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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卡西酮等“新精神活性物质”,正式进入国际禁毒机关的打击视野“原来就是你,我们被你害惨了!”这是芜湖二院一位医生听到我自报家门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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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6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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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种“盐”请直接报警! 

2022-10-20 16:45 

发布于:北京市

是最重要的调料之一

而有这样一种“盐”

高价且高危

千万要小心

它就是新型毒品——“丧尸浴盐”!

“丧尸浴盐(又称“丧尸药甲卡西酮是其主要成分,实际上是一种新精神活性物质——卡西酮的高纯度结晶。

“丧尸浴盐”由于不同成分的合成以及作用,具有香草、鱼腥、漂白粉等特殊气味。其外观一般是白色晶体或粉末,因其外表酷似海盐,所以被称为“浴盐”。

另外也有少量是淡黄色、黄色、褐色、灰色甚至是黑色的“丧尸浴盐”,它还可被制成片剂、胶囊、膏状和块状。

甲卡西酮,是一种苯丙胺类似物,一般为粉末状态或与水混合液体,吸食饮用后有提神作用,与苯丙胺类效果类似,研究表明,该物质能导致急性健康问题和毒品依赖,过量易造成不可逆的永久脑部损伤甚至死亡。

“丧尸浴盐”有强烈的兴奋和致幻作用,其兴奋功能比可卡因强13倍,吸食后可出现焦虑、失眠、营养不良、发汗、腹痛、流鼻血等一系列问题,引发胸痛、痉挛、高血压,使人心跳加速,行为失控,自残,让人完全失去理智,将自己想象成“超人”,而将其他人看成“怪兽”,导致吸食者对其他人进行不可想象的攻击和撕咬,且事后会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行径如同丧尸。

我国在2010年9月1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公安部、卫生部联合发布公告,将4-甲基甲卡西酮列入第一类精神药品管理,未经批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进行4-甲基甲卡西酮的实验研究、生产、经营、使用、存储、运输和进出口等活动。

精神药品

精神药品,指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使之兴奋或抑制,连续使用可以产生依赖性的药品,并依据对人体产生依赖性和危害人体健康的程度,分为第一类和第二类,一旦超范围使用即可成为毒品,因此它的存贮、使用应认真管理,严禁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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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盐”不是盐

“猪肉”不是肉

……

在毒品犯罪圈内

常有许多别称、“黑话”用于特定交流

如果你在日常生活中看到、听到这些词

请一定保持警惕

发现涉毒情况要及时告知警方

上下滑动查看更多↓

【大麻】

燃料、草、茶叶、水烟、叶子、WEED、420、green、Paper、kush、og、ak

【冰毒】

冰、ice、肉、冷东西、冰片、雪、冻野、玻璃、香米、猪肉、嘎嘎、大米、牙签、 钻石、龙珠、象牙棒、玻璃、冰糖、干的、湿的、碎的、黄的、味精、白的、骨头、宵夜、五粮液、大曲

【海洛因】

白粉、西瓜、热东西、白货、白面、面粉、白泥、水泥、胡椒、台布、老朝、大米、白糖、木材、矿石、茶叶、四姑娘、金砖、砖头板货、泡货、条子、块子、 小白 、小海、 开裆、白妹、3加1、CD、老缅、老越、A货、中货、粉、货、东西、砖头、红酒,烧酒、美酒、可乐、雪碧、女、美女、绿货、红货、牛仔裤、中裤、长裤、宵夜、海螺姑娘;高纯度海洛因:老四、四仔、四眼仔、四号、四眼、四小姐、眼镜、美金

【麻古】

麻果、果子、麻谷、小麻、糖果、小红牛、小马、马、马儿、麻姑、葱、籽籽、轮胎、红果、药子、药、红富士、苹果、小龙女

【氯胺酮】

k粉、k仔、K、K他命、笳、嗨药、裤子、下面、沙、香水、KING、砂、细砂、粗砂、大沙、红酒、大中华、小熊猫

【甲卡西酮】

丧尸剂、喵喵、象牙、光环、香草的天空、浴盐、麦司卡林、长治筋

【可卡因】

可乐、可可精、生嘢、熟嘢、红酒、鼻哥、资料、滚石、自由垒、快乐客、快克(高纯度的可卡因)

【摇头丸】

糖、摇摇、朱古力、奔驰、XX标、mdma、药丸、蓝精灵、蓝仔、兰博基尼、牛仔裤、衣服、Ecstasy(忘我)、亚当、狂喜、快乐丸、甩头丸、E仔、迪士高饼干、疯药

... ...

面对层出不穷的新型毒品

我们要时刻警惕、辨别、防范

切勿一步走错,触碰法律底线

面对毒品

我们要坚决说“不”!

◇本文来源:央视网、中国禁毒、广东禁毒

◇编辑:苏小禁

十年前,震惊社会的安阳、汤阴贩毒大案!夫妻睡在八千万现金上... 

2021-12-28 00:00

2011年5月,在河南省安阳市的一处房屋内,一群人穿着“睡衣”,日夜不停地清点钞票。屋子里,成捆的钞票一摞一摞地堆在地上,场景颇为壮观!

原来,这是河南安阳警方破获的一起特大贩毒案所缴获的赃款。清点钞票的人都是警方请来的银行工作人员,他们清点了整整两天,终于点清了屋内的所有现金:竟然多达八千万元!

这起贩毒案背后有没有大毒枭?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如何在层层关卡之下贩卖的?

新型“土冰”蔓延,神秘“上线”隐匿河南

2010年11月23日,河南省安阳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接到群众举报,称汤阴县有人非法研制国家管制类精神药品。汤阴的制药厂和化工厂比较多,那里历来是警方管理的重点。接到举报后,安阳公安局马上立案调查。

在汤阴县公安局的配合下,安阳禁毒支队民警很快找到了隐藏在村子里一处名为“科信”的地下生产窝点。该窝点设在袁松明(化名)家中,警方在他家中发现化工设备及大量化学反应试剂。

网络配图

原来,袁松明因为掌握化工基础知识,同时被三家制药厂聘为技术员。此时,他接受安阳市区一家化工门市经理的委托,正在生产一种白色粉末状的精神药品。

对药品进行化验之后,警方发现袁松明生产的精神药品实际上是一种新型――“土冰”。其准确名称叫甲卡西酮,属于国家一类精麻药品。吸食这种之后,能够令人不思茶饭,精神亢奋,三天三夜连续不睡觉,整个人都沉迷于幻觉中。其对人体的危害性很大,而且比过去的传统更有成瘾性。

为了准确掌握袁松明的行踪、上线和下线,缉毒大队的民警没有立即对他实行抓捕,而是决定先“养一养”这个“毒贩”。

通过24小时不间断地跟踪监视,警方发现袁松明和一个叫张宝良的男子经常联系。张宝良在安阳市北关区经营一家中原化玻站的化工门市部。2011年2月,一个叫“五的”的男子进入警方视线。警方发现这个“五的”和张宝良的交往极不正常,而且“五的”与妻子“保艳”的行为都极为诡秘。

正当安阳警方打算进一步调查“五的”夫妻二人,希望掌握更多证据的时候,“五的”在一次销售时被山西长治警方抓住。

原来,山西长治公安局也在密切地关注着“五的”。2009年年底,当地有人吸食“土冰”后,精神受到损害,引发跳楼死亡的惨剧。这种新型立刻引起警方注意,长治公安机关开始加大对这种的打击力度。

网络配图

2010年8月28日,长治公安局破获以陈林锁为首的重大贩毒团伙案。

据陈林锁交代,其上线是一个叫“五的”的河南安阳人。由于是单线联系,长治警方的侦查一度中断。

2011年1月10日,长治禁毒支队在潞城市破获以赵彩平、赵志伟为首的家族贩卖甲卡西酮案件。该案主犯赵彩平、赵志伟的上线也是“五的”。

这两起案件的都来自河南安阳,主犯的“上线”都是“五的”。山西长治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将这两起案件并案侦查,并把目标紧紧锁定在神秘男子“五的”身上。

两个多月后,长治专案组又先后破获郭建平、杨俊民贩卖甲卡西酮案件,抓获贩毒人员12名,缴获甲卡西酮128.5千克。警方对他们的上线李记先(女,长治市黎城县人)展开调查,李记先的上线竟然还是“五的”。

“大鱼”浮出水面,“毒网”彻底撕破

警方顺藤摸瓜,对李记先的行踪进行严密监视。2011年4月17日,李记先和“五的”开始蠢蠢欲动。长治专案组兵分三路,同时进行收网抓捕。第一行动组在长治某小区将李记先抓获,当场缴获甲卡西酮2袋,现金一千八百余万元;第二行动组在长治市某宾馆将李记先的司机王雷鑫抓获;第三行动组于4月18日在河南安阳将“五的”抓获。

经初审,“五的”是安阳县安丰乡韩家寨村人,现年41岁,真实姓名叫李五只,妻子“保艳”的真名为崔艳云。李五只夫妇长期从河南安阳贩卖甲卡西酮到山西长治,丈夫负责销售,妻子崔艳云负责管钱和的储存。

李五只落网之后,安阳缉毒大队担心打草惊蛇,开始加快抓捕速度,团伙成员悉数落网。可是,崔艳云却从民警的侦查视线中销声匿迹。她是本案中的关键人物,她的失踪极有可能导致重要物证和大量毒资的转移、销毁。河南省厅领导指示,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犯罪嫌疑人崔艳云抓捕归案。

事不宜迟,专案组派出精兵强将,围绕崔艳云夫妇的几处住所,展开细致的摸排工作。工夫不负有心人。5月6日,警方获得信息,崔艳云很可能躲藏在安阳市胜利路附近的一个小区内。民警迅速对该小区进行封锁、排查。抓捕目标由整个小区缩减到三栋楼房,最后锁定在一栋楼房的单元房内。

5月7日上午,在屋外蹲守一天一夜的参战民警终于等到崔艳云。她从出租房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警惕地东张西望。确认崔艳云身后无人后,民警上前将其抓获。

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崔艳云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我什么也没干,你们把我枪毙了,我还是什么也没干!”在审讯室里,崔艳云仍然一言不发。她自认为其犯罪手段高明,公安机关不会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拒不交代自己及团伙的犯罪事实,更不愿意提及、毒资的藏匿地点。

正当案件审理陷入僵局时,警方注意到崔艳云随身携带的一串钥匙。她的出租屋用的是老式锁,其住所也只是普通的防盗门,这串钥匙中却有一把非常高档的钥匙。警方就此询问,崔艳云仍然不肯交代。

缉毒大队走遍安阳市大大小小的门业公司,让公司技术人员根据钥匙的形状判断门锁的类型,进而一步步查到高档小区枫林水郡。

警方来到枫林水郡,发现小区的住户都配有两把钥匙。第一把钥匙打开单元的防盗门,另一把才是用来打开住户的房门。崔艳云的这串钥匙正好有两把,会不会就是她家的钥匙?民警逐个单元地试,最后终于打开13栋1单元9楼的一户房门。

这是一处还没装修的毛坯房,客厅空荡荡的,但里面房间的墙角里却堆放着大量纸箱和麻袋。办案人员以为堆放的是,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

没想到,打开纸箱后,再次出乎民警的意料,里面竟然全是人民币!每个箱子里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120、130”等数字。原来这是用来记载纸箱内存放的金钱数额。“120”就代表这个纸箱装着120万元钱。在这处毛坯房内,办案民警一下子就缴获现金四千多万元。次日凌晨1时,在安阳南关另一小区内,警方又缴获四千多万元现金。

当56麻袋现金被运送到安阳刑侦支队后,所有的办案人员都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满满一屋子钱,八千多万元的现钞成堆成堆地放在地上,30平方米的地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这样的情形令见多识广的银行老职员也感到无比惊诧。

网络配图

安阳警方请来三四十名银行的熟练职员,对缴获的现金进行现场清点。为了保证现金的安全,警方还让所有工作人员都穿上特制的工作服,就是本文开头提及的“睡衣”。因为穿上这种衣服,身上无法隐藏任何东西。同时,警方还对整个清点过程进行全程录像。清点工作整整持续两天,仅录像带就用了二三十盘。

与此同时,侦查人员一鼓作气,又相继在崔艳云的另一住处和某化工门市部提取到少量物证和大量作案工具。5月13日,在大量证据面前,崔艳云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她交代了的藏匿之处――殷都区铁佛寺的一处出租房。进入出租屋之前,虽然民警都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内外两间房墙角堆放的大量吓了一跳。事后,经过侦查部门的现场勘验和称量,总计缴获达2.8吨。

过去缴获几十克或几百克,缴获现金十多万元或几十万元已经是安阳的大案。在这起贩毒案中,却是以吨计算,缴获毒资上亿元。此案缴获数量之大,现金之多,在我国打击贩毒史上极为罕见。

坐拥亿万家财,夫妇担心露富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李五只和崔艳云原本是一对从农村到城里来打工的夫妇,李五只开始在安阳城区做药品销售,妻子崔艳云主要在家里照顾着老人和孩子。在安阳老家的邻居眼中,他们是一个很和睦的家庭。如果把他们和2.8吨,还有八千多万元现金联系在一起,邻居们怎么都不敢相信。

李五只从事药品销售时,听说甲卡西酮在山西市场上销量很好,价格一路暴涨,不由得怦然心动。渐渐地,李五只发现这种受国家管制的精神药品,在化工行业还有另外一个名称,简称MAK,决定利用行业漏洞进行贩毒活动,还拉上妻子崔艳云和他们的亲戚,走上一条不归路。

李五只进货回来,把甲卡西酮存放在安阳的出租屋内,让妻子照看,自己跑到山西把卖给贩毒人员,卖来的钱都悉数交给妻子,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同时,他们还发现甲卡西酮是市场上出现的一个新的合成种类,当时人们还未充分认识到其毒性,所以对它在销售、运输和管理方面都缺乏监管,存在漏洞。所以,小试身手之后,随着交易成功次数的增多,这对夫妇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从2009年12月开始,李五只夫妇以化工产品MAK的名义,通过安阳市北关区中原化玻站经理张宝良、张宪军,天津利安隆博华医药化学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常华,先后以每千克700元的价格购买甲卡西酮。为了不让自己的下线知道这个产品的厂址,他们在安阳把的包装换掉,并且每一袋里面再加一瓶水以增加重量。随后,他们以每千克14000元的高价贩卖给山西的贩毒人员。就这样转一下手,李五只夫妇便赚取了20倍的高额利润。

源源不断的现金开始向李五只夫妇涌来,兴奋之余,他们担心露富的心理也越来越严重。虽然有了钱,李五只夫妇全家仍然保持着朴素的生活。他们没有住豪宅,开名车,也不敢买名牌时装,其父母甚至还居住在老家的破房子里。

夫妇二人先是以个人名义把赚来的钱存到银行,随着存款数额的增多,担心会暴露,又把钱存到亲戚、朋友的名下。没过多久,他们担心这些钱会被别人侵吞,就开始买房,一开始也是以自己名义买,后来又以别人名义买,接着改为买黄金、基金、股票等。

如何安置巨额赃款,让毒贩夫妻伤透脑筋。李五只夫妇是花了怕露富,存银行又不踏实,放在家里也不安心。他们先把钱藏在安阳县老家一个破房子里,崔艳云和丈夫每天就睡在钱箱子上。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夜不能寐,只好雇用农用拖拉机和机动三轮车,再次将钱转移到别的地方。

虽然担心露富,但的高额利润仍然让这对利令智昏的夫妇欲罢不能。家里存放着八千多万元的现金,加上银行存款足足有一亿多元,如果把所有房产、黄金、基金、股票等全部算上,李五只夫妇已是坐拥二亿多元身家的富豪。夫妇二人也曾产生见好就收的想法,可是看到销路很好,他们就想再干一次再收手吧。就这样,一次一次地干着,跟着了魔似的,欲罢不能。

尽管贩卖甲卡西酮的利润已高达20倍,李五只夫妇仍然觉得不满意。为了进一步降低制毒成本,获取更大的利润空间,李五只决定自己提炼甲卡西酮。由此,他们找到汤阴县的袁松明试制甲卡西酮。虽然最终没能达成交易,但在这次试制的过程中,袁松明遭到群众的举报,让安阳警方侦查到崔艳云夫妇制售的行踪。

李五只和崔艳云夫妇的落网,让曾经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短短两年时间,他们就非法盈利上亿元。不义之财让这对夫妇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还要整天和钱睡在一起。本来赚钱是为了让全家人过上幸福生活,然而贪图不义之财带给全家的只有无尽的灾难

年来,一种吸食之后让人亢奋异常的粉末状物质,在山西省长治市一带悄然兴起;由类似物质构成的“丧尸药”,在海外让吸食者以行尸走肉般的面目出现……甲卡西酮等“新精神活性物质”,正式进入国际禁毒机关的打击视野。

  公安部在一次新闻通气会上透露,目前全球的新精神活性物质,“相当一部分在中国生产”。中国成为此类被称为“第三代毒品”的系列新型合成毒品国际制造与流通链条上的重要一环,一些掌握一定化学知识的制毒者,通过改变化学配方,生产调制出与被管制毒品功效相近的“替代品”,再以线上交易、包裹邮寄等形式运往海外。制毒与禁毒开始了新一轮较量。

  “绝命毒师”的实验室

  2014年11月底,武汉某高校副教授张某,打算向国外投递两个包裹。然而这两个包裹并没有通过武汉海关的例行监测。

  “当时这两个包裹上,并没有写明内含什么东西。我们通过X光机扫描,发现里面是规则的晶体,疑似化学品。”武汉海关的工作人员遂对包裹进行第二道邮检程序,即拆包检验。在提取样品进行毒品试纸检验后,结果显示其呈现“冰毒阳性反应”。

  “但它既不是海洛因等传统毒品,也不是冰毒这一类的合成毒品,我们一时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武汉海关缉毒民警向财新记者讲述。随后的几个月里,武汉海关又连续截获了8起邮寄类似可疑白色粉末的包裹。

  武汉海关通过湖北省公安厅,将这些神秘的化学品移交公安部国家毒品实验室请求鉴定。经检测,包裹内的东西名叫“3,4-亚甲二氧基乙卡西酮”,是市面出现的新型毒品“甲卡西酮”类的变种,2014年1月1日已经被列入国家一类管制精神药品名录。

  甲卡西酮,属于传说中的“丧尸药”,是一种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的高效精神类药物,可致幻。据媒体报道,2012年5月26日,美国迈阿密男子鲁迪·尤金突然对一名路人发动袭击,将其面部大部分咬下,后被赶来的警察击毙。警方怀疑其事前摄入了致幻药物,这类药物便有了“丧尸药”之名。

  2015年5月,一则《“丧尸药”现身哈尔滨》的新闻引起了国内民众对“丧尸药”的关注。新闻报道称:“哈尔滨市禁毒支队缴获新型毒品甲卡西酮7000克、冰毒(甲基苯丙胺)300克,收缴作案车辆两台,彻底斩断了一个山西长治到黑龙江哈尔滨的运毒通道。”

  在武汉海关处,疑似“丧尸药”的出现,引起了有关部门的警惕。虽然邮包上的联系人信息皆为虚构,武汉海关还是通过邮件渠道倒查的方式,逐步追查到一家名叫“武汉凯门”的化学品制作公司。

  2015年6月17日深夜,武汉海关联手武汉公安,突击进入该公司位于武汉市江夏区的一座仓库,中国版“绝命毒师”张某的制毒工厂就此曝光。

  “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一个很大的化学实验室一样,摆放着各种大型的反应器皿。我们到达的时候,它们还在运转、生产。”参与抓捕行动的武汉海关人员向财新记者描述,整个厂区被严格细分为若干特定区域,分别屯放和制造各色原料、助剂等,“在一个房间里做出这一步骤的成果后,再到下一房间进行下一步,跟化学实验室一样。”

  现场查获了大量化学品。“光蹲在地上提取厂区堆放的袋装化学品,我们就花了两天时间。”武汉海关工作人员表示,当晚现场查获有现货6公斤,其中就有10种属于当时已被列管的禁药,可以定罪。现场还有更多当时尚未被列入明令禁止范围的“变种毒品”3,4-亚甲二氧基乙卡西酮,那是制毒者为了逃避法律制裁而自行研发的替代品。甲卡西酮被列管后,制毒者转而制造乙卡西酮。

  武汉海关的工作人员称,制毒者推出替代产品的初衷,是为了规避法律风险,在管制目录更新不够快的情况下,打法律的擦边球。

  “替代品的吸食效果差不多,不过海外市场的反馈还是甲卡西酮更受欢迎。”武汉海关工作人员解释称,就像抽烟的人,抽惯了黄鹤楼牌香烟,“突然黄鹤楼烟不让生产了,换成红双喜之后,我们说不喜欢抽这样的,还是喜欢抽黄鹤楼。毒品吸食者的心理也是一样。”所以,制毒者根据这一市场需求,在侥幸心理作用下,仍继续生产已经被明确列入管制目录的甲卡西酮。

  武汉海关的工作人员还介绍,除了现货,通过对该公司账目、生产记录、库存记录、销售记录的调查,这家制毒工厂涉嫌已卖出200多公斤确已列管的禁药。“当时公安部的专家来到这个制毒工厂,表示这家工厂规模已经具备了公斤级的生产能力,意思是它一个流程生产下来,可以制造至少是公斤级以上的化学品了。”

  这不是中国第一次发生大学教授化身“绝命毒师”的故事。2015年《三秦都市报》《华商报》等报道,曾是西安某高校化学教授的陆某,将制作甲卡西酮的配方提供给陈某等人。陈某等人经多次试验,成功合成甲卡西酮后,再以每公斤400元的价格卖给陆某。随后,陆某再通过物流手段将毒品转手卖给谭某,谭某逐步将毒品转卖给下线,最终这些毒品一部分流向了缅甸。警方破获该案时,查获新型毒品甲卡西酮128公斤、半成品2000余公升,缴获毒资500余万元。

  2015年10月12日,咸阳市中级法院对陆某等人制作贩卖毒品一案进行了公开审理。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陆某、陈某明知甲卡西酮是国家规定管制的精神药品,在没有任何许可的情况下,非法生产含有该药品的制品1000多公斤并向外销售,应以贩卖毒品罪追究刑事责任

新精神活性物质不完全是设计、消费“两头在外”,它也曾在中国某些区域流传过。

  新精神活性物质中的甲卡西酮,在国外称为“丧尸药”“浴盐”,在国内则有一个俗称——“长治筋”。

  在山西省长治市,财新记者曾随机搭乘了四辆出租车,四位司机中有三人表示,“长治筋”盛行的时候,他们都抽过。这种白色粉末状物体曾是晋东南一带颇受欢迎的“提神药”。

  长治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工作人员称,长治的甲卡西酮吸食情况,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灭绝到死灰复燃三个阶段。

  2010年初,长治市出现了一种俗称为“筋”的毒品,在当时的毒品市场价格在3000元至6000元不等。“当时,我们公安机关并不清楚'筋’的底细,2010年上半年,本地公检法对此类案件一般都按咖啡因处理。”长治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工作人员表示,“筋”的滥用迅速蔓延,社会上议论纷纷,领导也批示要求严厉打击、查明来源,公安机关压力很大。

  长治警方一面加大打击,摸排毒品来源,另一方面也在寻求技术鉴定和相关法律依据的帮助,到国家毒品实验室鉴定后才知道,“这种在我市俗称'筋’的毒品叫甲卡西酮”。

  2010年8月28日,长治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破获了以陈林锁为首的特大贩毒案,缴获毒品“筋”50公斤。2011年1月10日,长治市公安禁毒部门和技侦部门联手破获了以赵彩平、赵志伟夫妻为首的家族经营特大贩卖甲卡西酮案件,缴获甲卡西酮375公斤。2011年3月22日,长治警方再破获一起以郭建平为首的特大贩毒案,缴获甲卡西酮107公斤。

  上述贩毒人员的上线,也在警方的摸排中渐露真容。2011年4月17日,长治警方一举破获了以河南安阳人李五只为首的特大贩毒案件,打掉其位于天津市的甲卡西酮生产厂家。

  在这一阶段,甲卡西酮在毒品市场上的价格一路飙升。从一开始的每公斤6000元-12000元不等,到2010年的后半年就上涨到每公斤6万元,2011年又上涨到每公斤10万元以上。

  2011年“4·17”特大贩毒案件的破获,给长治市的甲卡西酮吸贩毒活动带来致命打击,市场明显萎缩。由于失去货源,当时毒品市场上甲卡西酮的存货1克狂涨到1500元-2000元不等,合每公斤150万-200万元。2011年的后半年至2013年的两年多时间里,甲卡西酮在长治基本灭绝。

  “但是由于甲卡西酮暴利的诱惑,期间发现有外省制毒分子在外省制造甲卡西酮后向我市贩卖。”长治市公安局禁毒支队一位警官向财新记者透露,2013年3月份,长治与辽宁营口公安局禁毒支队联合破获了一起重大制贩甲卡西酮案件,分别在湖南长沙、吉林长春打掉制毒工厂两个,缴获甲卡西酮440公斤。

  长治市公安局方面表示,期间也发现了本地不法分子在暴利诱惑下开始从外省购买原料和设备,加工生产贩卖甲卡西酮。“在破获的全部案件中,只有两起制造甲卡西酮案件发生在我市当地。其中一起制造甲卡西酮30多公斤,被我市公安及时打掉,另一起在购进原料和设备后还没有开始生产,就被我市公安及时打掉。这两起案件的原料和设备全部来源于省外。”

  长治警方认为,甲卡西酮之所以能短期内迅速占领长治市毒品市场,最重要的原因是“发现之初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长治警方的资料显示,长治市及周边地区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民间即出现吸食咖啡因的风气,因为这有利于当地煤矿工人及煤运司机长时间连轴作业。到上世纪90年代,为了使吸食者更感兴奋提神,贩卖者开始往吸食的咖啡因中加入添加剂,这种添加剂在毒品市场上俗称为“筋”。当初添加的“筋”是麻黄素,后来由于国家对麻黄素加大管制而难以获得,加上海洛因和当年的“新型毒品”冰毒等的出现,给毒品市场带来冲击。长治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工作人员认为,实际上当时长治的咖啡因市场已经出现萎缩。

  原来吸食咖啡因的群体,大部分是拒绝海洛因和冰毒的——他们认为海洛因和冰毒是毒品,吸食容易成瘾,而咖啡因和“筋”不是毒品,吸食不会成瘾,危害不大。2010年,当贩毒者将甲卡西酮引入长治,并披着“筋”的外衣大肆贩卖时,甲卡西酮得以迅速在长治蔓延泛滥。长治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工作人员认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吸食者不认为“筋”(甲卡西酮)是毒品,这迅速吸引了原来吸食咖啡因和吸“筋”的群体。另一方面,新产生的冰毒吸食者群体,在断货时也用“筋”解决所需,结果发现这种“筋”比冰毒还有效,也开始把“筋”作为吸食之物。

  长治警方强调,甲卡西酮不仅仅在长治存在,也存在于其他省份和地区,“长治只是发现并打击甲卡西酮问题最早的地区,也是打击甲卡西酮违法犯罪活动最有力、效果最明显的。甲卡西酮问题开始出现就是从外省流入我市的,直到现在其主要生产来源渠道也是在外省。长治只是甲卡西酮问题的最大受害地,而不是主要生产地。”

  主要生产地在哪里?目前并没有权威定论。财新记者根据目前已被查获的诸多个案统计,国内至少山西、陕西、天津、湖北、湖南、吉林、河南等地都出现过新精神活性物质制贩案例。湖北张某的制毒工厂位于武汉本地;在山西长治警方2011年破获的“4·17”特大贩毒案中,主犯的甲卡西酮生产工厂位于天津;长治本地亦有制造甲卡西酮窝点被警方清查,两起案件的原料和设备来自河南郑州;在长治与辽宁营口警方2013年3月联合破获的重大制贩甲卡西酮案件中,毒品从湖南长沙、吉林长春两地的工厂流出;得到西安化学教授陆某传授制毒秘诀的陈某,曾在陕西省渭南市租用化工厂房,开始甲卡西酮的试验和批量制造,后转至陕西省三原县继续生产,直至事发。另据魏晓军的介绍,长三角地区也被认为是一些具有化工、医药知识的制毒人员活跃的地区。

  制毒与禁毒的竞速跑

  对新精神活性物质的查禁,远比前两代毒品更难。

  “它是一大类物质的总称。”国家毒品实验室工作人员对财新记者介绍,按照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划分方法,新精神活性物质具体包括九类(合成大麻素类、卡西酮类、苯乙胺类、色胺类、氨基茚类、哌嗪类、氯胺酮类、苯环利定类、植物类及其他类),每一类中又有数百种单一的物质。

  从结构上来说,新精神活性物质又可大体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延用已有毒品的主体结构,但又对其结构进行细微修改,“比如一棵大树,树干不变,在这里或别处加一个小枝桠,就不是原来那棵树了。”该工作人员解释。另一类则是完全创造出的新结构物质。除植物类外,其他新精神活性物质均是靠化学物质合成。

  尤其是前一类,使制贩者有机可乘,钻管制目录的漏洞,逃避法律制裁。魏晓军表示,新精神活性物质大多尚未列入国际管制目录,具有制造上的主观故意性、法律上的非管制性、种类上的多样性和快速更新性、滥用人群的广泛性以及社会危害的严重性等特点。

  这类毒品的更新速度特别快。“就像那棵大树,把一根枝桠改插在上面还是下面、左边还是右边,都可以变化出一棵不同的树。”国家毒品实验室工作人员对财新记者解释,制毒者只是对现有毒品分子式的位置进行极小的变化,就可以变化出很多种化合物,不断更新,且这些新变化出的化合物还不在管制之列。

  另一方面,在查办相关案件时,这一特点也让缴获毒品的检验和鉴定面临不小的困难。国家毒品实验室负责对所收集的毒品和易制毒化学品进行全面的特征分析,为毒情研判和串并案件提供技术情报和数据支持。工作人员告诉财新记者,检验需要有纯品(即已知为某化学品的高纯度标准物质)作为参照,才可确定是某一种物质,但新精神活性物质更新速度太快了,新物质层出不穷,检验难度很大,“可能等我们跟上这个新物质的时候,它可能已经不生产了,又出下一代产品了”。

  该工作人员举例,九大类中的合成大麻素类,从2011年开始流行到现在,已经出到第八代产品了,“说第八代都是老的数据,现在可能都已经出到第九或第十代了。”

  同理,每一种新出现的新精神活性物质,它对人体的危害也需要系统性研究,“这需要一个比较长、比较复杂的过程。但等你研究完了,它可能也已经不再流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法律法规和管制目录必然滞后于新型毒品问世的速度,全球的制贩者正是利用这一特点逃避监管和制裁。而且,国家毒品实验室对财新记者分析,这类毒品原料很容易获取,价格也比较便宜,合成方法比较简单,“有一定化学知识的人不难做出来”。

  就有关部门已经查获的案例看,新精神活性物质的交易方式也很隐蔽。武汉海关缉私局办案人员介绍,制贩者通常会选择伪造品名。国家毒品实验室工作人员也表示,国外最常见的方法是以植物肥料、香料等方式寄送运输,并在包装上标明“非人类食用”字样。

  “这类毒品最初的形态大多是粉末状或晶体状的固体,但为了追求更大利益或更隐蔽地销售,制贩者还会把它添加到其他物质当中,比如将新精神活性物质溶解之后喷涂在叶子上,就可以像卷烟一样卷着吸。”国家毒品实验室还发现有加到巧克力、果冻、液体里的案例。

  甚至“邮票”也能作为一种伪装形式。警方曾见过一种印有各种图案、状似小型邮票的厚贴纸,制贩者将新精神活性物质溶解之后喷涂在 “邮票”上,吸毒者可以将这种特制“邮票”置于舌下含服。

  国家毒品实验室人士向财新记者介绍,纵观三代毒品,基本都起源于国外。海洛因和冰毒最早都是研究出来做麻醉剂或镇痛剂的,后来才出现滥用;新精神活性物质最早也是国外医药公司、科研单位研究出来作为新药使用,后来发现这种化合物滥用的弊端更大,就叫停了,但有一些不法之徒利用这类化合物作为毒品去传播和滥用。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充沛的化工制造能力被贩毒网络利用,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赵仲忱在回答财新记者关于互联网是否为查缉管控难点问题时表示,境外不法分子与国内制造商联络的主要渠道就是网络,“销售也主要通过网络进行联系,再通过邮递物流等其他渠道,输送到国外去”。他承认,治理网络涉毒,尤其是新精神活性物质问题,确实是一个大难题。

  赵仲忱介绍,公安部和国家禁毒办在2015年初组织开展了为期三个月的网络扫毒专项行动,破获一批大案,有的案件涉及数千人。他认为,要加强对此类新精神活性物质从中国生产出口海外的力度,还要发挥网络服务商的主体责任。“我们发布了《互联网禁毒公约》,组织互联网企业主动在网上搜集非法信息,进行删除。同时我们也提醒国外的执法部门,国外也要开展网上不法信息的清理。通过我们的技术手段,从中还要挖取一些线索,侦破一些案件。”

责任编辑: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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