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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门曾拆毁,天桥前门昔日繁华不再,探寻北京中轴线的秘密

元上都城是正南正北,并不是元大都那般的斜城

这是元上都遗址的卫星图,黄色线的端点处是大安阁,它是皇城的中心,也是地位最高的建筑。

黄线的另一端,是272.5公里之外的北京太和殿。

有一种说法是,这条线决定了元大都也就是北京城中轴线的走向,使其并非正南正北,而是略向西北方倾斜。

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北京中轴线旅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天桥

北京故宫是热门旅游景点,天安门更是北京旅游必到之处,而这两者都是北京中轴线的一部分。

复建的永定门

从天安门到故宫北门——神武门只有1.5公里,是中轴线的核心,却不是全部。

传统北京中轴线南起永定门,北至钟楼,全长7.8公里。这7.8公里不但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实证,也是中国历史的鲜活载体,真是一段也不能少。而其中最容易被忽略的是从永定门到前门大街这一段。

永定门是北京城的正门,由城楼、箭楼和瓮城组成,1950年代被拆除,2004年城楼单独被修复,并建成永定门广场和公园。北京中轴线的起点失而复得,虽然不完整,但也比没有强。

天桥也是复建的,桥下的龙须沟也早已被填了

永定门内,中轴线上第一个重要的地标是天桥,天桥跨过的是龙须沟。

这两个名字现今应该比永定门有名得多,天桥的出名和相声有关,龙须沟的出名和老舍的话剧《龙须沟》有关。

龙须沟原本是北京的泄水渠,周边多是湿地池塘。天桥则是为了方便皇帝去天坛和先农坛祭祀兴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天桥以南虽在城里,却也是苍郁荒凉的郊野。天桥以北也只有一些小的商铺酒肆,完全谈不上繁华。

直到光绪末年,天桥才逐渐成为平民商业中心,1913年正阳门改建,部分商户遭拆迁,被安置在天桥。1929年龙须沟改造,先农坛外坛土地被开发,大量居民商户迁入,天桥日渐繁荣。

一位卖皮毛的小贩,独自展现了传统的力量

天桥的戏园也是因为城内改造开发才迁移过来的。就如同龙须沟的泄洪纳污功能一样,天桥这一带其实是北京城淘汰产业的集纳之地,不想一群底层之人却在这里活得有滋有味。

曾经的天桥是中国民间奇人异事云集之地,也是民间艺术发扬光大的地方,相声不过是众多好玩意儿中的一种。而此一传承,在当代还结出了德云社这样的硕果。可惜的是,当年商贩、艺人云集的景象,再难看到了。

中轴线旁,缓慢拆迁中的胡同

自天桥再往北,中轴线两侧是等待拆迁的胡同。

印象里这一带拆迁已经有十几年了,拆得很缓慢。由于拆迁,导致街道房屋都没有系统修缮,保持了十几年前的样子,是个体验北京胡同的去处。

这里的胡同不同于北京内城,没有那么规整森严的形制,更加世俗和随意。作为北京城的另外一个面貌,在未来北京城的规划里,这里应该不会有保留,要体验的话还是要趁早,不知道哪天就都拆没了。

在珠市口大街远眺中国尊

以珠市口大街为界,南面是天桥地区,北面是前门地区。与天桥的草莽出身和大起大落不同,前门地区曾经要正规和兴旺得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天桥才具有了自己的独特性,才成为北京中轴线这条旅游线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中国传统商街改造失败标本——前门

中国传统商街近年大多日子不好过,原因无外乎是城市核心的外移,新商圈的崛起,传统品牌和商业模式缺乏竞争力等等因素。

虽然也有过得不错的,比如广州上下九、哈尔滨中央大街等,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客流减少,比从前安静寂寞了许多。

也有一些不甘沉寂,改造、转型寻求新的发展模式,而前门大街是谋求转型的传统商街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失败案例。

珠市口地铁站外的拆迁地块,成了临时停车场

整个前门地区改造在新世纪之初就已经展开,至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前门大街的改造从2005年开始,2008年就已经结束并开街。但是,往日的繁荣看不到了,一拨又一拨的商户入驻又离开,而原来的老字号大部分在改造开始的时候,就离开了这条养育她们的大街。

前门大街南段客流稀少,很多店铺关门闭户

全面拆改固然可以提高效率,但也对原有商业生态破坏巨大。改造后虽然也有部分老字号回迁,但是就像原始森林不会只有高大的树木一样,一条成熟的行业街引人注目的是知名品牌和商家,但其繁荣稳定的基础却是更多的不知名、不引人注意的小商贩们。

而改造后的前门大街太生硬了,人为规划和干预太甚,缺乏自然生长的灵气和底蕴。人气打散了很容易,再重聚则需要一个漫长的培养和淘洗过程,而高企的租金和管理者急迫的期望,让这一过程一直无法展开。

紧邻前门大街的粮食店街

而相反的案例就在眼前,粮食店街是与前门大街平行的一条小街,这里并没有经过大的改造,而是采取疏导调整的方式,进行了修缮复原。

整条街的原有业态被较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人气也得到了很好的维护,商脉并未中断。

前门大街北段人流大了很多

前门大街北段相比南段热闹了很多,主要是全聚德之类的老字号聚拢了一些人气,另外鲜鱼口和大栅栏往来的客流也会分流到前门大街上来。

全聚德起源店

全聚德起源店不仅仅是一座饭店,还成了一个景点,不少人聚集在门前拍照。但是,前门大街上这样的店太少了,大多数店铺都太不起眼和缺乏号召力了。

正阳门,也就是前门

以正阳门为界,北面是官,在清朝时是千步廊,其两侧是六部衙门;南面是民,是平头百姓居住的外城,前门大街则以交通要道、城市中心的先天优势成为最热闹的所在。

现在的前门大街已经失去了交通功能。而北京与上海、天津、哈尔滨等西化的城市格局不同,路网密度原本就低,堵死的前门大街不但失去了为周边地区引流的作用,自己变为一潭死水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鲜鱼口也已经成为旅行社的必游景点

前门大街东侧的鲜鱼口和西侧的大栅栏,正好可以连通前门东路和煤市街,如今客流大多在它们和前门之间流动,这也是前门大街只有北部三分之一有客流的部分原因。

对于中轴线旅游来说,在天桥地区是遥想昔日繁华,在前门大街上看的就是现实的尴尬。相信尴尬会比回忆更短暂,因此前门大街更加不可错过。

中轴线偏移之谜待解

从上图可以看到,元上都大安阁到北京紫禁城太和殿的连线——黄色线,与北京钟鼓楼到永定门中轴线——红色线也有偏角。

是因为当时测量精度的问题?还是有意为之?

是什么原因让这条龙脉既不是正南正北,也未能完全与元上都呼应上?

这一谜题至今未有确切答案。

2008年举办奥运会时,北京中轴线向北拓展到了奥林匹克森林公园。

北京中轴线在刚刚过去的2019年又向南有了很大的拓展,总长度已经到了55.55公里。

对,刷屏刷到现在的北京新机场,就处于北京中轴线上。

它已经成为北京中轴线的南端起点,就像古代客商都是从永定门进入北京一样,如今的北京新机场也是很多人抵达北京的第一站,这种象征的意义太浓烈了,让北京城市建设的仪式感进一步得到了加强。

而作为游客来说,也可以把这种仪式感投射到自己的行程之上。

从北京新机场抵达北京,在永定门开始徒步游览,到钟鼓楼结束。当然这将是一个艰难的路线,对体力和头脑的要求都会很高。

最后走过国家体育场和水立方,在奥体公园的喷泉处结束行程,完成这一次穿越时空和历史的京城之旅。

一定会不虚此行。

后记:北京中轴线南北延伸会到哪里?

北京中轴线向北会到锡林郭勒,再往北国境以内不再有城镇。

北京中轴线向南会从德州东面经过,穿过济宁市、徐州丰县、淮南凤台县、安庆怀宁县,在福建龙岩市东侧擦过,最终会达到广东汕头南澳岛南侧的一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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