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兵/国学堂讲《黄帝内经》：“肝胆相照”与胆切除手术
【徐文兵/梁冬_国学堂_《黄帝内经》_四气调神大论】
《黄帝内经》_四气调神大论：“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
徐文兵：逆春气的结果是什么？就是压抑了你的肝胆的生发之气。
梁冬：就是少阳。
徐文兵：什么叫少阳？
梁冬：少阳胆经啊。
徐文兵：诶，没错儿。我们在讲《上古天真论》时候讲过，“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然后呢“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这个阳是指我们的六腑。慢慢我们就会带一些中医的基本概念进来，中医分阴阳，这个阳是什么意思呢？跟外面有接触的，向外面沟通开放的叫阳；深藏在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们叫阴，叫脏。所以这个少阳是六腑里面的一个名字。我们把任何事情都可以分成阴和阳。但是呢阴阳里面还可以再分……
梁冬：阳明，太阳和少阳。
徐文兵：诶，又分成仨。
梁冬：对啊。
徐文兵：毛主席说凡人都可以分为左中右。阳气里面，分一个阳中之阳，我说过像梁冬这样……
梁冬：太阳。
徐文兵：太阳之人，永远阳光灿烂，永远这个充满活力，叫太阳。中间呢？中间叫少阳，《黄帝内经》以后讲少阳为枢，什么叫枢？
梁冬：变化之机。
徐文兵：诶，就是开门那个门轴。它掌握着你这个门的开合。打开了就是太阳，合住了就是太阴。所以你看少阳它在体表循行的路线在哪儿？中间。它在哪儿？就我们你看，前面腹部、胸腹为阴，后背为阳。这个少阳它就在人体两侧，这叫枢，正好是个门轴。太阳，中间的这个东西叫少阳。那么阳气里边偏弱，有点娘娘腔的那个阳……
梁冬：阳明。
徐文兵：阳明，阳明就是早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那个好像天亮了，但是还很冷，那叫阳明。太阳是什么？正午过后，午后的那个烈日，太阳。少阳就快到夜半了，就是（晚上）九点到晚上一点。尽管天黑了，但是白天余温还在，所以是这么个过程，大家理解一下。
梁冬：哦，明白了。
徐文兵：所以这里边这个少阳代指足少阳胆经。
梁冬：刚才我们聊到这个“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
徐文兵：这个少阳我说了它指的是胆。中医讲肝和胆互为表里，就是说它是一个partner，我在里面藏着，你在外面代言。我不出头露面，谁出头露面呢？大家见到的是胆。其实它背后是什么？
梁冬：肝啊？
徐文兵：是肝。有个成语叫什么？
梁冬：肝胆相照？
徐文兵：肝胆相照，胆储存的是胆汁，胆汁哪儿来的？
梁冬：肝过来的？
徐文兵：肝分泌的。
梁冬：哦，是吗？为什么胆是在外面的呢？我平常也没有觉得胆是在外面的呀。
徐文兵：比如说你从嘴里面伸进一个钩子，你能够捅到它。因为什么？胆汁它向十二指肠有个分泌的出口，那个出口有个肌肉叫奥狄氏括约肌，它收紧的时候胆汁在里面藏着，苦胆里面那个苦胆水呆着。当你一吃肉，或吃点油腻的东西的时候，它马上就开始把里面储存的胆汁分泌，去干嘛？
梁冬：就是苦的那个啊？
徐文兵：诶，最苦的那个东西，去帮助你消化这些肉。
梁冬：但我们平常吃肉如果不消化吃点儿苦的东西会有好处吗？
徐文兵：对呀，这就是我们中医用了很多动物药，我们用蛇胆、用熊胆，还用什么牛黄、还用马宝、猴枣，这都是动物的胆结石，或者它们的胆汁提炼出来的。这是个药物。就是说当你的胆、胆汗分泌不够的时候，我们借助一些外力暂时缓解一下你身体的症状。这就是我们讲的少阳。少阳呢，如果你逆春气的话就把它活活给压抑住了。胆如果亢奋，就是什么？不停地在分泌胆汁，最后能把你的胃肠都给消化掉。很多人得一病叫什么，胆汗返流。
梁冬：那是干嘛的呢？
徐文兵：胆本来开口是什么？往十二指肠，然后到小肠。小肠是一个化食物的地方，吃进肉给它化掉。如果这个胆汁分泌返流到胃，你的胃我说过它也是个肉，平滑肌嘛，结果呢胆汁就把这个胃壁给腐蚀了，人慢慢结果就会得糜烂性胃炎，或者是胃溃疡，甚至会出现化浓。
梁冬：那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倒逆的情况呢？
徐文兵：倒逆就是这个人胆气过亢。
梁冬：艺高人胆大。
徐文兵：诶，就是这个人每天早晨起来就觉得口苦，嘴里苦。本来是这个苦味儿是哪儿来的？卧薪尝胆，外面尝个胆，那是苦味儿，自己的胆汁返流上来。很多人呕吐嘛，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梁冬：哦，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徐文兵：就是这个东西。口苦就是胆气上逆了，往上顶，这些人不是逆春气的人，他是宣发得有点儿过度了。逆春气，胆气不生的人是那种极度压抑的人，本来小荷才露尖尖角，一下就被人咔嚓掉，被喀掉。赵传唱那歌说是“我是一只小小鸟，没想到飞上枝头以后却成了猎人的目标”，又被射杀了。所以春天是人们生机，气血萌动的季节，所以切忌呢被扼杀在摇篮中。如果你做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违反春季养生之道的事儿，这时候你会表现胆的功能的衰退。
梁冬：那是不是在春天的时候不应该裁员呢？
徐文兵：对呀。春天裁员应该是什么时候裁员，裁员如果迫不得已的话你也要讲究方式，我们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对吧，你可以尽量在意识层面上把这个事儿很理性地解决，是吧。船要沉了，反正要不大家一起沉，要不呢谁能先逃生逃生。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呢一定要给被裁的人留足够的面子。我知道有些仁义的老板什么？到裁员的时候给人N+1的薪水。什么叫N+1？就是你在我这儿工作五年，再多给一个月，就是六个月的薪水，然后您再给介绍一个下家。
梁冬：下家。
徐文兵：所以这种就是不伤人的心。什么叫不伤心，其实是不伤他的神。就是说精气神鼓动我们所有生机的那个东西。这样的话呢，不伤人，而且甚至还会围住朋友，当你落难的时候没准儿以前为你工作过的人还会来救你。我看很多人是什么，又失人又失心。本来是挺好的合作者，最后就翻脸，最后还反目成仇。
梁冬：对，你说何必呢？所以呢叫做就会肝气内变。为什么会肝气内变呢？
徐文兵：这就是我们说的它的表里的问题。任何疾病是我们看它发生发展规律都有一个由表及里、由外及内的一个过程。所以人要得病的话，比如说得肝胆病，他也是先得胆病，就是我外在的、突露在外面的这个东西先病。它病得实在不成了，就伤及到他里面。就是先有腑病，再有脏病，是这么一个过程。所以《黄帝内经》说，逆春气则少阳不生。
梁冬：少阳不生。
徐文兵：先伤的是胆。我刚才说胆，胆气机被压抑以后人就得什么病？胆汁分泌不畅，然后胆结石。为什么会得胆结石啊？它本来是储存着胆汁在里面，它需要排出到消化道去消化食物的时候，这时候人突然用意识或者是用强大的压力把它给控制住了，不让它排，包括我们生气的时候。我们说这个……
梁冬：恶向胆边生……
徐文兵：恶向胆边……对，“恨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是当人发怒的时候其实是肝突然剧烈工作释放血糖，西医也讲肝是一个储存能量的器官，我们讲肝藏血，当肝呢，平时你要是不动的时候什么？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我在这儿藏着血；当特别需要的时候，突然要救火、突然要打架，它就会突然把这个血放到全身各个部位，这时人会搬动比以前都难以想象搬不动的东西。这是什么，你有了额外的气血。当肝工作的时候，胆汁分泌也开始旺盛，这时候你又发现人在发怒的时候胆子就变大了。
梁冬：哦。所以说“胆大妄为”么。
徐文兵：诶，就是这个胆盛的那个胆汁就变得充盈了。所以有一些这个无良的这些人他为了取熊胆汁，他就把那个熊养到笼子里，然后做一个手术，就是做一个那个胆管引流，就把接根管子从它胆里面，接外面挂个瓶。就是说当它分泌胆汁的时候，（胆汁）沿着那管儿流到瓶里。这样他就不是杀鸡取卵了，以前就杀一个熊取一个胆，现在可以源源不断地它在造这个熊胆汁。但是他取胆汁之前，他是什么？他先去激怒这个熊，那个狗熊一生气……
梁冬：胆汁往外冒？
徐文兵：然后肝就分泌胆汁，然后胆汁就流到那管里，他一接去卖钱。
梁冬：太恶劣啦！
徐文兵：这就是心有特别狠毒的人。所以这种情况下，逆春气的人的胆汁有可能也分泌，我生气了，胆汁分泌。但是他就憋着在胆里面不让出来。这时候……
梁冬：他怎么憋着不出来呢？
徐文兵：压抑自己的怒气呀。我生气，我本来要打你，诶，打完你这个劲儿就泄掉了，但是我不打你就憋在哪儿？胆结石的人往往都是一些隐忍不发的一个人，是好人，他不愿意伤别人，最后伤自己。所以呢胆如果不分泌胆汁，长期在那儿沉淀，就形成了结石。这叫先表现为胆结石，然后很多人结石太多了，就胆管内就出现结石，甚至肝管内（也出现）。这就是压抑太过了，然后就由胆伤到了肝。
梁冬：刚才讲到了这个如果一个人一生气，胆汁分泌多了之后又没有被释放出来的话，就会形成胆结石。
徐文兵：对，胆结石、胆囊息肉，甚至有些人会有胆萎缩。
梁冬：为什么胆又萎缩了呢？
徐文兵：你想，萎缩就是被压抑了。对吧？比如说相反的过程就是我说的胆囊炎。胆突然变得感染，这个会出现高热、呕吐、黄胆，这是另外一个极端，这是阳性极端。阴性极端它就是慢慢地形成一种结石、息肉、最后自己萎缩，这就是被压抑的结果。刚才我们说到肝胆相照，兵法里边有一个用兵之策叫李代桃僵，既然是肝分泌很多胆汁储存到这个胆里面，那就说明肝会把它分泌的一些它肝里面不需要的这些毒素或者它需要排出肝外的东西也排到……
梁冬：到胆里面？
徐文兵：胆里面。所以说很多肝病，如果他胆在，那他就有一个排泄渠道，就是说有个出口，这样的话保证肝，这个更重要，肝和胆谁重要？切了胆，肝还在还能活，没了肝这个人基本上就不能存活。所以有胆在，肝就有这种幸存的更大的机率和机会，所以说它们俩是互相（照应），我们说“肝胆相照”就是一种有时候胆起了保护肝的作用。古代人卖肉啊没有冰箱，你比如说要我要买个猪肝，他怎么卖？他在没人买之前，它那个肝就带着猪的苦胆，为什么？
梁冬：就是它可以互相照应着，是吧？
徐文兵：你看，等你说了我要这块儿肝，你要的时候他才把那个胆呱一切，给你秤那个猪肝，这时候你拿着这个猪肝回家炖汤啊、溜肝尖儿，很新鲜。如果早早地把那个胆喀掉，就放那个猪肝，又没有保鲜措施，
梁冬：然后肝就会变味儿。
徐文兵：对，肝就变味。所以你发现了没有，这个有胆在，有那个充盈着胆汁的胆在，它就对肝有个保护作用。中医就发现我们这个用人的胆汁或者动物的胆汁治疗一些严重的肝坏死的人就有效果。就其实是对肝有一个解毒和脱毒的作用。所以我建议大家轻易不要做胆切除的手术。
梁冬：西医里边就不讲这个，对吧？
徐文兵：诶，现代科学我不反对，你比如说急性胆囊炎，感染了、人就昏迷了、高烧了，甚至有这种腹膜炎了，你再不切它那就要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不反对。但是一般的人来讲，能把这个胆保住，你还是不要切它，切了它下一步，很多人我说了本来有胆结石吧，切了以后……
梁冬：得肝炎了？
徐文兵：得肝管内结石，然后呢又伤到肝，所以轻易不要伤自己的胆。
梁冬：诶，胆这个东西呀，我都知道有炒猪肝，这个胆一般不吃的哦？
徐文兵：谁吃呀！
梁冬：太苦了，是吧？
徐文兵：太苦了，包括鱼胆，都有毒的。你要做条鱼……
梁冬：胆是解毒的吗？
徐文兵：是，它是以毒攻毒，本身这个胆啊寒气很大，所以当你有热毒的时候，我们用这种蛇胆、用熊胆，都是清热解毒非常好的药。包括那个牛黄。
梁冬：对，因为他们都苦嘛。
徐文兵：苦寒。苦的东西也有苦温的，比如说烤馒头片儿烤焦了，它就是苦温的。所以这个胆汁本身是一个很好的药，《伤寒论》里面就用这个白通加猪胆汁汤，治疗这种危重症心衰的病人，我们以前那个用那个灌肠啊，就是给人通大便，其中有个方法就是用这种胆汁。胆汁它有个作用就是促进肠道蠕动，它是一味非常好的药。既然你身体每天都在分泌这么好的一个药，你干嘛就活活儿地把它切掉呢？
梁冬：那平常我们怎么能够保护自己的胆呢？
徐文兵：诶，你不要逆春气呀。对不对？不要逆春气呀，不要压抑自己的胆气，
梁冬：说的就是这个……
徐文兵：还有呢中里巴人出山以后提出一个一招三式，要敲胆经。
梁冬：敲胆经。
徐文兵：人有十二条经你为什么就敲胆经呢？《黄帝内经》有一句话：“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你看，人体有十二个脏腑，它就说凡十一脏皆取决于胆。所以春天啊，一年之计在于春，我把人的寿命，人活这一辈子，真的，也取决于这个春天。这个胆吧，它的功能衰弱以后就好像那个门啊轴儿坏了，该关门的时候关不严，不该关门，敞开门的时候它又打不开。所以这就是收放都不自如。
梁冬：你说这个有一些人把胆切除，以前都说胆大妄为，是不是真的是说这个人的物理上的胆比较大的时候，做事情真的比较决断一点？
徐文兵：对，胆主决断。胆的功能好，不管它形状大不大，大家都看到是有形的，你看两个狗打架，往往是那个小狗、体形小人的把那个胖大魁梧的那狗吓得直躲，它是一种气势。我们中医也看人的解剖，看他的脏腑器官，但是我们更关注的是什么，背后推动他的那个能量。有的人确实（胆大），说姜维胆大如鸡卵，这个人的谋略呀、就是决断力很强，但有些人不见得他这个胆子就那么大，但是这人决断力很好，就是说鼓舞他胆分泌、开始排泄它所储藏的胆汁的功能强大的话这人就厉害，凡是做武将的，基本上这个胆的功能都很好。特别是什么？我们讲肝胆开窍于目。你看做武将的很少有戴眼镜的，或者说你看这个人近视眼，绝对做不了武将。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稍纵即逝，战机呀，需要马上就做决定，像我这种戴眼镜的人，是往左打呢还是往右打，是往这儿攻呢还是撤，等你主意还没拿定，敌人上来了。所以你给我讲过驴的故事，左边一堆草、右边一堆草，这驴就在那儿想：这到底该吃哪堆草，最后这个驴饿死了。你看这个驴胆不行，需要敲胆经。
梁冬：呵呵，所以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
徐文兵：胆切除了以后他有个什么问题，他就不能一顿吃很多的肉。就是平时吧我们胆储存的这个东西它供，及时去用，突然朋友来吃一顿烤肉、吃一顿大餐，它储存的那个量够消化。但是如果你没有胆以后它就没有这个缓冲了，你一次吃一次大肉，结果就吃得自己上吐下泻，吃不了，你只能是缓慢地、少食多餐，这么吃。对他就有影响，这个人就没有缓冲了。还有，这个肝气内变的话就是说人得病先伤胆，然后呢就会伤肝，我们现在很多人有肝病，这个肝病有物理解剖上的我们看到的那个肝脏，有些人出现了什么脂肪肝，有些人出现了肝内有血管瘤，有些人还会有这些肝的这些炎症，甲肝、乙肝、丙肝，还有人得了这种肝硬化，甚至还有人会出现肝癌。其实这些毛病最初是哪儿的？
梁冬：都来自于胆。
徐文兵：都来自于胆。你想想，任何疾病它都……癌细胞不是一天长出来的，它有个渐变的过程，它有一个无中生有、由气变成有形，凝聚然后成形的一个过程。而且它有个由表及里、由腑而脏的发展过程。所以高明的大夫的话绝对是由浅知深，由表知里，见微知著，然后把这个病扼杀在萌芽、摇篮里。然后还有高明的大夫什么？能把你的脏病“李代桃僵”，引到腑上来。它本来肝上长了个东西，结果他让他的胆出现一些溃烂，或者是出现一些问题，最后呢就是让它……
梁冬：泄掉。
徐文兵：泄掉。就是说我说李代桃僵，本来是髓病，他给他转移到骨上，本来是骨病，他转移到筋上。其实这就是把他深的病根儿拔出来的这么一个过程。但是现在还有个什么问题，就是说，有些人本来是春天生发吧，对了，结果现在人啊过于生发过头了，就把自己那点儿底子都给掏空了，刚才我说的是有胆汁，压抑自己不往出排，这是一种。但是有些人整天在透支自己的胆汁，有点儿就用，有点儿就用，这些人都是一些什么人？这些人都是一些嗜食辛辣的一些人，就是离开辣的吃不了饭，离开肉吃不了饭。他整天你看一吃辛辣就把肝胆之气鼓舞出来了，这样的话胆就开始充分工作，然后呢排胆汁，这个人再适时吃点儿肉，把这个肉消化掉，再加上现在人就是熬夜，整天阳气过多阴气太少，这些人就过度消耗了自己的肝胆，这就出现什么问题？资源枯竭。
梁冬：什么地方的资源枯竭？
徐文兵：就是说，我们说胆本来它应该藏胆汁吧？最后它什么？
梁冬：不分泌了。
徐文兵：干了。到时候该用的时候它就没了。这些人慢慢儿就会出现一系列干燥的症状，开始觉得眼睛没眼泪了、眼干了。慢慢儿觉得鼻子也干了，然后嘴也干了，最后呢还会出现另外一种，这种我们以前说的一些胆结石呀，就是有了多余的东西。这些人就开始出现什么肝胆的萎缩，这些人需要滋阴，就是需要让他不要再吃辛辣发散的东西，让他早点儿睡觉，养胆的时间正好是子时嘛，十一点到一点，记住，是当地时间。还有这些人就不要吃跟辛辣，吃跟辛辣相反的东西。吃什么呀？
梁冬：辛辣相反的，酸一点的东西呀？
徐文兵：诶，这种人就该吃那个望梅止渴的那个梅了。中医有个方子叫乌梅丸，乌梅丸很有名的救命的，也是我们中医救急症的一个方剂。你看这个乌梅吧，它是得春气，梅花得春气之先。腊梅腊梅，还在严冬的时候它就开始绽放了。青梅也是在春夏之交或者夏初就开始结果的一个东西。青梅煮酒论英雄嘛，我们为什么说……
梁冬：梅雨季节嘛。
徐文兵：到了喝酒的时候为什么要加点儿话梅，其实就是用它的酸收敛平衡一下喝酒那个辛散之性。这样你就能多喝几口，好朋友来了。这些人平常吃这种辛散（的东西），发散得太过了，吃肉太多了把自己那点儿阴精消耗得过头的人，就应该适时地去喝一点儿乌梅汤。
梁冬：喝点儿醋行吗？
徐文兵：喝点儿醋也行。但是最滋阴还是这个酸梅汤，酸梅汤加点儿我其它一些中药，比如说加点儿玳玳花，再加点儿冰糖炖一炖，非常适合现在（喝）。现在我治很多抑郁、失眠的人，他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症状，他不是睡不着，他是什么？早醒。睡到两点、一点、三点咵就醒来，再也睡不回去了。我们说肝是藏魂的，人卧则血归于肝。肝藏魂，这时候呢少阳被伤了，然后又伤到肝，这个肝就什么收敛不住了，你老拿发散的（东西）麻辣小龙虾、香辣蟹，整天都是这些刺激食欲、提胃口……
梁冬：干锅鱼。
徐文兵：干锅鱼！这时候你就得吃点儿这种酸性的收敛的东西，让自己的肝血呀阴精藏一藏，就是正好跟我们刚才说的那个胆结石的治疗是相反的。我反对一些这种食品乱用添加剂。我现在就有个疑问，任何食品做成这种固定包装的东西你是不是有个保鲜的问题？我们都知道我们家冰箱那么低温度放一两天它都要坏，包括你放一碗清水它都会变馊，那食品怎么解决这个保鲜的问题？
梁冬：所以呢，尽量还是少喝……
徐文兵：所以我建议大家还是去吃新鲜的东西，不要吃这种固定包装的东西。
梁冬：所以奢侈一点是自己回家熬酸梅汤。
徐文兵：诶，对了。何乐而不为呀？
梁冬：那太奢侈了，我觉得。玩儿得够洋的，是吧。“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
徐文兵：这种变说出了很多不正常的变化。肝纤维化，肝里面出现了肿瘤，这都是变，这都是不正常的。
梁冬：那最重要的就是在春天的时候，所以很多人的肝病如果你要治疗的话，你要从春天开始。
徐文兵：诶，你从春天，利用这个。你上次不是问我那近视眼嘛，就是非到不得已做（手术），什么时候做，那要等肝气特别旺盛的时候去做，你别到了秋天杀伐之气起来，你再给眼角膜上在拉一刀。还有网友又追着问：“你到底对近视眼这个手术是……”，我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你的确实肝胆气血确实充盈的话，可以做，但是如果咱们信奉咱这个自然养生之道，就带个眼镜吧，还能遮遮……
梁冬：显得有点儿文化。
徐文兵：显得有点儿学问。
