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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间作案52起,98年,陕西变态狂终于落网

1986年7月的一天,沈阳铁岭劳改医院早上点名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名犯人。对监狱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狱警全体出动。在医院和周围到处搜寻,却没有结果。

上午九点半左右,狱警在这名犯人的住处发现端倪,窗子的钢筋栏被钢锯条锯断,出现一个缺口。缺口高30厘米,宽40厘米左右,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

很显然,这名罪犯逃走了。

不能不说,这是监狱方面的疏忽,让罪犯住单间,还让罪犯将锯条带进去。这一疏忽不要紧,等于放出了一个恶魔,60名女性遭了殃,21条生命因此消失。

这个犯人名叫王万明,1957年2月出生在辽宁省盖州(盖县)市红旗满族乡馒首山村。

王万明兄弟姐妹五个,他在家里最小,属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那种。

小时候的王万明很听话,在家听父母的,在学校听老师的,从没有惹过什么事。但是这种听话和乖巧不是自然的,而是被忽略造成的。这时候的王万明内心极度自卑,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他没有听到过一句鼓励的话。

而在同学们眼里,他总是被嘲笑的对象,学习成绩不好,考试很少及格过。

学习不好也就罢了,王万明身体素质也很差,因为他出生不久母亲便得了乳腺炎,他失去了哺乳的条件。而家里一贫如洗,也买不起奶粉,只能用面糊和米汤来“糊弄”他。因此,王万明身体发育不良,是个病秧子,感冒是家常便饭。

这就导致他体质很差,做一点事都气喘吁吁。在学校的时候,他最怕的是上体育课,因为他经不起剧烈运动,运动中晕倒是家常便饭。因此说,在王万明平静的外表后面,是一颗扭曲的心;在乖巧的背后,是不满和压抑。

久而久之,他的压抑变成了病态。

因为在学校成绩差,在班里地位低,王万明在感情上也没有什么收获,他的爱情处女地是一片荒漠,收获的是苦涩,留下的痛苦回忆。

王万明身体发育不好,但是心理却早熟。上初一的时候,暗恋一个叫小月的女孩,对她非常痴迷,觉得她一举一动都那么美。

出于自卑,起初的王万明一直没有敢表白。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在小月生日那天向她表白。他偷了父亲五毛钱,买了一个很好看的发夹,偷偷放在小月的课桌抽屉里,还写了一封满含深情的信。

他心想,就凭自己的执着,小月肯定会被感动,接受自己的爱。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始料未及。小月竟然把那封信交给了班主任老师,本来在班里就地位不高的王万明顿时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料。

从那之后,他有了个外号“癞蛤蟆”。

王万明又羞又气,实在忍受不了同学们的冷眼,干脆辍学,发誓再也不进校门。父亲本来就承担不了他的学费,这一来正中下怀,开始逼着刚刚12岁的儿子到生产队劳动。

这段懵懂的感情,给王万明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记忆难以磨灭,仅有的一点自信荡然无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万明从此不敢谈恋爱,看到女人之后躲得远远的。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荷尔蒙分泌的增多,他的内心对女人又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再次犯错。

有一次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一个少妇在劳动中放下锄头,向不远处的一个简易厕所走去。

王万明心想,这女的八成是去厕所方便了,他脑袋一热,跟了过去。果然,他看到那个少妇进了厕所,他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进了相邻的男厕所,用随身携带的电工刀在土墙上挖了一个孔偷看。

这次不光彩的经历,成为他人生永远洗不掉的污点,在方圆几里内成为反面典型,臭名远扬。到了找对象的年龄根本没有人提亲,眼看同龄人一个都娶妻生子,或者嫁为人妇,他却仍旧孑然一身。

在此情况下,王万明不得不开始思考,未来的路怎么走。他认为,自己在老家已经声名狼藉,想要改变命运,只有走出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不过在那个年代,人口流动是备受限制的,王万明想要出去也是奢望。直到实行改革开放之后,人口迁徙方便了许多,王万明有了走出去的机会。

那时候外出打工的机会很少,不过王万明这时候学了木匠手艺,到外面还是有活可干,有饭吃,有地方住的。

在外面干木匠活,王万明每天能挣到几块钱,这已经非常可观,是一个农民工资的三倍。如果就这样下去,王万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成家立业。

可是1981年王万明在探亲的时候,在车站厕所,控制不住欲望的魔鬼,将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太太给“欺负”了。老太太家人随即到派出所报案,一张大网悄悄张开。

完事之后,王万明有点后怕,晚上老做噩梦。因为受不了折磨,王万明不久后选择了投案自首。因他是初犯,还是投案自首,遂被从轻发落,判了5年有期徒刑。

锒铛入狱后,在狱警的教育下,王万明良心发现,有了悔改之意,开始积极接受改造。由于表现好,他体质也不佳,获得了假释的机会。

王万明本该好好珍惜,重新做人。可是在这期间,他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二进宫的狱友,再次走上邪路。

两人在一个号子里待了一年,也算是患难之交。见面之后,两人非常亲热,到酒馆吃饭。席间,那人说了这么一番话:“兄弟啊,像我们这号人,一旦成为强奸犯,恶名就焊在自己身上,一辈子甩不掉的。”

这话显然不符合实际,事实上重新做人的人很多。

著名歌星迟志强和张行都曾经走过一段弯路,但是他们出狱后能重新振作,洗心革面,都获得了社会的认可,做出了自己的成就。

张行在2000年还参加了CCTV大型歌会《同一首歌》中演出,之后他又担任中国教育电视台《青春万岁》栏目的总导演。

迟志强则参加了多部电视剧的拍摄,几家唱片公司与其签约。

然而王万明却中了狱友的毒,放弃了改造机会,自暴自弃,走上了不归路。

在假释期间,王万明旧病复发,再次犯事。很快,他被重新收监。在服刑期间重新犯罪量刑很重,他被加刑19年。

听到判决,王万明像泄气的皮球,心想这下子可完了。

其实这时候,王万明还不到30岁,如果真心接受改造,减刑的机会多的是,重新做人不是没有机会。然而他却执迷不悟,决定抗拒到底。

前面说过,王万明小时候身体发育不好,身体素质差,在重新收监后他患上了肺结核。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监狱领导安排他到沈阳铁岭劳改医院治疗。谁知道王万明钻了监狱的漏洞,越狱出逃。

出狱之后的王万明,开始了疯狂作案。

1997年4月中旬,长安县镐京乡贾某前往公安局报案,说自己的姑娘贾某某失踪。不久,贾姑娘的尸体在麦田里发现。法医鉴定后发现,死者生前曾受到侵犯,私处有伤痕和他人分泌物。

更令人发指的是,贾姑娘下体的毛发有熏灼的痕迹,怀疑是被火烧焦。

这一幕激起围观群众对罪犯的愤怒,公安干警也怒发冲冠,发誓要抓住罪犯,告慰受害者家属。可是因为侦破技术的局限,此案石沉大海,罪犯逍遥法外。

谁知9个月之后,该县再发命案,受害人也是如出一辙,被侵犯后,下体毛发被烧掉,可是由于当时没有“天眼”系统,DNA数据库尚未建立(进入21世纪之后才建立),此案再次成为疑案。

三个月之后,当地再次有人受害,作案手段高度一致。

就这样,此后在长安县,这样的恶性案件又发生了40多起,其中命案10多起,罪犯十分嚣张,似乎是故意挑战警方底线。

连发恶性案件,警方倍感压力。

1998年,国家公安部将陕西系列强奸杀人案列为部督大案,要求陕西省公安厅限期破案!警方全力以赴,加快了侦破速度,终于在1998年11月上旬,犯罪嫌疑人被抓。

他是在侵犯女青年张某的时候,遭遇激烈反抗,被当场抓获的。

此人姓刘,在附近砖窑厂上班。

刘某承认自己侵犯张某的犯罪事实,还交代了自己之前曾经侵犯过5名女青年,但是他极力否认自己曾经杀人,警方也没有他作案的证据,案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陕西长安警方开始对几起凶杀案进行梳理,发现几起案子凶手作案手段虽然相似(体毛被烧),但是现场留下的痕迹并不一致,比如鞋子尺码,罪犯身高等。

还有,受害者死亡方式也不一样,有的是被扼住喉咙窒息而死,有的则是被砖块或者石块等钝器击打头部死亡。警方由此得出结论,连环凶手很可能不止一个。

警方在分析数据的同时,又通过走访目击者,勾勒出嫌疑人的模拟画像,到附近各村进行比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叫张山(化名)的男子进入警方视线。

张山品行不端,还有作案时间。警方马上对张山采取实行强制措施,并对其开展突击审讯。

审讯极其顺利,张山承认9月份那起强奸案是自己所为,之所以杀人,是担心受害者认出自己,采用石块将其砸死。

至于烧掉女子下体毛发,则是之前他听人说过此前发生的几起强奸案细节。他也这样做,目的为的是扰乱警方视线。

警方提取了他的DNA与之前几起案子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进行比对,并不相符。结论出来了,张山不可能是其他几起案件的作案人。

连续两人都被排除,警方没有气馁,再次从1997年4月份第一起恶性案件进行剥茧抽丝,发现凶手作案手段极其老练,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事。

警方决定扩大调查范围,对前几年发生在陕西地区的强奸杀人积案进行重新调查,结果发现在1992年西安雁塔区也发生了一起这样的案件,作案手法与1997年这起高度类似。于是他们上报陕西省厅,对此类案件并案处理。

此类案件一共有52起,受害者人数有29人。这些受害者并非都丧命,还有不少人幸存,施暴者的模样刻在她们脑海,记忆挥之不去。根据她们的描述,警方很快画出了罪犯模拟像,开始张网调查。

1998年底,案子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根据群众举报,王万明被抓获。

作为一个老手,王万明起初矢口否认,但是经过几天几夜的审讯之后,他的心理防线终于被突破,交代了犯罪经过。

王万明从劳改医院逃脱后,来到了之前曾经待过的陕西。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花一千元向相关人员行贿,办了个假身份证,在西安市雁塔区鱼化寨街道办事处雷家寨村以周正的名字落户。

当时身份证防伪技术还处于初级阶段,加上相关人员徇私舞弊,王万明将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落户之后,王万明就像上了瘾,开始疯狂作案。从1992年到1998年的6年间,他性侵了60名女子,杀害了其中21人,残忍程度前所未闻。

在回答为何要焚烧女子体毛的时候,王万明说,他小时候求爱遭拒,阴影挥之不去,对所有漂亮女子开始仇视。

作案之后为了泄愤,他做出了那样令人发指的行为。

除了口供,警方也搜集了大量证据,比如在现场提取到的罪犯分泌物,跟王万明的高度相似,这就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让罪犯无法抵赖,把案件办成了铁案,经得起时间检验。

多行不义必自毙,残忍无比的王万明终于落入法网,受到法律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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