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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大案第十一期——北宋文字狱

开国帝王的离奇驾崩?背负千古骂名的独裁统治?父子刀兵相见究竟为何?前线吃紧,后方紧吃,是谁开的这个坏头?丞相上朝路上被人刺杀,究竟背后何人指使?头顶草原却能放弃成见共同携手向前的背后又在隐藏着什么?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利益的驱使还是精神的失常?敬请关注作者君倾力打造的鸿篇史诗巨著《惊天大案》系列。让我们走进那些隐藏的历史背后探寻真相。


上一期我们讲到了北宋开国年间的疑案,帝国皇位更迭伴随着“烛影斧声”这一谜团,并且解释了这个谜团的合理与否,现在我们这期要说的却是一个盖棺定论的案件,那就是号称北宋文字狱的乌台诗案。

汉朝时期御史台的外面柏树上有很多乌鸦,所以称呼御史台为乌台,也戏称御史们都是乌鸦嘴。。

御史台

乌台诗案是发生在宋神宗时期的一个案件,御史中丞(监察委员会委员长)李定和监察御史里行(监察委员会委员)舒亶弹劾苏轼写的诗《湖州谢上表》而引发的一场案件。

改革派的老大:王安石

我们看一下当时的历史背景。公元1076年,王安石的爱子病逝,王安石悲痛欲绝,放弃了他终身为之追随的事业而回到金陵城不问朝政。苏轼刚刚踏入官场之时只是一个小小的福昌县秘书,但由于他的文采过人,获得了宰相韩琦和知制诰王安石的欣赏,正是由于这批中央大佬的赏识,苏轼才能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了湖州太守这个官职,可以理解为苏轼已经被默认为新党成员了。而苏轼在当选为湖州太守的时候,王安石已经辞职不干了,吕惠卿也下台了。但是新党仍旧掌控着御史台这一个国家重要部门。(王安石的新政得罪了地主豪强和平民百姓,所以它不得不走向没落失败。)宋朝时期大臣改任新的官职时一般而言都会向皇帝上谢表,大概意思就是感谢皇帝发现了我的才能啥的,于是苏轼也就向皇帝上了一道《湖州谢上表》。这五个字中的谢上就是指谢谢皇帝的意思(上指的是今上,是在位皇帝的一种称呼。)。就是因为这篇文章,乌台诗案爆发了。

主持过新政的宰相:韩琦

臣轼言。蒙恩就移前件差遣,已于今月二十日到任上讫者。风俗阜安,在东南号为无事;山水清远,本朝廷所以优贤。顾惟何人,亦与兹选。臣轼(中谢)。伏念臣性资顽鄙,名迹堙微。议论阔疏,文学浅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独无寸长。荷先帝之误恩,擢置三馆;蒙陛下之过听,付以两州。非不欲痛自激昂,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过无功;法令具存,虽勤何补。罪固多矣,臣犹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更许借资而显受。顾惟无状,岂不知恩。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天覆群生,海涵万族。用人不求其备,嘉善而矜不能。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养小民。而臣顷在钱塘,乐其风土。鱼鸟之性,既能自得于江湖;吴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职,息讼平刑。上以广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无任。 ——苏轼《湖州谢上表》

这篇文章其实就是例行公事,大意就是说我苏轼没啥功绩,感谢皇帝你的信任,把我调到了这么重要的岗位,皇恩浩荡啥的,但问题在其中的一句牢骚话。

本次案件的男主角:苏轼

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收养小民。 ——苏轼《湖州谢上表》

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说,你(皇帝)知道我笨蛋一个,思想比较陈旧不适合在朝廷里面干活,在朝廷里面很难跟的上改革派的想法;(皇帝)察觉出来我陈旧不能搞事儿,或许可以治理百姓。这句话乍一看没啥问题,但当时的历史背景是新党将亡未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新党没落,但是也有大权在手,王安石的门人御史中丞李定还在。李定一看你苏轼上的这个谢上表写的这些东西,你苏轼说你不能“生事”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新党特别能“生事”是吗?亏你苏轼还是我们老大王安石扶持上来的,怎么,我们老大刚退下去你就出来蹦达要咬我们了是吗?

改革派的幕后支持者:宋神宗皇帝

这里还有一些背景,当年王安石改革之时,保守派和改革派斗法朝堂,分别以宰相司马光和宰相王安石为首,因为司马光一直说王安石是在“生事”,所以之后“生事”这个词就成了攻击改革派的常用词,“新进”则是苏轼用来形容王安石推荐上来的人的称呼,他曾经在《上神宗皇帝书》中说道“招来新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从而导致“近来朴拙之人愈少,而巧进之士益多。”由于当时苏轼是文坛的领袖,加上王安石没搭理他,就导致苏轼的诗句在社会上广泛传播,对改革派非常不利。

保守派的老大:宰相司马光

其实古代人写的一些东西都是有些微妙的,具体看你怎么去理解,而新党残留在朝堂之上的那帮人又以御史台的人为主,各位,御史台是干啥的,就是专门挑你当官的毛病的,通俗的来讲,御史台就是那种说你有罪你没罪也有罪,说你没罪你有罪也没罪。御史台干的就是监察天下百官,有一点点毛病都能给你揪出来搞你一顿,这帮人就善于从鸡蛋里面挑骨头。

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御史台里行(监察委员会委员)何正臣首先打响了第一枪。他上书截取了苏轼《湖州谢上表》中的“新进”“生事”等词实名举报苏轼“愚弄朝堂,妄自尊大”。嗯,当然,只凭《湖州谢上表》这一段文中的两个词是不可能搞掉苏轼的。于是,监察委员会的另一个委员舒亶出手了,他把苏轼往年的诗都翻出来读了一遍,然后找了几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就开始了第二轮弹劾,这次是三首诗《山村五绝》、《八月十五看潮》、《戏子由》,这三首诗中的几个词。

详细的弹劾是这样的,因为皇帝发钱给农民,苏轼就说“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山村五绝),因为皇帝考核官员,苏轼就说”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戏子由)因为皇帝兴修水利,苏轼就说“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八月十五看潮)因为皇帝加强对盐的管制,苏轼就说“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山村五绝)这个苏轼真是个杠头,皇帝干啥事他都骂,简直是无君无父,妄议国政。

紧接着,第三波弹劾就来了,国子博士(中央大学校长)李宜之和监察委员会的委员长李定紧跟着上奏,就说苏轼不学无术,为了获得高官之位就开始抨击国政获得名声,写的破诗全是扯淡还带坏了全国人民。这种人简直应该处以极刑,陛下你赶紧砍了他算了。

明清时期的国家中央大学:国子监

苏轼当时以为神宗皇帝要砍了他,吓的遗嘱都立好了,结果钦差一来,打开公文一看,不过是说有人举报你诽谤朝廷,现在要传唤你进京罢了。苏轼收拾好东西就跟钦差一起去京城了。苏轼路过扬州和太湖的时候想跳河自尽,但是由于不知道自己会被判啥罪,怕牵扯好多人,就没跳。。

嗯,苏轼做笔录的时候说自己只犯过两个错误,一次是顶撞上司,罚了三百块钱,另一次是看见自己的下属挪用公款,自己没举报,也罚了三百块钱。。

不知道苏轼咋想的,舒亶的弹劾他全应了,都承认了。。李定上报神宗皇帝,神宗大怒,问李定是不是用刑屈打成招了,还是说苏轼想掩盖别人,李定来了一句,因为苏轼是文坛领袖,牵扯颇多,不敢用刑。神宗皇帝再次发怒,查,给我彻底的查,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妄议国政!

我是真的不知道苏轼是怎么想的,,之后御史台对苏轼的弹劾他居然全承认是抨击新政了。。御史台几乎把苏轼所有的诗句都订上了抨击国政的标签,苏轼居然全承认。

开挂不死的男主角:苏轼

由于苏轼的文坛领袖牵扯太多,几乎整个朝廷除了御史台之外全在给苏轼求情,连退下去养老的新党领袖王安石也上书神宗皇帝“圣朝不宜诛名士”,后宫太皇太后曹氏也出面请求神宗皇帝从轻发落,最终没有判苏轼死刑,而是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草草结束。

嗯,乌台诗案牵扯进去的一大批人都是罚了一千二百块钱。。。除了三个倒霉蛋,苏轼的好朋友王巩顺带降职处理,苏轼的父亲苏辙降职处理,苏轼的好朋友驸马王诜由于对公主发脾气,削去了所有官爵。。。

作者君不由得感慨一句,苏轼真牛B,,居然能活下来。。(由于找不到其他几个主角的图片,然后我就瞎找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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