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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幕布后的人性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块遥远的大陆上,上演了一场人类历史上最直接的对人性的探索盛宴。

       一位心理学家在一档综艺节目上做了一个实验,他挑选了一张纯黑色的幕布,深沉的黑色让人们无法看清幕布后面的景物。

       幕布前面的长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而在幕布的旁边则设立着一个带有隔音功能的房间,里面有专人接待。

       节目开始后,心理学家攥着一把银行卡来到了台上,他把它们递给观众,让他们检查银行卡的真伪,之后又在刷卡机上进行验证。

       他把已经确认了金额的银行卡放在一张桌子上,并说道:“如大家所见,我这里有很多钱,但我并不满足,我想要玩一个游戏,如果你们能让我满意,这里面的一部分将属于你们。”

       接着他又说道:“后面是一张幕布,至于幕布后面有什么,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只要有人拿起前面的武器并成功击中躲在幕布后面的东西,那么便可以从我这里取走一张银行卡。”

       “别不相信,这个游戏已经经过了国王的首肯,并且这些银行卡里金额最小的里面也存了整整一百万。”

       “当然,为了游戏的公平性,你们也可以选择弃权,不过请各位在弃权之后到旁边的屋子里写下你们弃权的原因。”

       “大家不用担心幕布后面是不是藏了什么小动物,放心,这是一档正规的综艺节目,我们不会做那些自毁城墙的事情,不过,如果在轮到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那么他就可以从这里拿走三倍于前者的钱。”

       “好了,废话不多说,游戏,现在开始!祝你们好运。”

       说完,心理学家就躲到了幕布后面,把场地留给了台下的观众。

       一开始的时候,在场的五百多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走上台,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群中渐渐地分成了两拨人。

       一些人莫名地忐忑着,并且不为金钱所动,自觉地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走进了幕布旁边的屋子。而另一些人则在短暂的沉默后拿起了幕布前的武器。

       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选择了一把弓当做武器,并成功射中了一瓶洗发液,拿走了一张银行卡。

       第二个和第三个上台的分别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单亲妈妈和一位五十岁的大叔,他们也选择了弓作为自己的武器,并成功地射中了一颗苹果和一桶菜籽油。

       接下来上台的人胆子似乎大了些。

       一个青年走了上去,他选择了一把木剑作为武器,并对着幕布施展了直刺,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被收回武器上竟然沾满了鲜血!

       他吓得一甩胳膊把木剑扔了出去,然后便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之后便被工作人员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竟然还有人选择上台。

       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射中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被工作人员抱着,肚子上插着一支箭,汩汩鲜血染红了皮毛,哀哀地冲她叫着。

       她吓得脸色惨白,扔下弓就想要离开,却被工作人员提前一步拖回了座位上,并强行塞给了她三张银行卡。

       她想把银行卡扔掉,或者给那只受了伤的狐狸作为补偿,但工作人员表示这是她应得的,死活不肯把卡收回去。她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肩头耸动着,嘴里不断呢喃着“原谅我,我没有……”

       场上顿时一寂,但很快便被继续上台的参与者打破了。

       他(她)们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疯了一样的朝着幕布攻击,嘴里喊着“我给你补偿。”“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如何需要钱……”等诸如此类的话。

       有人射中了兔子,有人的武器上沾染了鲜血,还有的直接射中了里面的工作人员,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弃权,并按照游戏规则到旁边的屋子里写下了他们弃权的原因。

       大约一个小时后,游戏结束,心理学家从幕布后面走出来,这时的他浑身都是血,一条胳膊无力地垂着,哆嗦着嘴唇,痛苦地眯着眼睛。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和一些不认识的人,但他们无一不是脸色惨白,用愤怒中带着杀气的眼神扫视着参与游戏的人。

       一些人吓了一跳,大叫着把银行卡扔到了台上,然后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另一些人的脸色虽然很不好看,他们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但却死死地握着那张银行卡。剩下的人则悠闲地坐在那里,坦然的与那些“受伤”的人对视着。

       心理学家看着这一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绷带撕了下来。顿时,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凝固,正呈现出一种和幕布一样的深黑色。

       毫无疑问,这是刀伤,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但除了少数人重新做出了选择,放弃了手中的银行卡外,剩下的那些人依旧一动也不动地选择了沉默。

       现场的气氛诡异之极,直到那只快要死掉的狐狸站了起来,褪去了身上的皮毛,露出了下面的机械装置。

       那些“受伤”的人也不再受伤,他们用水洗去了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用卸妆水告别了那副快要死掉的模样。

       一时间,场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张着嘴,呆呆地望着台上的那些“受了重伤”“快要死掉”的人,再看看紧握在手里的银行卡,表情复杂之极。

       事后,心理学家公布了测试的整个过程。

       有些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选择了弃权,并且枉顾了等在房间里的工作人员苦口婆心的“劝告”。有些人即使是参与了,也只是随意地攻击,碰碰运气,在看到那柄染血的长刀的时候果断选择了弃权。还有一些人,则会对“受伤者”道歉,并交出自己的所得,虽然最后在工作人员的阻挠下并没有成功。至于剩下的人,却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无动于衷。

       也有人翻看了弃权者们弃权的原因。他们中的一些人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情,并直言节目组这么做肯定是出于这个目的考虑的。另一些人觉得这个游戏有问题,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说自己曾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有人曾坦言他们是因为害怕才选择弃权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幕布后面到底有什么,他们曾说:“万一后面是一个人呢?他们不想伤害别人,因为那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并在事后大方地与所有人分享了他们早些年的被害经历。

       而那些看到鲜血后选择弃权的人则苦笑着说出了他们的看法。“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天上掉馅饼也并不是不能接受。”虽然他们最后都受到了善意的鄙视。

       节目结束后,心理学家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时说道:“如果把虚假的道具换成实物,他们还会这么做吗?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但每当我想起那些因为人的欲望而不得不丧失生命的动物的时候,我却不得不去想另一种可能了。如果不是我事先安排好了一切,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将成为事实。”

       PS:本文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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