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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军制浅论(四):禁军综述,以及拱戍京畿的营兵

(6)禁军综述

综上所述,除了不明人数的城门校尉和太子卫率所统领的部队外,算上执金吾所属,禁军一共有约一万一千名官兵,人数其实并不算多。而且,担负出外征战任务的禁军主要为北军五营和羽林军(非羽林郎)的官兵,他们经常会偕同拱戍京畿的几支较大规模的地方军、边军(或叛乱地的地方军)和附属于汉朝的少数民族部队一起执行大规模的军事任务。这会在后文有所论及。其余的禁军或守卫宫城、都城(如南北宫卫士令、宫门司马和城门校尉属下部队),或充作仪仗、警卫之用(如虎贲郎、羽林郎等),或在京城内值巡查、缉捕之责(如左、右都候手下部队,和执金吾属下缇骑、持戟),都有各自十分明确的分工。

还有一点,这个禁军的数目很可能是某个承平时代的大致定员,在不同时期,因为各种情况的不同,这种数目肯定会相应地增减。特别是在东汉末年那个特别混乱的时期,一开始董卓仅以三千兵马就控制了洛阳,而后汉朝迁都长安、许昌,此时禁军已名存实亡了。

(7)黎阳营、雍营、长安营等——拱戍京畿的营兵

前文说过,在洛阳城中的禁军数量其实并不多,只有一万余人,而且担任外出作战任务的多为只有四千余名官兵的北军五营和人数约一千七的羽林军。光凭这些人,禁军难以独自承担大型的作战任务。东汉的军队规模,不管是禁军还是地方军,比西汉时都有大规模缩减。在东汉绝大部分时期内,只有重要的边镇和容易发生少数民族叛乱的地区(如汉安帝时,右扶风和京兆因内迁至凉州、三辅一带的羌人屡屡作乱而设置了右扶风都尉和京兆虎牙都尉)才设置了都尉,并保持了相当规模的军队。另外,还针对几个边境的主要威胁设置了使匈奴中郎将、度辽将军、护乌桓校尉、护羌校尉等部营兵。这个在之后地方军部分会论及。所以,东汉时往往由包括禁军、边军、拱戍京畿的地方军在内的多支军队一起执行大型作战任务。

拱戍京畿的地方军,如黎阳营、雍营、长安营(又称虎牙营)等,经常和禁军一起联动,比起其余各地的地方军,更受到朝廷的节制,个人认为可以算作中央军的大范畴之内,所以和禁军一起,列在此处,后文在地方军部分只提及而不再赘述。

黎阳营,即屯驻在黎阳(属冀州魏郡,在洛阳的右上方。今河南鹤壁市浚县一带)一地的营兵,人数约有千人。其主官为监察黎阳谒者(如汉光武帝建武年间,邓禹子邓训曾以谒者身份将黎阳营兵屯狐奴),汉光武帝时设置。因谒者位卑(不超过六百石),难以服众,汉顺帝时选用有威望和清名的官府掾吏担任黎阳营的主官(或以校尉领之)。黎阳营主官的任免权并不在州郡,黎阳营也不受州郡长官节制,而是直接听命于朝廷。雍营和长安营也是同样的情况。这也是我将这三个营列在此处,而不是列在地方军部分的一个重要原因。(应劭《汉官仪》:“监察黎阳谒者,世祖以幽并州兵骑定天下,故于黎阳立营,以谒者监之,兵骑千人,复除甚重。谒者任轻,多放情态。顺帝改用公廨府掾有清名威重者,迁超牧守焉。”)

雍营,即屯驻在雍县(属右扶风,在长安左上,今陕西宝鸡市凤翔县一带)一地的营兵。雍营和长安营在汉安帝延平四年时设置。主要是因为西羌屡屡作乱,为了护卫西汉的皇陵,故在三辅设置雍营和长安营的营兵。雍营的人数可能也在千人左右。雍营的主官是扶风都尉。(《后汉书·安帝纪》:“(延平四年)乙丑,初置长安、雍二营都尉官。”应劭《汉官仪》:“京兆虎牙、扶风都尉,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护园陵。扶风都尉居雍县,故俗人称雍营焉。”)

长安营,即屯驻在长安的营兵。长安营的人数可能也在千人左右。其主官为虎牙都尉,故长安营又称虎牙营。在东汉的史料记载中,虎牙营执行外出作战任务的次数较少。

这三处的营兵和禁军一样,均是常备军。除了这三处营兵,东汉在边境和一些经常发生战乱的地区也会设置营兵,如乌桓校尉、护羌校尉属下的营兵,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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