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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号』凉:古代5个国号为“凉”的政权

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西晋末年,先有“八王之乱”,后有“五胡乱华”,天下一统重归于群雄争霸,东晋占据了江南、荆湘地区,在北方和西南地区则先后建立了二十多个国家。北魏史学家崔鸿撰写了一本史书《十六国春秋》,选取其中十六个国家来代表这段时期,称之为“五胡十六国”。

在十六国中,前凉、后凉、北凉、南凉、西凉五个以“凉”为国号的割据政权,在301年至460年的160年间,活跃于河西走廊一带。“五凉”的五位开国君主张轨、吕光、沮渠蒙逊、秃发乌孤、李暠都为我们留下了乱世枭雄的传奇故事。

一、前凉:霸于河西的张轨

张轨生于公元255年,是安定乌氏人,也就是现在的平凉市泾川县。公元376年,前秦苻坚大帝消灭前凉,为庆祝大捷,将安定郡改名为平凉郡,意为“平定凉国”。

张轨出身名门,是西汉常山景王张耳的第十七代子孙。而张耳的曾祖父则是大名鼎鼎的秦国丞相、纵横家张仪。张轨的祖父张烈为曹魏外黄县令,父亲张温为太官令,是掌管宫廷膳食、酒果等的官员,母亲为陇西辛氏。

张轨年少时聪明好学,很有才能声望,姿态仪表文雅端庄。张轨拜同郡人皇甫谧为师,隐居在宜阳郡女几山。与张轨同门的挚虞、牛综、席纯,皆为西晋名臣。

晋武帝司马炎泰始(265-274)初年,张轨来到都城洛阳,继承叔父恩荫做了五品官,从此踏上了仕途。张轨的仕途还算顺利,先后遇到了中书监张华、卫将军杨珧、太子司马遹、司马懿第八子梁王司马肜等“伯乐”,颇受赏识。

296年五月,司马肜再度担任征西大将军,都督雍凉二州诸军事,张轨兼任征西将军司马一职。299年正月,因平定了齐万年为首的氐族、羌族叛乱,朝廷征召司马肜入朝,张轨也随之回到洛阳。

张轨回到洛阳,却发现洛阳是个危险的地方,皇后贾南风与王室宗亲争权夺利,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张轨曾经追随的张华、杨珧、太子司马遹等人先后死于非命。张轨深深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便开始思索出路,把目光投向了西北的凉州。

犹疑不定之时,张轨卜了一卦,结果卦象是“泰之观”,乃“霸者兆也”,张轨大喜。其实早在东汉末年,敦煌人博士侯瑾就对门人说过:“后城西(姑臧城西)泉水当竭,有双阙起其上,与东门相望,中有霸者出焉。”

张轨奏请朝廷,出镇凉州,由于良好的口碑和人缘,朝廷很快同意了张轨的请求。永宁初年(301年),张轨被封为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前凉,乃至五凉自此拉开了历史帷幕。

张轨执政凉州之时,励精图治,河西重归治世。张轨忠于晋室,始终是西晋的封疆大吏,但他为前凉立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史称“前凉肇基”。

二、后凉:西征东归的吕光

吕光是略阳氐族人,其父亲吕婆楼是前秦的开国重臣。吕光出生在枋头,夜里有神光之异,故名吕光。吕光从小不乐读书,唯好鹰马,长大后相貌奇特,沈毅凝重,宽简有大量,喜怒不形于色。吕光深受王猛赏识,被推荐给苻坚后南征北战,建立了卓越功勋,是苻坚的得力干将。

382年,苻坚派遣吕光统率一支由7万步兵,5千骑兵,号称10万大军的西征大军,准备平定西域。

吕光克服千难万险,穿越了流沙地带。焉耆国王泥流率众投降,龟兹国王帛纯发兵抵抗,最终被吕光打败破城,吕光平定了整个西域。

吕光贪恋西域的奢华富贵,不想东归。高僧鸠摩罗什说,“此处乃凶亡之地,不宜久留,东归之后,在中途自有福地可据。”部属都劝说吕光东归,吕光便用两万多匹骆驼托着无数奇珍异宝,外加一万多匹骏马,率领大军返回。

此时,统治凉州的是前秦任命的凉州刺史梁熙。但是梁熙文雅有余,机鉴不足,不能纳善从说,最终被吕光所杀。385年,吕光率军进入姑臧城,自称凉州刺史、护羌校尉。

由于消息阻隔,386年九月,苻坚被杀的消息才传到凉州,吕光听到噩耗,悲痛欲绝,他命令所部为苻坚披麻戴孝。之后,吕光宣布改元大安,并自称使持节、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陇右、河西诸军事、大将军、凉州牧、酒泉公。自此,后凉正式登上了河西地区的历史舞台。

三、北凉:以亲为梯的沮渠蒙逊

北凉的开国君主沮渠蒙逊是临松卢水胡人,祖先是匈奴的左沮渠(匈奴官名),于是便以官名作为姓氏,称为沮渠氏。沮渠蒙逊广泛涉猎史书,对天文颇为通晓,才智出众且有雄才大略,为人滑稽,而且善于权变。

397年,后凉国主吕光派遣儿子吕纂、弟弟吕延攻打西秦乞伏乾归,不料吕延麻痹轻敌,兵败被杀,凉军被迫撤退。吕光以败军之罪杀了跟随吕延征战的沮渠部落酋长沮渠罗仇、沮渠麹粥二兄弟,并牵连杀害了宗姻诸部一万多人。

沮渠蒙逊抓住机会,鼓动族人造反,族人纷纷响应。沮渠蒙逊斩杀了吕光的中田护军马邃、临松令井祥,聚集了部族上万人,屯据在金山。沮渠蒙逊和堂兄沮渠男成推举建康太守段业为主,北凉便宣告建国了。

沮渠蒙逊和沮渠男成掌握军政大权,功高盖主,段业作为傀儡君主也忐忑不安,心生忌惮。鉴于段业的成就和地位,一般认为沮渠蒙逊才是北凉的开创者。

401年,段业派遣马权顶替沮渠蒙逊任张掖太守,蒙逊改任临池太守。沮渠蒙逊心生怨恨,便用谗言挑唆段业杀了马权。沮渠蒙逊又怂恿沮渠男成杀段业自立,但沮渠男成坚决不允。

沮渠蒙逊为避免段业猜忌加害,便请求出任西安太守。乘着段业麻痹大意,蒙逊便实施了自己的阴谋。他首先与男成约定日期一同去兰门山祭祀,然后秘密派遣司马许咸,告诉段业说:“男成意欲谋叛,约定请假之日起事。如果男成请假去兰门山祭祀,那么我的话就应验了。”段业果然中计,男成告诉他实情也充耳不闻,逼迫男成自杀。

沮渠蒙逊再一次抓住了自己创造的机会,鼓动族人造反,因为男成素有恩信,所以族人皆愤泣追随。沮渠蒙逊最终攻破了张掖,段业跪地求饶,但蒙逊不为所动,下令将段业斩首。或许,“有机会要干,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干”就是蒙逊的人生信条。

四、南凉:死于酒驾的秃发乌孤

南凉的开国君主秃发乌孤是河西鲜卑人。先祖秃发寿阗的母亲胡掖氏怀孕临产时因为睡觉而在被子里生下了他,鲜卑称被子为“秃发”,因此以“秃发”为姓,“秃发”是“拓跋”的异译,南凉秃发氏与北魏拓跋氏其实同出一脉。

394年,河西鲜卑族的首领秃发乌孤因为实力不济,便接受了后凉吕光的册封。395年,秃发乌孤大败乙弗、折掘二部,派将领石亦干建造了廉川堡(今青海民和西北)。秃发乌孤继续讨伐意云鲜卑等各部落,实力不断增强。396年,吕光再次派使者册封秃发乌孤,但此时秃发乌孤羽翼已丰,便断然拒绝,留下了鼓吹羽仪队伍,赠送礼物送回了使者。

397年,秃发乌孤正式反叛吕光,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大赦境内,年号太初,建立了南凉。吕光派将军窦苟攻打南凉,在街亭交战,被秃发乌孤打败。秃发乌孤攻城略地、四方来降,疆域不断扩大。398年,后凉建武将军李鸾,献出兴城投降,秃发乌孤遂改称武威王。

399年正月,秃发乌孤从西平(今青海西宁)迁都至乐都(今青海乐都)。八月,秃发乌孤醉酒之后,骑马奔驰,结果坠马摔伤了肋骨,他却笑着说:“差点让吕光父子看了笑话!”不久,秃发乌孤伤势加重,遗言传位给弟弟秃发利鹿孤之后便去世了。

五、西凉:李尹王敦煌的李暠

在后凉时期,敦煌一带就流传着一句谶谣“李尹王敦煌”,这句话应在了李暠和他的王后尹夫人身上。

李氏是河西大姓,其先祖是汉前将军李广。李暠的父亲李昶早亡,李暠是个遗腹子。李暠文武双全,397年段业建立北凉时,被任命为效谷县令,后被推举为敦煌太守。

李暠和段业的右卫将军索嗣本来关系很好,是刎颈之交。399年,索嗣在段业跟前说李暠的坏话,段业便任命索嗣为敦煌太守。索嗣带兵来敦煌上任,却被李暠派兵打败,逃回张掖。李暠上书列举罪状,向段业控告索嗣。段业的重臣沮渠男成憎恶索嗣,也劝说段业除掉索嗣。段业便杀了索嗣,并加封李暠。

400年,北凉的晋昌太守唐瑶反叛北凉,向敦煌、酒泉、晋昌、凉兴、建康、祁连六郡传发檄文,推举李暠为冠军大将军、沙州刺史、凉公,兼任敦煌太守。李暠在境内大赦,建年号为庚子,建立西凉政权。405年,李暠将都城迁往酒泉。李暠在位之时,时常受到北凉的侵扰。李暠或战或和,并不输于沮渠蒙逊。

李暠的王后尹夫人知书达理,谋划经略,是李暠的“贤内助”,为西凉的建立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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