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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乱华的五胡是哪里来的,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五胡乱华,衣冠南渡”,这是对西晋之后华夏几百年乱局的描述,当然历史书上会说这是实现民族融合、打破阶级压迫的重要一步,但是这简单字眼背后的鲜血到底有多少呢?

那什么是“五胡乱华”呢?

“五胡乱华”,顾名思义指五个胡人异族祸乱华夏的事情。但实际上“五胡”代表的是先后统治中国北方的众多少数民族,包括传统意义上的“匈奴、羯、鲜卑、氐、羌”五族以及丁零人(翟魏)、卢水胡(北凉)与匈奴铁弗(胡夏)部等民族。这件事或者说这一些列事情发生在中国西晋时期,当时中原的西晋政权因为司马氏不肖子孙的火拼而衰弱,周边的众多少数民族趁机入侵中原,他们占据华夏北方与与退守江东的东晋政权对峙。

五胡乱华前北方各外族分布图

五胡是哪里来的呢?

“五胡乱华”这个词是南宋文人洪迈在其作品《容斋随笔》中首次提出的。胡人的称谓最初仅限于匈奴人,秦末汉初,匈奴在其西击败以月氏为首的各民族联盟,在其东击败了强大的东胡民族,由于匈奴人以胡自称,所以在匈奴势力范围内的各族(月氏、羌、东胡(乌桓、鲜卑)、丁零等)都被汉朝视为胡人。因此古代中国习惯上把除汉族以外的各族都称为胡人。

鲜卑拓跋氏统一北方后建立北魏,当时的北魏史学家崔鸿私下里撰写了《十六国春秋》一书,书中以“五凉、四燕、三秦、二赵,并成、夏为十六”(即成汉、前赵、后赵、前凉、前燕、前秦、后燕、后秦、西秦、后凉、南凉、西凉、北凉、南燕、北燕及胡夏)称呼此时期,这也被后世沿用并称之为五胡十六国时期。

洪迈在《容斋随笔》中列举这一时期的7个异族首领︰刘聪、刘曜、石勒、石虎、慕容儁、苻坚、慕容垂,但这7人分属四族,即匈奴、鲜卑、羯、氐。直到元朝人胡三省在给《资治通鉴》上注时,才将五胡定义为“匈奴、羯、鲜卑、氐、羌”并得以广泛传播。

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魏晋时期,匈奴、羯、氐、鲜卑、羌等各族内徙,关中及泾水、渭水流域遍布胡人,史书记载“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关中百万余口“戎狄居半”。西晋时胡人叛乱便已经年年发生。270年,河西鲜卑秃发树机能与匈奴刘猛反叛,九年才被平定;294年,匈奴人起兵郝散叛乱;296年,发生氐人齐万年之乱,直到299年才平定。

面对来势汹汹的胡人,郭钦与江统相继建议强制迁离胡族,江统更著有《徙戎论》,但晋朝没有采纳。随后西晋皇室爆发八王之乱,晋朝元气大伤,臣服于晋朝的异族人纷纷起兵反晋。

西晋军镇及八王封国分布图

1.匈奴

汉朝在击败匈奴后,北匈奴远遁西方,南匈奴投降汉朝,东汉以招引或强制的方式将边疆的各族内迁,以便监控各族以及增加兵源和劳动力。曹操统一北方后,将南匈奴分为五部,刘渊的父亲刘豹被曹操任命为“左部元帅”。

刘豹死后,他的儿子刘渊接替左部元帅之位。晋惠帝司马衷继位,外戚杨骏任命刘渊为建威将军、五部大都督,他得以号令匈奴五部;八王之乱时,匈奴右贤王刘宣与族人拥戴刘渊为大单于,刘渊趁机脱离晋朝统治而自立。

304年11月,刘渊以自己祖先与汉朝宗室刘氏约为兄弟而自称“汉王”,建国号汉,以汉朝皇室继承者自居,匈奴正式建立政权;12月,刘渊击败前来讨伐的晋朝并州刺史从而势力大增,王弥、汲桑、羯石勒、鲜卑陆逐延、氐族单征等人都拥立刘渊为共主。随后匈奴势力越来越大,直到316年,前赵刘聪派遣刘曜攻破长安,俘晋愍帝,西晋灭亡。

统治北方的前赵很快陷入内乱,大将石勒建立后赵。329年,后赵灭前赵并屠杀前赵宗室,自此后匈奴势力大衰。

317年汉赵(前赵)领土范围

2.羯

羯人是否是一个独立的民族仍有争议,中国史书将他们归类于杂胡,其

可能起源自小月氏,历史学家陈寅恪认为可能源于中亚康居。羯族主要建立后赵政权,历史上的尔朱氏、侯景等可能都是鲜卑化的羯人。

匈奴刘渊起兵反晋后,出身于此部族的石勒率部响应;刘渊死后,石勒自称大单于、赵王并建立后赵。石勒在位时,为巩固统治而重用汉人张宾为谋,羯赵国力日强;但是羯族生性残暴、歧视汉人并实行“胡汉分治”。333年,石勒去世后其皇位由儿子石弘继承,但生性残暴的石虎杀尽石勒子孙而继位。石虎在位期间,残暴好色,据史书载石虎曾经下令:全国二十岁以下、十三岁以上的女子,不论是否嫁人都要做好准备成为他后宫佳丽中的一员,“百姓妻有美色,豪势因而胁之,率多自杀”。

受到严重压迫的各族人纷纷起兵反抗。 石虎死后,他的养孙石闵(汉族,冉闵)夺取政权,他发布诏令:“内外赵人,斩一胡首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牙门。” ,羯胡部落因此遭到大量残杀,史载“青、雍、幽、荆州徙户及诸氐、羌、胡、蛮数百余万,各还本土,道路交错,互相杀掠,且饥疫死亡,其能达者十有二三。诸夏纷乱,无复农者”,此后仅剩的羯人逐渐融入鲜卑等族。

333年后赵、东晋、成汉等对峙割据

3.氐

氐族的起源说法不一,自春秋战国时便有氐族。东汉时期氐族两度内迁,并在关中一带居住。西晋大乱后,氐人先后建立前秦、后凉、仇池等政权。

早在晋惠帝时氐人便已经在益州(四川)内乱反叛,巴氐势力扩大。304年,巴氐领袖李特之子李雄击败晋朝军队并攻入成都,割据一方,直至被东晋桓温所灭。但氐人中最著名的政权还是关中氐人所建的“前秦”。

前秦苻坚以王猛辅政,前秦势力大增。369年慕容垂投奔前秦,前秦趁机于第二年灭前燕,取得关东地区;随后前秦相继攻灭前仇池、代国(拓拔鲜卑)及前凉从而统一北方;但在随后进攻东晋的过程中,前秦被晋军击溃,氐人也在漫长的杀伐过程中逐渐消亡。到唐朝时,一部分氐族人与吐蕃人融合,其余氐族则与汉族或其他民族相融合。

383年前秦领土

4.羌

羌族是先秦时期对其西方(位于今甘肃一带)以牧羊为生的人群的称呼,古羌人被认为是现代羌族和藏族祖先之一,与汉族的有很深的渊源。

西汉时羌人大举内迁,到汉武帝时,关中地区已有大量羌族移民与汉族杂居。但羌人时叛时降,反复不定,汉帝国一直被羌乱所困扰。三国时期羌族更大规模迁入内陆并进入河套地区,羌人首领姚苌利用前秦淝水之战兵败后关中空虚之际,于384年自称万年秦王,建立后秦政权。后秦灭亡后羌族遭到屠杀,其余羌人逃往青藏高原地区,可能是藏族的祖先之一。

394年,五胡十六国与东晋对峙

5.鲜卑

鲜卑是“五胡乱华”时期最后的胜利者之唯二(另一为汉人)。鲜卑人的祖先是古代东胡人,东胡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击败后,逃往乌桓山和鲜卑山形成了成为乌桓、鲜卑二族。

东汉末年,乌桓被曹操征伐之后衰落,鲜卑崛起。西晋灭亡后,各部鲜卑相继进入中原并陆续建立前燕、代国、后燕、西燕、西秦、南凉、南燕及北魏等政权,而称霸漠北的柔然是鲜卑的别支。439年,鲜卑拓拔部所建立的北魏击败各个割据政权统一中国北方,北魏统治者实行严格的汉化政策,这促进了鲜卑与汉族的融合。

581年,杨坚建立隋朝,陕西北部、河套一带以及河北地区与汉人混居的鲜卑后裔并入汉族,其余融入其他草原部落。

南北朝初期北魏与南朝宋对峙

永嘉之乱以后,晋室南迁,西北诸胡和北方的鲜卑大举进入中原,北方汉人遭遇残酷杀戮。据《晋书》记载:“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匈奴、羯等族军队所到之处更是屠城掠地。

除了汉人被杀之外,诸胡之间也大肆杀戮。外族统治者在打仗时用其他民族为前趋,如《宋书·臧质传》载拓跋寿致书臧质:“吾今所遣斗兵,尽非我国人,城东北是丁零与胡,南是三秦氐、羌。设使丁零死者,正可减常山、赵郡贼;胡死,正减并州贼;氐、羌死,正减关中贼。卿若杀丁零、胡,无不利。” 。北方的各少数民族与汉族之间进行了长期混战和厮杀,到五胡乱华后期,除汉族和鲜卑族仍保持明显的民族认同外,匈奴、羯、羌、氐等因战败而或被大量屠杀,或是逐渐被同化。

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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