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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虎钤经》
奇门《虎钤经》 [原创 2012-6-8 17:11:26]
 
 
字号:
【名称】《虎钤经》
【作者】许洞
【朝代(国家)】宋朝
【作者简介】
  许洞,字洞天,苏州吴县人,生于开宝九年(976年)前后,卒于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前后,是北宋早年的一位战略学家,擅长武术,精通军事理论。他自幼喜欢弓矢击刺等武艺,刻苦读书,尤精《左传》。咸平三年(1000年)中进士,任雄武军(今甘肃天水县)推官。不久,因得罪上司,又加上自己在经济上有失检点,被罢归乡里,开始潜心研究军事理论,于咸平四年辛丑(1001年)创意作《虎钤经》,至景德元年甲辰(1004年)历四年而成书。第二年上书献《虎钤经》,应洞识韬略运筹决胜科。由于王朝内部斗争的牵连,未被重用,只当了个均州(今湖北均县)参军。大中祥符四年(1011年)献《三盛礼赋》,召试中书,改乌江县(今安徽和县)主簿。
    
     许洞其人其书,以往史籍均有误传误载,须加以澄清。最明显的错误是明代茅元仪《武备志》、唐荆川《武编》和何良臣《阵纪》在摘引《虎钤经》时,指称许洞为元人。清代人已指出其错误,但把砸?归之于“未得完书读之,不见其表”(清伍崇曜《虎钤经·跋》)却不妥,实际是失之考证,因为许洞在《宋史》中有传,北宋元丰时的《吴郡图经续记》和南宋绍定时的《吴郡志》都有确凿记载。关于《虎钤经》的写作时间,许洞在自序中本来讲得很清楚,“创意于辛丑之初,成文于甲辰之末,共书二百一十篇,分为二十卷,其年书就于吴郡凤皇里。”(见明刻、明抄本《虎钤经》)辛丑是咸平四年(1001年),甲辰是景德元年(1004年),共用四年写成此书。但是,清曾钊嘉庆十八年(1813年)校订本,将“辛丑”误为“辛酉”,并在跋文中说:“考辛酉为太祖建隆二年(961年),迄甲辰真宗改元景德(1004年),盖历三十八年所而书成。”曾钊不仅将“丑”误为“酉”。而且计算也是错误的,从961年至1004年是四十四年而不是三十八年。《宋史》明载:许洞“卒年四十二”,不可能用四十四年或三十八年写成一本书,曾钊之说不辨自明。然而清刻、清抄本大多袭用曾钊校订本,流传甚广。惟《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坚持“积四年成书”的正确说法。但是,胡玉缙《提要补正》却以曾钊题跋的错话否定《提要》中的正确结论,说“《提要》‘四年’句大误”,给《虎钤经》成书时间造成了更大混乱。

【正文】
《虎钤经》共二十卷,二百一十篇。具体篇目如下:
     卷之一:天功、地利、人用、三才应变、三才随用。
     卷之二:辨将、论将、出将、军令、船战、步战。
     卷之三:兵机统论、军谋、教战、先谋、先胜、胜败、知奸、夺恃、袭虚、任势、使间、分守。
     卷之四:十可击、五不可击、五异、五机、被围、围寇、防敌、候敌、追敌、诡敌、困敌、周备、远近。
     卷之五:料地、生地、死地、料山、料水、料尘、料敌阵、料敌营、料用天气、料用地形、逆用古法。
    
     卷之六:水战、水利、水攻、过水、寻水脉、火利、火攻、守城、筑城、城壕、防城、反浸、驽台、烽火台、望楼、马铺、游奕、守城具、攻城具、地听、失道。
     卷之七:旗帜、大将旗鼓、阵将旗鼓、金鼓、蠡角、鼓角、漏法、传箭、测影。
     卷之八:结营统论、六甲、地势、山势、四兽、握奇营、偃月营、教驽、教弓、教旗、校猎、军乐、军赐、大将军员、阵将军员、队将军员、征马、牧放。
     卷之九:四阵统论、飞鹗阵、长蛇阵、重覆阵、八封阵、飞辕阵。
     卷之十:相人、金疮统论、治金疮方、疫气统论、治疫气、治皲瘃、禳厌、相马统论、马忌、马毛利害、治马金疮、治马杂病。
     卷之十一:天时统论、出军日、四战图、孤虚、九胜法、地兵法、黄幡虚尾、游门、八卦、五姓、天罡、雷公、十二将、三九。
     卷之十二:六壬传课,遁甲游都、五行胜负、战位、八宫。
     卷之十三:占相兵临利害、占兵已交胜负、占伏兵、占疑左右近地伏兵、占偷城及掳掠、占疑有人谋己、占灾危、占野地立营正宿、占渡官梁探贼。
     卷之十四:占星统论、日、月、杂星、客星、妖星、流星、彗星。
     卷之十五:五星统论、木星、火星、金星、水星、土星。
     卷之十六:分野统论、老人星、大火、拆木、星纪、玄枵、诹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
     卷之十七:云气统论、杂云气、胜兵云气、城上云气、将军云气、伏兵云气、奸贼云气、败兵云气。
     卷之十八:天、地、虹霓、雷霆、战候、杂占、占风统论、五音占风、刑杀占风、十二位占风、占逆风、风雨杂占、八节占风。
     卷之十九:时加占鸟情、运加占鸟情,杂占鸟情、时加占鸟、六甲占鸟情。
    
     卷之二十:誓文、祭毗沙门天王文、祭风伯雨师文、祭山川神文、祭黄帝文、祭蚩尤文、祭八神文、祭当境神文、禡牙旗神文、禡门旗文、禡五方旗文、禡六纛旗文、禡五兵文、禡马文、衅鼓文、回兵。
    
     从以上篇目可以看出,《虎钤经》内容非常丰富,几乎涉及到古代军事的各个方面。作者在自序中说:“孙子之法奥而精,使学者难于晓用。诸家之法肤而浅,或用者丧于师律,浅深长短,迭为表里,酌中之理,诚难得焉!又观李筌所著《太白阴经》,论心术则秘而不言,谈阴阳则散而不备,以是观之,诚非具美。臣今上采孙子、李筌之要,明演其术;下撮天时人事之变,备举其占。或作于己见,或述于古人,名曰《虎钤经》。然则奇谋诡道,或不合于六经,既为兵家要用,故必贯穿条缕,以备载之;六壬遁甲,星辰日月,风云气候,风角鸟情,虽远于人事,亦不敢遗漏焉;至于宣文设奠、医药之用、人马之相,得有补于军中者,莫不具载,自为一家之言。”这段话概括了许洞撰《虎钤经》的指导思想和主要内容。从全书看,前十卷讨论了战争的胜负、治军、训练、阵法、料敌、作战的一般理论和备项具体战术原则,以及记时、方位识别、金鼓旗号、人马医护等军中实用的学问,价值较大;后十卷全为阴阳占侯,在今天看来,纯属谎诞无稽之谈,但在古代却是军队中客观存在的事物,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也是研究古代军事思想史的重要资料。
    
     《虎钤经》继承《孙子》、《太白阴经》朴素的军事辩证法思想,对军事上的许多方面进行了有见地的阐述,含有甚为丰富的军事思想。全书开篇首先提出了天、地、人三个概念,并认为三者之间的关系人是第一位的,“先以人,次以地,次以天,然后攻之必克敌也。”“人者,天地之心也。苟心不正,虽有其表,将焉用乎?”所以,他特别重视将帅和士卒在战争中的作用,认为王要依靠将帅,将帅要依靠士卒,“师之成败见之于将焉”。而将帅“智敌万人,苟无万人之用,与愚者同矣。勇冠三军,苟无三军之用,与懦者同矣。”
    
     提出了“用兵之术,知变为大”的作战指导思想。认为“兵术万途,不可专一”,“兵家之利,利在变通之机”,强调要根据当时当地的天时、地利与人和的条件来布阵作战。所以,他主张要弄清敌情以后再行动,“动为客,静为主,观敌之动如何,乃应之。先胜而后举,神明之道也。”在这一思想指导下,他还提出了逆用地形,逆用古法的战术原则,就是根据战场的具体情况按照与古法相反的方法布阵作战,以出敌不意。当然逆用古法是有条件的,不可乱用,许洞指出:“设若敌将不能以兵法使众,惟以勇敢为己任,我则顺古法待之也。或敌将善用古法,我则逆用古法待之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对于古阵法,他反对照搬照抄,主张“因辨古阵之法,创造新意”,书中飞鄂、长虹、重覆等阵就是他参照古法创造的新阵法。
    
     重视谋略的运用,主张“用兵之要,先谋为本”。作战要“袭虚”;“夺恃”,“夺强以气,夺隘以动,夺勇以威,夺缓以诱。”夺取敌人所依赖的优势;“任势”,“一曰乘势,二曰气势,三曰假势,四曰随势,五曰地势。”主张“先胜”,“先胜”的条件是“三和”:和于国、和于军、和于阵;“三有余”:力、食、义有余;“三必行”:谋、赏、罚必行。
     在用将方面,重视将帅的作用,认为“将者,国之腹心,三军之司命也。”“虽有百万之师,恃吞敌在将者,恃将也。”
    
     主张要信任将帅,给将帅以自主权,“择贤授柄,举无所疑”,“国不可以从外理,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共济,疑心不可以应敌。”这些思想都是对《孙子》的继承和发挥。在用人方面,主张用人专长,扬长避短,指出:“今之世取人也,每务其多学而舍其偏技,非良术也。兵家所利,随其长短而用之也。”“人无所弃,斯不怨,则动有功矣。”
    
     重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认为气候有寒热,地形有险易,战势有利害,若能顺寒热之气,“险而易之,易而险之”,利中见害,害中见利,就能变不利为有利。如他指出:“天不能以气顺人,君能以人顺气”,就是说,天气不可能因人对寒热的好恶而改变,但是,如果在北方打仗使用耐寒的北方人,在南方打仗使用耐热的南方人,就能顺应天气的变化。
    
     重视军乐在治军中的作用,指出:“夫军中作乐,所以激扬壮气,和其心,滔其忧而已。故其乐但清历峭板雄壮之音,至于弹弦鼓簧柔媚之音,使人悲惑怨怼者,皆不可取焉。其戏亦取壮猛而可观者。”
    
     在利与害、胜与败的关系方面,认为矛盾双方可以相互转化。认为“生地”虽有利,但运用不当亦有害,对“生地”也要详审其利害;胜和败都不是一层不变的,“战胜不可专,专胜有必败之理;战败不可专,专败有反胜之道。”提醒人们在胜利面前不要忘记失败的危险,在失败面前不要忘记胜利的可能。指出了胜利时避免失败,失败时争取胜利的原则。
    
     《虎钤经》继承和发展了《孙子兵法》中原始的军事辩证法思想和李筌的唯物主义自然观,详细记载了古代各种军事知识。它先于宋仁宗时官修的《武经总要》而成书,是当时一部先进的军事学著作,具有重要的军事学术价值和军事史料价值。它和先秦兵书相比,理论色彩减弱,实用性(指当时)增强。需要指出的是,除了它揭示的一些一般军事原则,其他一些记述古代具体军事知识的内容,都已过时,有的甚至变成反动的东西,如以貌取人选将、天人感应等封建迷信等。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既不要否定它的史料价值,又要批判它的反动思想内容。
    
     《虎钤经》宋刊原本已不可得见。现存较早的版本是明覆宋刻本,明刻本、明抄本,这些本子较好的保留了宋本的原貌。清嘉庆以后的刊本、抄本大多以曾钊的校订本为底本。现存丛书本主要有:《范氏奇书》本、《四库全书》本、《摛藻堂四库全书荟要》本、《粤雅堂丛书》本、《丛书集成初编》本等。
     卷一
     天功第一
    
     天道变化,消长万汇,契地之力,乃有成尔。天贵而地贱,天动而地静,贵者运机而贱者效力。上有其动,而下行其地矣。是以知天之施地匪专也,知地之应天有常也。生机动则应之以生,气机动则应之以气。机正则泰,机乱则否。万物列形而否泰交著,见之于地焉,岂止地之为乎?盖天道内而地道外者也。王者,天也;将,地也。将者,天也;士卒,地也。我,天也;敌,地也。由此观其所动,故负胜可知矣。王之於将也,阃外之寄,择贤授柄,举无所疑。将必内应其正,外务其顺。应以正则师律严,务以顺则臣节贞。举而御敌,讵有舆尸之患乎?君恃智以自用,倨礼而傲下,授柄匪人,任人不信,将不正应,内包犹豫之惑,外丧驭众之威矣。举而御敌,宁免失律之凶乎?师之成败见之於将焉,岂将之为乎?将之为任也,智敌万人,苟无万人之用,与愚者同矣;勇冠三军,苟无三军之用,与懦者同矣。善为将者正而能变,刚而能恤,仁而能断,勇而能详,以策驭吏士,未有不振拔勋业,以戡祸乱者也。反是,则吏士外无攻,内多离散之势。勇怯见之吏士焉,岂吏士之为乎?我之於敌也,夫功拔战胜,使敌不敢抗衡者,岂敌怯乎?由我威令整,进退肃,赏罚明也。覆兵杀将,弱国削地者,岂敌强威乎?由我不严师律故也。夫如是,亦自上而及下,自内而迨外,其犹天地之用乎。故天必藉地力,然后运四气,正生杀也;贵必藉贱力,然后能立元功而建王业也。
     地利第二
    
     地之形,险易殊也;地之气,寒热异也。用形与气,在知逆顺焉。昧此道者,不能得地利必矣。善用地者则不然,险而易之,易而险之也。夫居险用险必内溃,居易用易必内蹶。当有形之用,逆之者善矣。何谓险而易之?曰:简以夷其政,要以节其动,用以缓其约,不以疏慢为失也。何谓易而险之?曰:进止戒严,内外无怠,用其谨慎,不以暴急为务也。如是者,乃险易之用也。以方位观之,则寒热之气异也。当有气之用,顺之者善矣。南方之气热,北方之气寒也。其气异则水土之性必相戾,逆诸人而使之饮其地脉,食其土毛,蒙其风气,瘴疠之疾、冻涩之戾加焉。以我之不便,犯顺方之人,不有患乎?天不能以气顺人,君能以人顺气,可也。是故利不可以专一。北人之马,南人之航也,各有便焉。反是,不可措手足矣。行师者不能择而用之,斯亦更北南之所便也。冀其成功,远矣。是知地之所利者,可兼而有乎。善用兵者,择利而从之,善矣。
     人用第三
    
     今之世取人也,每务其多学而舍其偏技,非良术也。兵家所利,随其长短而用之也。是以善抚恤者勿频斗,虑其劳疲而无勇也;善保守者勿使进攻,虑其迟缓而不猛也;多方者勿使与於决事,虑其犹豫也;多勇者勿与谋敌,虑其过轻也。精悍者使斗;果敢者使攻也;沉毅而性执者,使其据阻险;见小而贪财者,不可使守储蓄;智而善断者,可择其言;轻健者使诱敌;刚愎者使当锋;利口喋喋者使行问;善鼠窃狗偷者使盗号探敌;恶言多骂者使之扬毁訾詈;奇材异识者使预谈论;深识大度者使安众;崛强多力者使斩辟榛莽;善随地形结构者使度树营栅;怯懦者使辇运器用;老弱者使备炊汲;谙山川、择高下水泉之利者,使察地形;妖言诈辞、善张皇鬼神之心、推引天命者,使扬声惑众以动敌心;善择地势平易险阻,知往来细大之蹊路者,使通粮储;奇辞伟辨、能架虚矜大者,使奋振威德;耳目聪明、探察敌人情者,使伺候奸伪;敏才健笔者,使主笺檄。明七曜休咎者,为历数之士;善占风云吉凶者,为候气之士;晓六壬遁甲者,为选日时之士;谙蓍龟者,为卜筮之士。是四人者,虽推验体测阴阳,各不可使相乱,贵其专一也。医药之人,二十人已上,以兵数增之。兽医亦如医人之数。大将军权通材者,与之参议可否。故我大众之内有善有恶,无弃人焉。人无所弃,斯不怨则动有功矣。
     三才应变第四
    
     《易》曰:见机而作,不俟终日。故用兵之术,知变为大。军虽气锐时胜(一作遇天时),而行列散溃,旌旗紊乱,金鼓不节,击之可也。或曰:彼得天时,讵可破乎?许洞曰:天之所,正也。怙天时而戾军政,与天违也。天人相违,不凶何俟?故兵利以顺应顺也。顺而逆应之,必凶之兆也。或曰:军乘天时,跨有地利,将吏骄怠,谋划不精,军阵散乱,如之何?洞曰:可击也。彼获天地之利,如何击之?曰:人者,天地之心也,苟心不正,虽有其表,将焉用乎?或:军违天时、逆地利,大将深谋沉毅,部伍清肃,进退有节,如之何?许洞曰:未可击也。曰:不获天地之利,奚谓未可乎?曰:正则可以率天地之用,草寇可为王矣。或曰:彼如是也,我之动将之如何?许洞曰:先以人,次以地,次以天,然后攻之,必克敌也。曰:先后如之何?曰:利为主。何谓主?曰:动为客,静为主。观敌之动何如,乃应之(夫书言动者,不必战阵时,敌人先动为客也。但密构敌人所为之事谓之动,则我以机应之必胜焉)。先胜而后举,神明之道也。
     三才随用第五
    
     天著吉凶,以阴阳辨也;地布险易,以山川章也;人包勇怯,以战阵见也。苟(一作有)欲阴阳之顺,险易之利,勇怯之用,在於闲暇可得而择也。当彼我相逢,各出不意,忽然交合,曷能择所利而用哉?或曰:两师不期逼於险地,天地震晦,雨雪交积,山川不辨,当此之际,何以御之?许洞曰:大将止众坚阵,严肃号令,虽敌来攻,勿与交战。俟天变少罢,观弱强之势,而后进退之。曰:我既安矣,彼自惊挠,则如之何?曰:以积兵乘之。又曰:仓卒之际,大将以何术即能坚行阵、严号令,使士卒不自惊乱?许洞曰:善用兵者,有动必备。预择轻勇者二十四人,八方各三骑,相去一里,昼以旗,夜以鼓(过山川委曲,丛林茂密,昼亦鸣鼓,恐不见旗)。第一骑见贼昼举旗,第二骑亦如之,第三骑驰告。夜用鼓,如昼法(恐敌闻鼓声急驰告)。烟雾蓊塞,风雷震惊,旗之不见,鼓之不闻,亟驰告。斯谓八卦探骑者也。是以值贼而能备焉。苟天地有变,则引轻兵突之。大阵不可妄动(凡大兵出,常以轻骑数千人别分部队为游兵,其将择骁勇),观彼动静而后举焉,故我常用其整也。此皆随天之变也。或曰:与敌卒然相遇,或平原广泽,或山谷深峭,或坡嶝穹隆,或坳污沮洳,或草木蒙密,俱是危地,当其用之如何?许洞曰:回渠迂涧,可以冲车突驰也;深峡隘口,可以少击众也;长林丰草,可以为伏也;原野漫衍,可以骑兵相属也;草木隐障,可以步士接战;长郊往来,可进可退,可以长戟当敌;逾水跨远,高下相乘,不可得亲近,可以长弩当敌;崖壁相隐,狭径斗回,可以剑盾当敌;苇萧芦荻,枝叶朦胧,可以戈梃当敌。此皆随地之性也。或曰:寨栅之间,三军已憩,寇敌乘间冲突攻击,当此之时如之何?许洞曰:使勇者据其前,怯者匿其后。忽遽之时,怯者强驱而前进焉,必挫锋折锐,不若隐之也。曰:当此之时,何暇别勇怯之用乎?曰:不然。善用兵者,防乱於未乱,备急於未急。结营既定,预择强勇者卫外,怯弱者附之,所以虑晦夜之急也。此皆随人之性也。如是,顺天、地、人预备之道者也。故易之卦以豫者预也,取预备之象为难之用也。故曰:重门击柝,以待暴客,盖取诸豫。用兵者可不审於此乎?
     卷二
     辨将第六
    
     国家行师授律,生杀之柄,大将所主。将者,国之腹心,三军之司命也。可不慎於选乎?苟欲命将,预以精诚辨其可否者有四:一曰貌,二曰言语,三曰举动,四曰行事。其一曰貌。凡眉上双骨横起而隆<冂又>者,语言而不纯者,目反仰视者,方坐内多虚惊者,行而瞠乎必照后者,目睛多白而有赤焰、瞻视不端者,此六者人有其一,斯人常蕴不臣之心,不可使之也。丰下锐上,神气安详者,重德而善安众人也;目黑多白少,点睛深而神气与形相副者,机度沉厚,不可以诈动人也;目睛荧朗,五岳相照,燕颔虎颐者,心机疾速、勇而有断人也;龟背虎臆点睛深而朗彻者,为事沉毅而有谋,不可以名利诱人也;眉目瞻视详谛而神骨耸峭者,雄壮有智虑人也。是五者人有其一,可使之也。至若神气重浊,骨相不正,头薄而浅,颈大腹细,目睛昏瞢,点睛近上,视顾不正,此皆志气浅劣、智识庸鄙人也。其二曰言语。人有言肆而目骇视者,心怀异图也;言枝蔓而不径者,心有隐也;矜大人善唯恐不至者,党人也;言错综而无所归者,心躁竞也;方言而他视者,心不诚也;言卑而色下者,心有所屈也;方言频四顾者,其辞妄也;言人之短而视不定者,诬罔人也;言多以私事为忧者,顾妻子之人也;言大而理不精者,其学虚也;色悦而徐徐顺人意者,佞媚人也;矜己善而斥人不善者,崛强人也;言欲发而却缩者,含蓄人也;言无公私必及利者,贪人也;色卑而言多谄者,志下劣人也;事曲而言直,气悖而言顺,鄙而言大,事不详而强能,理矫而强正,此皆奸诈人也。是十有六者人有其一,不可使也。言大而意精至者,有识度人也;言希而出必中者,志节人也;言动而必及国家者,忠孝人也;言奋而不迂者,壮直人也;辞寡而意恳者,公正人也;言多及军吏之私者,善拊恤人也;言及阵敌喜动色者,好勇人也;言及细微而能剖析是非者,有智人也;言迂阔而卒近於理者,识深见远人也;言少而事详者,大度人也;语气和而神色相称者,善纳众人也;言徐徐而事备者,性缓而有德人也;言速而事当,性急而不暴,有识人也。是十三者人有其一,皆可使之也。其三曰举动。行有狼顾者,行与坐忽如惊恐者,非时言语而手足纷拿者,方食而不觉弃匙箸者,方坐而首偏口目辄斜动者,行而唯恐有人逐者,欲坐而频四顾如有所骇者,方言勃气上腾神色自得者,待下多卑恭而不实者,观事觉已如不知而目它视者,是十者有其一,此皆心不诚实,多蓄异图人也,不可使之也。行欲如大辂,足动而身不摇也;坐欲如山岳,形神俱定也;卧欲如覆舟,神气安详也。此皆智度深沉、大节崇德人也。是三者人有其一,可使之也。其四曰行事。有人行事先己后人者,好私人也;事繁多而用事不当者,无智人也;作事不急於用者,无益人也;作事有首无尾者,伪人也;先急而后慢者,卒众庸人也;事不求详而辄为者,粗疏人也;巧妙而无裨急用者,浮艳人也;所措舍鲁钝而不适用者,愚人也;利害章章而不能析之者,无识人也;临事而惧者,懦弱人也;进退不决者,无断人也;记一而忘二者,神昧人也;事虚而构架广大,以善为恶、以恶为善者,奸人也;善候人之颜色,随所欲而言者,佞人也。是十四者人有其一,不可使之也。有事简而用当者,有喜怒之事不露於色者,临大事而神气自若者,此谓神有馀人也。有微而不弃,大而不烦者;凶事不惧,美事不喜者;事有众惑而独断之者;事有众危而独安之者;事有难动而独动之者;事有难安而能安之者,此谓志有馀人也。是十者人有其一,皆可使之也。是以知貌也者,神之聚也;言语也者,神之发也;举动也者,神之用也;行事也者,神之本也。察其神,则尽其为人之道也大矣。况国之命将,可不审於此乎?
     论将第七
    
     《万机论》曰:虽有百万之师,恃吞敌在将者,恃将也。夫举国之利器以授之,苟非其人,是轻天下。将何以为?谓小大者各有四焉。八者皆无,何足以谓之将乎?其大者:一曰天将,二曰地将,三曰人将,四曰神将;其小者:一曰威将,二曰强将,三曰猛将,四曰良将。凡兴师举众列营结阵,视旌旗之动,审金鼓之声,揆日度时,以决吉凶;随五行运转,应神位出人,以变用兵,敌人不测其所来,以神用兵,我师不知其所为;动有度,静有方,胜负在乎先见,持天地鬼神之心以安士众:此之谓天将者也。所至之境,详察地理(一作利),山泽远近、广狭险易、林薮之厚薄、溪涧之深浅,若视诸掌;战阵之时,前后无阻,左右无滞,步骑使其往来,戈戟叶其所用,指挥进退皆顺其情,人马无逼塞之困,攻守获储蓄之利,振野得水草之饶,使人马无饥渴之色,陷死地而能生,攻亡地而能存,逆地而顺用之,顺地而逆用之,不择险易皆能安而后动,动而决胜者:此之谓地将者也。又若廉于财,节於色,疏於酒,持身以礼(一作公),奉上以忠,忧乐与士卒同,获敌之货赂而不蓄,得敌之妇女而不留,纳谋而能容,疑而能断,勇而不陵物,仁而不丧法,匿(一作原)其小罪,决其大过;犯令者不讳其亲,有功者不忌其仇,老者扶之,弱者抚(一作恤)之,惧(一作惊)者宁之,忧者乐之,讼者决之,滥者详之,贼者平之,强者抑之,懦者隐之,勇者使之,横者杀之,服者原之,失者扶之,亡者逐之,来者爵之,暴者挫之,智者昵(一作眙)之,谗者远之;得我城不攻,得地不专;敌浅以待变,敌诡以顺会,逆势则观,顺势则攻,此之谓人将者也。又若以天为表,以地为里,以人为用,举三将而兼之,此之谓神将者也。行师之时,无失天时,无失地利,无失其人,无有勇怯,闻敌而即行,心无疑虑;犯令者罪无大小,必绳以刑,敌闻之即畏(一作降),当之即破,此之谓强将者也。师无多少,敌无强弱,三军顺令,若臂使指;往复万变,出其敌不意,举动如神,匹马单剑,摧锋先人,使敌人失措惧而远盾,此之谓猛将者也。夫能以威为表,以猛为里,以强居中,兼三将而有之,此之谓良将者也。国之任将也,得天将,可以当违天之敌;得地将,可以当逆地之敌;得人将,可以当悖人之敌;得神将,可以当天下之敌,举无遗算矣。威将可附天将(上能顺天,下壮威武,所宜附也),强将可附地将(上明地利,下知进退,所宜附也),猛将可附人将(上明人心利害,下以精敢御敌,所宜附也),良将可保四方。曰:虽有敏捷之用,然皆不可以独用焉。如是者,将之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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