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3年前写的一篇随笔。
梵高自画像
毕加索
刚才在一份小报上看到一篇短文——“穷死的梵高 富死的毕加索”——感觉相当有意思。
按照这篇短文的说法，梵高一生画了900多幅画，但有生之年只卖出一幅，收入400法郎；他穷困潦倒，借酒浇愁，直至“疯”到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当他的弟弟告知不再“供养”他时，年仅37岁的梵高竟然选择了开枪自杀！
毕加索的一生则充满了“灿烂辉煌”。他91岁辞世时，留下7万多幅画作、多幢豪宅和巨额现金。据估算，毕加索的遗产总值大约相当于今天的近400亿元人民币！
这两位年龄相差仅28岁的世界画坛巨匠，何以命运如此天壤之别？这篇短文给出的主要原因是：梵高只会默默地作画，毕加索则是一个“故事大王”。
“每当毕加索卖画之前，总要先办画展，召集大批画商听他讲故事”，“人们对他的故事有了兴趣，故事就值钱了，故事里的画作也就值钱了”……当然，事情远不会如此简单，但是看来，毕加索深谙市场，深谙市场经济，深谙商品品牌溢价的原理，深谙社交商业……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梵高，在这些方面可以说基本上是一窍不通——这恐怕正是他们一个“富死”、一个“穷死”的最关键的因素。
说到这儿，我想起了潘石屹。1992年10月，冯仑带着潘石屹找到我——当时我在北京市体改办负责股份制改革试点——说是想设立一个“北京万通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我告诉他们设立股份公司的具体规范和要求。
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各项准备工作看起来做得相当充分，报批文件搞得相当规范。股份公司被批准设立之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他们就“定向募集”了股本金两亿多元，轰轰烈烈地干了起来……一个刚刚从海南北上的公司、一批“非北京人”，何以在京城如此“纵横驰骋”？后来他们告诉我，“善于做局”、“会讲故事”、“讲好故事”……这一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1995年，潘石屹离开“万通”，注册了“北京红石实业有限公司”。小潘见到我，告诉我正在和位于大北窑的北京第一机床厂谈合作，准备用该厂区的地块，搞房地产开发。我认识当时一机床厂的厂长刘庆桃，那个厂是北京市机械局系统最大的企业，一个7000多人的大厂……
我知道小潘从“万通”出来，并没有带出多少资金，要“呑并”位居如此黄金地段儿的如此大厂，谈何容易。小潘告诉我：“关键在于编故事、讲故事；别人信了你讲的那些故事，事情也就做成了……”
我还是将信将疑。可是几年之后，建外SOHO现代城的十几个楼座居然真的拔地而起，而且卖出了极好的价位……看来，我还是太孤陋寡闻了，我对“讲故事”在市场经济中的非凡功能，还是太不了解了……
2016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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