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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丹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她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很喜欢这首《城里的月光》，它柔和、宁静，有着小夜曲的温婉、朦胧，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月儿，月华，满月，新月，晓月...这些在咱老百姓心中最温柔、最贴心的字眼几千年来鲜活生动在文人的诗意情怀里，如今却渐行渐远。城里的月光，已成为年长者的乡愁，中年人的奢侈品，孩子书中的童话...高耸如云的摩天大楼遮住了我的双眼，多姿多彩，闪烁不止的各种人造霓虹灯吞噬着夜的黑，几月几号的阳历计日法...于是，我看不见，看不见那圆圆滴、圆圆滴月亮的脸，我不知道今天是新月如钩的初一还是花好月圆的十五。月黑风高，月华如水，月朗星稀...“春光浓似酒，花故醉人，夜色澄如水，月来洗俗”， 好想在如此美妙的夜晚享受一次纯粹的夜...某日夜半，起床如厕。忽见阳台落地窗银輝铺满，朗朗如昼。心想，这外面什么路灯，景观灯呀光线真牛，竟然把高居二十层楼的我家照亮了。本想不予理睬，进入被厚厚窗帘裹挟的卧室继续倒头睡去。但是那如水的光亮深深的吸引了我，便困意全无，奔向阳台的落地窗。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见不到月亮已太久太久，也曾怀疑月光是否到人间来过。今夜，难道月宫嫦娥或是彩霞仙子降临，赏得人间一回风月么？今夜月华，如此的美丽缱绻，如此的风情万种，如此的温柔妩媚...深深的呼吸着每一寸洒下来的清辉，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相依相偎，缠绵如初。“掬水月在手”，我想把月輝捧在手里，装在口袋里，珍藏在阁楼里。此时，愿逐月华流照君；此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错过这一刻，便会错过一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我忘记了深夜的寒凉，拿着手机对着林立高楼间夹缝中的那轮圆月，用力拍下，即为永恒。如今阿婆已经故去，远离家乡辗转在外地求学的我随后在城里安家工作。故乡渐行渐远，“月是故乡明”，村口那枚蓝月亮已成为我回不去的乡愁。小时候，每年的中秋节恰巧都在秋忙的日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割豆子，刨红薯，摘花生。根本没有时间在自家的院子里赏月，吃团圆饭。夜色笼罩四野，家人都在地里忙活，我一溜烟跑回家拿了月饼，提了茶水等送到地里。夜色渐浓。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风儿吹过绿波，泥土沁香，林野在月光沐浴之下更显安详。我们一家人品尝着香甜的月饼，谈论着秋季的收成和乡间的一草一木。此刻，我好想好想，弹起那心爱的吉他，唱起那那动听的歌谣...如果没有月的意蕴，春江花的夜晚也了无生趣，更无《春江花月夜》的千古绝唱。如果没有月亮，酒入豪肠的李太白还能把七分酿成月光，创造出浪漫酣畅的诗界神话吗？如果没有月亮，月落乌啼之夜，怎会有张继那不朽的失眠！如果没有月亮，隐逸的陶潜也不一定向往“带月荷锄归”诗意田园吧!古老的先民没有电子产品，他们享受不了追剧，打游戏，网红直播的快意人生，却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伴着床前明月光酣然入眠，或举杯邀月，遗世独立，羽化登仙。有时真的渴望一次停电，来重温一下夜的安宁，夜的纯粹，夜的阑珊。烟雨江南，我神往多年的梦里水乡。最近几年，走过了一些古镇，小桥流水的精致优雅仍在，月光，评弹，昆曲，这些古朴的底蕴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把古镇强暴并且霸占了她的现代化娱乐场所。我一家一家的寻去，欲覓一幽处，以月色为伴，品茶听曲。最终只能疲惫不堪，进入眼帘的全都是酒吧，迪厅等。夜的颜色已是灯红酒绿，夜的声音已是流行音乐及击打乐器的喧嚣与聒噪。城市里的脚步匆匆，太匆匆。于是，我们无法慢煮生活，无暇抬头去看看那天边的月和檐角的星。城市化的进程让古朴的乡村渐渐消逝。月亮在繁华的都市里被挤兑的无处安身，最终被我们遗弃在荒郊野外的天空，大地沉寂，冷月无声...“每当月光洒在毡房，只有那云朵静静地欣赏，阿妈的摇篮，童年里晃，古老的故事慢慢讲...”云飞的歌儿是能让你听哭的。是啊，草原的月亮，阿妈的目光，有家的地方才是天堂。夜莺鸣唱，赞美诗祈祷。心若有栖息的地方，到哪儿都会看到月亮。即使人散后，也定会是“一钩新月天如水”的美好。*作者：张丹。本文首发诗词天地（ID：shicitiandi），500万人的诗意生活倡导者，每早六点，与你相约，转载请注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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