛从小腿处上传到神经中枢系统,系统下达指令:看看怎么回事。于是低头一瞧,一个黑绿的家伙附在皮肤上,疼痛感开始明显,心悸产生。慌乱中用手去扒拉,未果,再用力去揪,不成。痛感清晰且加强,恐惧迅速膨胀,在害怕的惊悸颤栗中,后脊梁形成一条冰线,头皮发麻,全身汗毛耸立。。。。。恐惧达到临界点,我最后很不争气的哭叫起来。。。。。。
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刘老师把我拉到田边,用盐水涂抹后,拿起我的凉鞋轻轻拍打蚂蝗吸附处的上方,很快,这该死的、令我大出洋相的、从远古苟且至今的,丑陋的水生环节软体动物从我的身上掉到了地上。
农活的后半截,对于我来说,是在田边的土堤上,在我用尽一切办法对蚂蝗施虐的过程中完成的。
插秧未成,却激起了对农耕的兴趣。在乡下,我的这点小小的愿望,在同学们的热心帮助下,很容易得到了满足。最我家附近,我和几个同学辟出一小块地,播种了玉米、向日葵、丝瓜、花生、茄子、西红柿等大量的农作物,基本上长势良好,特别是丝瓜,在小木棍搭建的架子上左攀右缠的,结下了十几根绿油油的果实,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在西瓜上市的时候,我灵机一动,用西瓜籽培育出几条瓜蔓,很快,有黄色的小花盛开了,而且,不久以后,一个个小西瓜蛋子长了出来。由于好奇和无知,用手把玩了几个,导致部分心血萎缩了。有一个西瓜在特意的关照下,越长越大,在夏天快过去的时候,长成足球大小。每天一有空就去看,用薅下的草掩盖遮挡,就等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天了。
但还是没有等到——被瓜贼偷走了。
每每想到这儿,撮火的感觉死灰复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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