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书单对于文化名人来说似乎是一件乐事,因为列书单不仅能显示出其深厚的文化水平以及博览群书的经验,更能借由这些书单来传达自己的观点与思想,何乐而不为。在近代名人中,更是有许多大家也曾乐此不疲的进行这项工作,其中不乏特别有趣的一面。
较早开始这项工作的是胡适先生,早在1920年,胡适就曾经为当时中学生开出一份《中学国故丛书》目录,列举古籍31种,分别是:
《诗经》、《战国策》、《论语》、《庄子》、《荀子》、《楚辞》、《淮南子》、《论衡》、《左传》、《老子》、《墨子》、《孟子》、《韩非子》、《元曲选》、《史记》、《汉书》、《明曲选》、杜甫、白居易、陶渊明、李白、韩愈、柳宗元、王安石、陆游、辛弃疾、关汉卿、欧阳修、朱熹、杨万里、马致远。
从所列书单来看,基本涵盖了经史子集四库,尤重集部。其实不难发现,胡适这部书单就已经较偏哲学思想与文学了。但是仍列出了《史记》与《汉书》。
其更有名的一份书单则是1923年应清华学生之请,开具的一份《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后来还把它精简成《实在最低限度的书目》。也正是因为这份书单,胡适之也饱受各界诟病,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梁启超批评的“文不对题”,更是直接拿自己举例说,这《九命奇冤》我就没有读过,但“说我连国学最低限度都没有,我却不服。”
其实发生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便是胡适所开的《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极侧重于文学与哲学,对史学更是一概不收。连《史记》、《汉书》这两本在他曾经《中学国故丛书》出现的两本史家著作都删去不要,便令人难以信服。但这份书单虽有个人偏好色彩,总也不失为一份好书单。
刚批评完胡适的梁启超先生看到胡适列了一份不甚满意的书单,也是心心念念要开一份自己的书单。于是,应《清华周刊》之约拟就《国学入门书要目及其读法》,所列书目约160。在书单的序言里,他写道:“乃竭三日之力,专凭忆想所及草此篇。漏略自所不免,且容有并书名篇名亦忆错误者,他日当更补正也。”虽为国学大家,但是其姿态却放得很低,也就免去了很多的争议。
后来他又因为青年学生“校课既繁、所治专门”的原因精简此书目,开列出《最低限度之必读书目》如下:
《四书》、《易经》、《书经》、《诗经》、《礼记》、《左传》、《老子》、《墨子》、《庄子》、《荀子》、《韩非子》、《战国策》、《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资治通鉴》(或《通鉴纪事本末》)、《宋元明史纪事本末》、《楚辞》、《文选》、《李太白集》、《杜工部集》、《韩昌黎集》、《柳河东集》、《白香山集》。
在书单最后,有“若并此未读,真不能认为中国学人矣。”之语。看来饮冰室主人真是觉得这是真的不能再少了。
不止这两位名人专门为此做过专著,其他名人也曾开出许多国学书单。虽书目较少,但也极具参考意义。列出供大家一览。
比如鲁迅就曾在1930年为许寿裳之子许世瑛开出十二本学习中国文学的书目,分别是:
《唐诗纪事》、《唐才子传》、《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历代名人年谱》、《少室山房笔丛》、《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世说新语》、《唐摭言》、《抱朴子·外篇》、《论衡》、《今世说》。
顾颉刚也曾在1925年给“有志研究中国史的青年”开出“可备览闲书”,书单如下:
《山海经》、《世说新语》、《大唐西域记》、《宋元戏剧史》、《马可波罗游记》、《徐霞客游记》、《西秦旅行记》、《梁武石室画像》、《洛阳伽蓝记》、《唐人说荟》、《元秘史》、《陶庵梦忆》、《桃花扇》、《南洋旅行记》。
汪辟疆在1924年为中央大学国文系学生也开列了10种“最切要的源头书”,分别是:
《说文解字》、《毛诗正义》、《礼记正义》、《荀子》、《庄子》、《汉书》、《资治通鉴》、《楚辞》、《文选》、《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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